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候汛毕,官兵即行撤回,庶京口、留都各保无虞矣。”下所司议。
八月乙未,大学士王锡爵等题:“昨该文书官口传催征苏、杭织造、钱粮之旨。臣等谨按,江南财赋甲于天下。相传国初太祖高皇帝,愤百姓为张士诚固守,抗拒天兵,贼平之日,遂将富民租簿定为粮额。累朝二百年来,头绪转多,如王府粮、练兵银之类,但有加增,并无宽减。连年虽因水旱频仍,每年蠲缓之令,而蠲租止于存留,已属虚名,缓征并于别年,反滋扰累。此小民之所以贫苦无聊而嗷嗷思乱也。然外乱不生,则内乱或可潜弭。江北稍熟,则江南尚可息肩。今狡倭窥境,剥肤将及,以至沿海地方,无地不增兵,无兵不增饷,其势不得不取足于民。而徐、扬间方数千里滔天大水,庐舍禾稼,荡然无遗,其势又不得不取偿于江南。如此一息之关性命,其危且急何如者。若不及今将养,有如外寇内盗乘间交发,其巨万供亿更将于何取之。大抵方今国患在于民穷,民穷由于财尽。其始也,有司犹可行箠楚之威于小民,巡抚犹可行参罚之令于有司。今民至困而箠楚无所加,则有司穷;有司穷而奉行不能前,则抚按穷。至于抚按穷而诏令有格而不行,则部院亦穷矣。然漕粮、金花之类,原系紧要上供,不可以穷为辞。至于苏、杭之织造,江西之磁器,云南之取金,在皇上省之。今春,臣锡爵之母北来,亲见道上累累卖男女之民,有索银五七分弃子去者。臣母为之痛苦,稍施钱周之。近京之民如此,则远京之民可知;赋轻之地如此,则赋重之地可知。”言甚切挚。不报。甲辰,户部复:“江北水患,截留备倭漕粮二十万石赈散灾黎。”上以要地重灾,依拟作速赈济。仍责有司、掌印官,各要亲自巡行阡陌,酌量给散。务使民被实惠,毋得委用非人,虚文塞责。事完分别功罪,具奏。乙巳,户部题:“苏、松等四府叠罹灾危,议将金花除现年征完及十一、十二、十三等年停征外,其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六年未完,限每年带征一年;未完漕折,亦每年带征一年。”上曰:“应停征年份,该巡抚明白揭示,毋容吏书影射混征,有辜朝廷宽恤灾民之意。其余依拟。”
九月癸丑,户部复:“淮、扬水灾特甚,除京运钱粮照旧征纳,其余照各州、县被灾轻重,分别蠲赈。”从之。
十月丙戌,武进、江阴等县大冰雹,损五谷。
十一月癸酉,擢云南左布政使张孙绳为应天府府尹。
●第三十七卷 明万历(三)
二十二年正月庚寅,起原任太子宾客、吏部左侍郎兼侍读学士沈一贯为南京礼部尚书。壬寅,允兵部复凤阳抚、按议,将沿海通、泰等七卫所秋班军二千九百余名尽留防海,事宁入卫。
二月乙卯,户部郎中华存礼请复老黄河故道并浚草湾。工部侍郎沈节甫以为复者诚难轻议,浚者似或可从。乞命总河委官查勘,兼查与原题腰铺工程,利害孰多?事体孰当?工费孰省?疏内所称桃源四坝及小河口、董家沟等处浚塞,是否可行。又言:“近来河患,在于河身日高。高在清口,则淮水不得出,而为祖陵忧。故开腰铺者,所以使黄让淮而安祖陵;高在镇口,则闸河之水不得出,而为运道忧。故开韩家庄者,所以泄闸河之水而保运道。然皆补偏救弊。臣部日求治本之策而未得,乃议者纷然,多不可行之事,宜概复停。”上曰:可。癸亥,直隶巡抚綦才奏称:“淮安通济闸,乃漕运咽喉,请浚闸左旧河,更开闸右新河,三闸并出,获利而免害。”又欲加培左畔大堤。部议行总河相度。从之。
三月己丑,先是,南京祭酒陆可教条奏:一、均制额;分拨贡生就试南京,并增解额;一、慎稽核。严禁杂流入赀太学,民俊亦必限年试艺,其以学行闻者奖;一、定课程。诸生须习经书正文及大诰、通鉴、集要、大明律令;一、优礼遇。有司不得鄙夷诸生,当隆重体貌,以重简押;一、广书籍。自购给四方内府藏书外,其永乐间所纂大典,令出差御史分刻,颁贮两雍。都复,俱如议,但贡生不必分试增额。
四月辛未,金坛等县逆犯赵州平等私蓄兵器、妖书,巡按陈遇文擒获以报,因请安人心,严稽察。诏令本犯勿得枉纵,姑赦协从,仍饬保甲。
六月丙辰,南京屯田御史陈所问请近屯州县设立社仓,以本职及前御史赎银籴谷贮之,赎稻一并寄贮。春给贫军,以为子种,秋成加二还官,岁为常。部复。如议,但立仓烦扰,不若分发各掌印官董其事。可之。辛未,祟明县报获倭船一只,倭三十四名。兵部言,但令应天抚、按研审真伪,不必解。从之。
八月乙亥,升吏部左侍郎赵参鲁为南京刑部尚书,以总督漕运、户部尚书李戴为南京户部尚书。
九月己卯,升总督仓场、户部右侍郎褚铁为尚书兼副都御史,总督漕运。以总督河道、工部尚书舒应龙回部管事。壬午,升兵部左侍郎顾养谦为工部尚书,总理河道。辛卯,升提督操江、右佥都御史张养蒙为左佥都御史协理院事。戊戌,起原任陕西巡抚赵可怀为南京右副都御史,提督操江。庚子,升两广总督陈渠为南京户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粮储。
十一月乙亥,升南京操江、都御史赵可怀为兵部侍郎兼佥都御史,巡抚应天。甲申,起南京礼部尚书黄凤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