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吾一妇人,安能自立!便当事太尉为夫,子女玉帛,干戈仓廪,皆太尉有,望即领此,无多言也。”夏全心动,乃置酒欢甚,饮酣,就寝如归,转仇为好。遂与李福谋逐刘琸,遂围楚州治,焚官民舍,杀守藏吏,取货物。时琸精兵尚万人,窘束不能发一令,太息而已。夜半,琸缒城仅免。镇江军与贼战死者大半,将校多死,器甲钱粟悉为贼有。张正忠不从贼,经妻子于庭,遂自焚。琸步至扬州,借兵自卫,犹扎扬州,造旗帜,闻者大笑。夏全既逐琸,暮归,妙真拒之。全恐其图己,因大掠,趋盱眙,欲为乱。盱眙将张惠、范成进闭城门,全不得入,狼狈降于金。金封全为金源郡王。
三年正月壬戌,刘琸上疏自劾,未几死。朝廷复欲安抚李全,以姚翀尝与李全交欢,乃以为淮东制置使。……翀至楚州东,舣舟以治事,间入城,见杨妙真,用徐晞稷故事,而礼过之。妙真许翀入城,翀乃入,寄治僧寺中,极意娱之。
二月乙酉,沿江制置使、江东安抚使赵善湘知建康府。
五月甲寅,诏两浙州军,杖以下罪释之。己巳,李全降蒙古,以全为山东、淮南、楚州行省,郑衍德、田世荣副之。由是郡县闻风款附。
六月戊申,刘庆福在山阳不自安,欲图李福以赎罪,福亦谋杀庆福,互相猜忌。福称疾不出,庆福往候,福杀之,纳其首于姚翀。翀大喜。楚州自夏全之乱,储积无余,纲运不续,贼党籍籍,谓福所致。福畏众口,数见翀促之,翀谢以朝廷拨降未下。福乘众怒,与杨妙真谋,召翀饮。翀至而妙真不出,就坐宾次,左右散去。福以翀命召诸幕客杜耒等,以妙真命召翀二妾。诸幕客知有变,不得已而往。耒至八字桥,福兵腰斩之。又欲害翀,国安用救之,得免,去须鬓,缒城夜走,归明州,死。时江、淮之民,靡有宁居,史弥远莫知为计,帝亦置边事于不问。于是廷议以淮乱相仍,遣帅必毙,欲轻淮而重江,楚州不复建阃,就以其帅杨绍云兼制置;改楚州为淮安军,命通判张国明权守视之,若羁縻州然。
七月己丑,升宝应为州,而县如故。辛卯,以盐城、淮阴、山阳及宝应并隶宝应州。
八月丁未,李全之党,以军粮不继,屡有怨言,全将国安用、阎通相谓曰:“我曹米外日受铜钱二百,楚州物贱,可以自给。而刘庆福为不善,怨仇相寻,使我曹无所衣食。”时张林、邢德亦在楚,自谓尝受朝廷恩、中遭全问贰;今归于此,岂可不与朝廷立事!王义深尝为全所辱,又自以贾涉帐前人,与彭义斌举义不成而归。五人聚计曰:“朝廷不降钱粮,为有反者未除耳。”乃议杀李福及杨妙真以献。遂帅众趋妙真家,妙真已易服往海州矣。福走出,邢德手刃之,相屠者数百人。有郭统制者,杀全次子通及全妾刘氏,妄称杨妙真,函三首献于杨绍云,驰送临安。倾朝皆喜,檄知盱眙军彭及总管张惠,范成进,时青并兵往楚州,便宜尽戮李全余党。轻儇,不为惠等所服,得檄不自决,请制府及朝廷处之。朝议以时青望重,檄青区划,青恐祸及,密遣人报全于青州,迁延不决。惠,成进以朝檄专委青其不及己,乃归盱眙,设宴邀托,乘其醉,缚之渡淮,以盱眙降于金。金主封惠临淄郡王,成进胶西郡王。
九月庚于,李全得时青报,恸哭,力告蒙古将富珠哩求南还,不许。全因断一指以示之,誓还南必叛,富珠哩乃承制授全山东行省,得专制山东,岁献金币。
十月丙辰,全遂与蒙古宣差张国明及通事数人还楚州,服蒙古衣冠,文移纪甲子而无年号。杨绍云闻其至,遂留扬州。国安用杀张林、邢德以自赎,郭统制亦为全所杀。寻复诱杀时青,并其众。王义深奔金,金封为东平郡王。
十一月已卯,诏两浙州军决系囚。
十二月辛亥,诏两浙、江东,西州县,申严遏米之禁。蒙古兵入京兆,金人尽弃河北、山东关隘,唯并力守河南,保潼关。自洛阳、三门、孟津,东至邳州之雀镇,东西二千余里,立四行省,帅精兵二十万以守御之。
绍定元年正月壬午,赵至道言:“江淮州郡,妄征经过米舟,芦荡沙产,一例官租;山漆,鱼池,创立约束,禁止商人买贩。请下宪司严戒。”
三月辛巳,升宝应州山阳县为淮安州,改山阳县为淮安县,与涟水县并隶淮安州。
七月癸未,李全在海州,厚募人为兵,不限南北,官军多亡应之。
八月戊午,以久雨,决两浙路系囚,杖以下罪释之,蠲赃赏钱有差。
十一月,李全至楚州,以粮少为辞,遣海舟入平江、嘉兴,实欲习海道以觇畿甸。然山东经理未定,而岁贡蒙古者不可缺,故外恭顺朝廷以就钱粮,因以贸货输蒙古。朝廷亦以全往来山东,得稍宽北顾之忧,遣饷不辍。全日纵游说于朝,谓当复建阃山阳,又与金合从,约以盱眙与之,金亦遣使聘全,皆不遂。
二年五月辛亥,臣僚言:“浙西漕运,惟恃吴江石塘以捍水。近年修塘之兵,尽为他役,堤岸颓毁。请下漕司抽回,以时补葺,委平江府通判主管,不得辄有抽差。”
三年二月庚戌,起复赵范节制镇江军马。
五月甲寅,初,李全欲先据扬州以渡江,分兵徇通,泰以趋海,其下皆曰:“通、泰盐场在焉,莫若先取为家计,且使朝廷失盐利。”全欲朝廷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