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则玩愒宜惩;由后言之,则克科宜禁。二法虽若相反,其以救弊安民则一也。”诏悉从之。
六月已卯,时,南京上元县有越狱之变。南京刑部尚书冯岳言:“近来五城两县系狱数多,皆因各衙门滥受民词,不送法司谳决,故淹禁日久,至于生变。请尽录系囚,随轻重决遣之,而严有司侵官乱法之禁。”报可。丙申,以苏、松、应天府谷价太轻,诏于原议改折兑米数中,每石暂减银一钱,不为例。从抚臣赵忻奏也。
闰七月丁丑,以寇患免松、苏、常、镇四府正官入觐。
九月丙申,升云南左布政使鲍道明为应天府府尹。
十月丙寅,改定仪真守备汛地,以新港至瓜、仪、六合隶之;江防以天长南及江都、高邮隶之。陆防仍听狼山副总兵节制。先是,嘉靖十九年分江南北备寇汛地,江南专属金山都司,江北尽属仪真守备。既而以地方多故,复于东海、大河口、周家桥设把总,掘港改守备,盐城增参将,各有汛地。已而,仪真守备犹遥制之,体统不便。于是,巡抚都御史李遂以为言,乃有是命。
十一月壬午,诏锦衣卫差官校械系应天巡抚都御史赵忻、松江府同知刘敏政、吴县知县曹一麟至京讯鞫。先是,忻行部至松江,会金山军乱,鼓噪露刃,直抵松江城下,久之方解。时崇明戍军亦以索饷不获,缚海防同知周鲁、署印判官薛仕,囚之教场数日。给事中苏景和闻知,乃上疏劾忻淫酗贪墨,恡赏激变状。因言敏政、一麟皆其所厚吏,三人相与济恶殃民,不可一日居位。疏入,上怒。乃命逮忻等问之。已逮至,下法司问,言忻等皆以催征过刻,行事乖方,致招物议,未有贪纵实迹。乃命降忻、敏政各二级,忻调外任,一麟罢为民。癸未,升江西右布政使陈锭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兼巡抚应天。丙申,以水灾蠲直隶淮、扬二府各属州、县税粮有差。
十二月丙午,升南京大理寺右寺丞赵孔昭为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提督操江。丁未,法司上是岁天下恤刑官谳矜疑重囚之数,南直隶江南六十三人,江北八十八人,命减死戍边。
三十八年正月壬午,巡按直隶御史尚维持言:“吴淞、柘林、川沙、阳舍、孟河五处均为苏、松、常、镇四府要害。吴淞旧有守御所,而四城未设专官,乞各铸给千户所印,及注选仓大使一员,以司粮饷。其苏松参将,宜驻金山,督守柘林、青村、南汇、川沙诸处;常镇参将宜驻阳舍,督守圌山、孟河二地。而浙直总兵,专驻吴淞,居中调遣便。”兵部复议:“各将改驻,当如所奏。其四城设守御所必须改调官员,抽补军士,坐派月粮,计划允当,方可议行。若但从戍守之宜,则官可从便而委,军可随数而调,粮可随地而处。有警则责其防御,无事仍听其番休。印不必给,而人亦相安。请下抚按官议之。”报可。乙未,升湖广左布政使傅镇为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使,提督操江兼管巡江。
二月辛亥,总督南京粮储、户部右侍郎黄懋官奏:“仓粮不足支放,乞照旧征本色。”报允。乙卯,升吏科都给事中徐纲为应天府府丞。
三月戊子,命掌南京后军都督府事、西宁侯宋天训提督操江兼管巡江。庚子,以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蔡云程为南京刑部尚书。辛丑,倭犯江南崇明县,泊舟三沙地方,登岸烧劫。
四月壬寅朔,倭船数百艘,转掠江北扬州、海门等处。丙午,江北倭趋通州,总兵邓城遣兵御之,败绩。指挥张谷死之。倭进据白蒲镇。丁巳,先是,江北海道副使刘景韶,以游击丘陞等兵击原驻白蒲倭。一战于丁堰,再战于如皋东,三战于海安,皆捷,共斩首百余级。至是,贼大聚其众,谋西犯扬州。景韶复督陞等兵击之,斩首八十级,焚死一百九十七人,贼奔入潘家庄。景韶督诸兵尽锐攻之,复斩首一百二十八级。初自南沙登岸,犯通州之倭,至是剿绝。庚申,庙湾倭合众来攻,淮安巡抚李遂亲督参将曹克新等御之,大战于姚家荡,自寅至申,贼大败,斩首四百七十八级。贼遁入姚庄,我兵纵火焚庄,贼死者二百七十余。余贼奔陈庄,我兵复追斩七十四级。贼以残众退保庙湾。丙寅,海道副使刘景韶,督兵击倭于印庄,斩首四十五级,贼西走。次日复战于新洲,斩首七十八级。贼奔新河口,遁入民家。我兵以火攻之,复斩首二百十六级,贼悉焚死,无一人得脱者。是时,江北流劫之倭悉歼,惟庙湾大伙据险固守不出,我水陆兵环其四面攻之。丁卯,巡抚凤阳都御史李遂言:“倭寇前结艘扬帆,直入杨树港,登岸焚劫。次日径犯狼山,泊芦潭港,遂过通州、海门,至白蒲,焚烧庐舍,劫掠民财。副总兵邓城,募造兵船、战具,无不完备,足堪防剿,乃骄玩迟疑,致贼猖獗。乞正其罪。”得旨:“城怯懦纵寇,法当逮治。姑革其职级,充为事官,领兵杀贼,事宁奏处。李遂严督将士,戮力剿平,毋得怠视。”已,巡按直隶御史、江北李廷龙等复言:“邓城玩寇殃民,及参将朱仁、指挥丁为谷等俱属有罪。”上命按臣械城并仁、为谷,俱至京鞫治。
五月壬申,江北兵攻寇于庙湾,斩首四十余级,我兵死伤亦多。贼复敛众固守。巡抚李遂以数战兵疲,宜围困之,贼日久无食,且水陆断其行道,可收全胜。通政唐顺之以为玩寇,乃自擐甲持矛,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