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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圣安本纪-清-顾炎武-第12页

肇基、徐大受寺;得功执以闻。
马士英奏大计四事:一、圣母流离,可密谕高杰部将卫迎。一、皇考进尊位号,应迁梓宫南来。一、皇子未生,应急慎选淑女。一、诸藩失国,恐有奸宄挟之,不利社稷;宜迎置南都。
加恩翼戴诸臣:公徐弘基,侯朱国弼、柳祚昌,伯刘孔昭、方一元、焦梦熊、郭祚永,太监韩赞周、卢九德各升赏世荫。
二十六日(癸丑),上召阁臣高弘图、马士英、姜曰广于行宫。
是日,上谓弘图曰:『国家多故,倚赖良深;先生何言去也』!弘图对曰:『臣等非敢轻去;但用人一事,臣谓可、勋臣谓不可,是非淆乱,臣何能安其位』!上曰:『朕于行政用人未习,卿等所言,无有勿从;不疑有他』。弘图奏:『冢臣张慎言清正有品,吏部以用人为职,如推刘宗周、黄道周,使勋臣处此亦必引重;何独以为罪!吴甡历任巡抚,俱着丰采、又负清望。先帝简任内阁督师剿寇,赴任稍缓,致蒙谴责;先帝杀周延儒、不杀吴甡,即可知其人。假先帝在今,亦必用之;何勋臣以此罪冢宰也!北都失节之人不可用,江南见存者无几、又不合勋臣之意,将谁用乎?若曰武职则有兵部在,不可并责冢臣也』。弘图又奏近臣贪黩状。上曰:『朕固闻之;诸臣通贿出之袖中,诚可嗤也』!时屡勤召对,先后无虚日,或一日再召;似有志图治者。自高、姜去后,马士英当国,上亦拱手听之,不复预闻政事矣。
升王幞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
路振飞既去,幞又以升行;刘泽清遂营窟于淮安山城中,田仰不能禁制,而淮事不可为矣。
附录
马土英奏关宁总兵吴三桂之捷;有旨封蓟国公世袭。又命户部发银五万两、米十万石,责令中书沈廷扬卖与之。
大学士高弘图请暂辍阁务,往江干督收漕粮;允之。
六月丁巳朔,谕吏部尚书张慎言视事。
加巡抚黎玉田为兵部尚书、山东原任大学士谢升上柱国、在籍保定御史卢世深太仆寺卿。
马士英奏北信诛伪官之功,故有是命。史可法亦乞选使臣赍监国、即位二诏及赐吴三桂、谢升二敕,往北直、山东晓谕。时讹传德州起义,谢升辅佐之故。先时有朱师钦者,庆藩宗室,为香河知县;弃官南走,伪防御闫杰囚之于德州。杰与伪知州吴征文比饷甚酷,贡生马元騄、谢陛等暗结义旅,一呼而起,杀杰与征文;出师钦于狱,奉以为主,权称济王,檄告远近。于是杀逐伪官,来附者四十余州县;遂讹传谢陛为谢升也。呜乎!中朝侦探舛谬如此,而欲奏恢复之功难矣!
初六日(壬戌),上大行皇帝谥曰烈皇帝、庙号思宗;大行皇后谥曰孝节烈皇后。
尊福恭王为恭皇帝、王妃□氏曰孝成皇后、生母邹氏曰仁寿皇太后、神庙皇贵妃郑氏曰孝宁太皇太后、元妃黄氏曰孝哲皇后。
初七日(癸亥),马士英特举钦定「逆案」问徒阮大铖,命复冠带陛见。
士英奏「冒罪特举知兵之臣,以共济艰难事」;举阮大铖当赦其罪,即补兵部右侍郎。先是,大铖被废,寓居金陵,与刘孔昭、马士英及内奄李承芳交往甚密。周延儒再召,大铖、士英同助万金营求起升;而先帝圣断不可夺,仅吉士英。至是,大铖日夜谋出山,勋臣殿争亦因大铖而发也。士英乘高弘图督粮江干,即自拟旨:阮大铖果否知兵可用?着兵部召他,暂冠带来京陛见,面问方略定夺』。是时科道罗万象、詹兆恒、王孙审、陈良弼合疏言:『「逆案」不可翻,大铖不可用』。皆不听。士英又辨:『臣在兵言兵,但知为朝廷用人,不知其它』。上温旨留之。
发明
鲁公子翚请会师伐郑,隐公勿许;翚固请而行,「春秋」削其「公子」,直斥其名。胡康侯氏曰:『翚请以师伐郑,而隐公勿许,义也。翚以不义强其君,固请而行,无君之心兆矣,是以及锺之祸。「春秋」去其「公子」,欲制治于未乱也』。阮大铖身在「逆案」;「逆案」乃先帝所定,谁敢奸之!今士英徇一己之私,请暂拟冠带陛见,正所谓以不义强其君者也;其无君岂在翚下乎?北行之祸,由兹兆矣。故于士英则削其官,于大铖则详书「钦定逆案」;「问徒」,所在以绝之者至矣。
初八日(甲子),阮大铖陛见。
大铖入见,备述见枉之由。高弘图言:『大铖若用,必须会议』。马士英言:『会议,则大铖必不得用』。弘图曰:『臣非力阻大铖;旧制:京堂必会议,乃于大铖更光明耳』!士英曰:『臣非徇私贿,何所不光明也』!弘图曰:『何必不受贿;一付廷议,国人皆曰「贤」,然后用之可也』。弘图出,即乞休。
大铖遂上「孤忠被陷之由疏」云:『臣于天启甲子,见逆珰魏忠贤与在外门户诸人终携始合,擅政弄权;时为吏科都给事中,力请终养以避其焰。后蒙起用,铖守官太常少卿七十日,即乞差还山;窜迹穷山,不入城市。凡忠贤擅窃威福,皆铖在山林息影,唯恐不深时也。且当天启年间、从无一官之躐、一字之谀、一椽之建;甚且「点将传」内勒入铖名于其中,冀杀铖后快;铖与崔、魏诸党不惟风马牛不相及,且冰炭水火之不相容亦既昭然矣。「逆案」冤及于臣者,盖谓臣在科时,孙慎行以红丸邪议摇动皇祖母、皇考。是时旨下九卿科道会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