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遣使告司州刺史李矩曰:“刘渊屠各小丑,因晋之乱,矫称天命,使二帝幽没。辄率众扶侍梓宫,请以上闻。”矩驰表于帝。
十二月癸巳,诏:“吴之高贤名德,或未旌录者,其条列以闻。”江东三郡饥,遣使赈之。
彭城内史周抚杀沛国内史周默,以其众降石勒。诏下邳内史刘遐领彭城内史,与徐州刺史蔡豹、泰山太守徐龛共讨之。
是年,改丹阳太守为丹阳尹。割吴郡海虞县北境为东海郡,立郯、朐利、成三县。而祝其、襄贲等县,寄治曲阿。
二年正月丁卯,崇陵毁,帝素服哭三日,使冠军将军梁堪、守太常马龟等修复山陵,迎梓宫于平阳,不克。
二月,刘遐、徐龛击周抚于寒山,斩之。初,掖人苏峻帅乡里数千家,结垒自保,远近多附之。曹嶷恶其强,将攻之,峻率众浮海来奔。帝以峻为鹰扬将军,助刘遐讨周抚有功,诏以遐为临淮太守,峻为淮陵内史。
立郊祀于建康城之己地。辛卯,亲祀南郊。以未有北郊,并地祗合祭之。
诏:“琅邪恭王宜称皇考。”贺循曰:“礼,子不敢以已爵加于父。”乃止。
周抚之败走也,徐龛部将于药追斩之,及朝廷论功,而刘遐先之。龛怒,以泰山叛降石勒,自称兖州刺史。
江东大饥,诏百官各上封事。益州刺史应詹上疏曰:“元康以来,贱经尚道,以玄虚弘放为夷达,以儒术清俭为鄙俗。宜崇奖儒官,以新俗化。”
徐龛寇济岱。
八月,以太子左卫率羊鉴为征虏将军、征讨都督,督徐州刺史蔡豹、临淮太守刘遐,鲜卑段文鸯等讨之。
三年六月,大水。
七月丁亥,诏曰:“先公武王、先考恭王临君琅邪四十余年,惠泽加于百姓,遗爱结于人情。朕应天符,创基江表,兆庶宅心,襁负子来。琅邪国人在此者近有千户,今立为怀德县,统丹阳郡。汉高祖以沛为汤沐邑,光武亦复南顿,优复之科,一依汉氏故事。”
蔡豹退守下邳,为徐龛所败。将诣建康归罪,北中郎将王舒止之。帝闻豹退,遣使收之。舒夜以兵围败,豹以为它寇,帅麾下击之,闻有诏,乃止。舒执豹送建康。十月丙辰斩之。丁未,严设煑盐之法,造者以半与之;又募入京师米一斛,与盐四石。
是岁,湖筑长堤,以壅北山,东自覆舟山西,西至宣武城六里余。
晋陵内史张闿立曲阿新丰塘。(《晋书》本传:“时所部四县,并以旱失田,闿乃立曲阿新丰塘,溉田八百余顷,每岁丰稔。葛洪为其颂。计用二十一万一千四百二十工。”)
四年三月,著作佐郎郭璞以帝用刑过差,上书:“以为阴阳错缪,皆繁刑所致,赦不欲数,然子产著刑书非政之善,不得不作者,须以救弊故也。今之宜赦,理亦如之。”
五月庚申,诏免中州良民遭难为扬州诸郡僮客者,以备征役。尚书令刁协之谋,众益怨之。
十月甲戌,以尚书仆射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镇合肥;丹阳尹刘隗为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青州刺史,镇淮阴。名为讨胡,实备王敦。
十一月,皇孙衍生(即成帝)。
永昌元年正月,郭璞上疏,因皇孙生,下赦令,帝从之。大赦,改元。戊辰,大将军王敦举兵于武昌,以诛刘隗为名。龙骧将军沈充起兵吴兴,以应敦。敦以充为大都督,督吴兴诸军事。
三月,征征西将军戴渊、镇北将军刘隗还卫京都。以司空王导为前锋大都督,以戴渊为车骑将军,丹阳诸郡皆加军号。以仆射周为尚书左仆射,王邃为尚书右仆射。以太子右卫率周筵为冠军将军,统兵三千。甲午,封皇子昱为琅邪王。刘隗军于金城,右将军周札守石头,帝亲被甲徇六师于郊外。
四月,敦前锋攻石头,周札开门应之,奋威将军侯礼死之。敦据石头,戴渊、刘隗率众攻之,王导、周、虞潭、郭逸三道出战,六军败绩。太子欲亲率将士,自决战,升车将出,中庶子温峤固谏,抽剑断鞅,乃止。尚书令刁协奔江乘,为贼所害。镇北将军刘隗至淮阴,为刘遐所袭,奔于石勒。帝遣使谓敦曰:“公若不忘本朝,于此息兵,则天下尚可安也。如其不然,朕当归于琅邪,以避贤路。”辛未,大赦。王敦自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封武昌郡公,邑万户。加羽葆鼓吹,诏百僚见敦于石城。丙子,骠骑将军秣陵侯戴渊,尚书左仆射、护将军武城侯周遇害。初,司空王导率子弟诣阙下,请罪。适将入,导呼曰:“伯仁,以百口累卿!”直入不顾。既见帝,言导忠诚,帝纳其言。与饮,酒醉而出。导犹在门,又呼,不与言,顾左右曰:“今年杀诸贼奴,取金印如斗大,系肘后既出。”又上表明导,言切至。导不知救己,甚衔之。及敦得志,三问导:“周伯仁、戴若思可为公辅?”导三不答。时参军吕猗说敦曰:“周、戴渊皆有高名,瞻视不恒,若不早除,恐为后患。”敦乃同收害之。敦以太子有勇略,为朝野所向,欲诬以不孝废之。大会百官,问温峤曰:“皇太子以何德称?”声色俱厉。峤曰:“钩深致远,盖非远近所测。以礼观之,可谓孝矣。”众皆以为然,敦谋遂阻。
王导后料检中书故事,乃见救己之表,执之流涕曰:“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