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谨守局外之规,恐不复通融;即勉强借用,而借洋款以御洋人,虚实已自宣露,亦非计之善者。尤不得不自为量度,先求不可胜而后可胜,为计出万全也。
该国署使谢满禄现未下旗出京、该国兵船横泊马尾仍未开炮,只待曾国荃到沪会议,隐寓不遽失和之意。而其居心阴鸷、毒焰诡谋,既已昭然若揭;臣等不能弭患未萌、仰纾宵旰,寻绎始末,愧悚实深。而目下事机间不容发,转捩关键稍纵即逝;离合分际,毫厘千里。臣等愚虑所及,不敢不覼缕上陈。应请饬下曾国荃等懔遵密旨,妥与商议,俾弭衅端。并请严饬南北洋通商大臣、各海疆将军、督、抚、统兵大员急筹能战之实际,毋徒托言战之空谈,以期保全大局;仍令户部通盘筹划,接济各路饷需,毋任缺乏。至以后整顿外海水师及沿海防战事宜,臣等再行公同酌拟条款恭呈御览伏候采择外,谨将现在统筹全局各缘由,缮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八九七(一八○一页)。
照会法使谢满禄剖析战争与中法均无利有害请就美国调处
六月十八日(八、八),给法国公使谢满禄照会称:
本爵前于本月十四日照会贵署大臣,旋于十六日准贵署大臣照复。查谅山一事,迭经本爵剖析原委、申明利害,料巴大臣衔命来华,自必洞悉义理之所在,断无但逞一时之忿而不为贵国家久远之计。理合再开诚照会,贵署大臣其长虑而审处焉。
查巴大臣既膺全权之重任,因越南之役与中国辩论,若所索一无所获、所辩一无所是,不但不足以报贵国之命,且何以对统率来华之水陆各军:此巴大臣极难处之势也。中国总理衙门将谅山歧出之故切实查明,曲直自在人间;各省知之,即各有约之国亦无不知之。既据理剖辩,自当坚持到底;若因贵国兵船乘我讲解而不便阻击之际,潜入我福建内河以兵势要挟,遂迁就许偿,只图苟安一时、不顾贻笑千古,其何以对我中国人民,更何以对环球各国:此中国极难允之故也。刻下两国皆有相持不下之势,断无默然自息之理。即使兵连祸结或数年、或数十年,中国仍必坚持、贵国亦难歇手,各耗物力、各损生灵,和局杳无归宿、战事杳无了期,此岂中国所愿、又岂贵国所愿乎?况华洋习俗虽殊,情理则一;战事一开,孰曲孰直,益可白于天下。是贵国冒不韪之名,商损财力、兵损生命,皆贵署大臣一时不察有以启之。贵署大臣平心自问,亦当懔然也。
刻下两国各执坚定之志,以致二十余年诚信之交、天津五条和睦之约,几至因此顿废。恰有美国出为调停,于两国极为有益;中国所以愿照约调停者,不但为中国计,实兼为贵国计。而贵国所以不愿调停者,不过恐美国按理必直中国,贵国不获如愿;与其美国评论后再行不允,致与中国失和外、又开罪美国,转不如立议之初径行不允之为愈。初未计及如此施为,计实甚左。盖中国与贵国和好有年,虽近日少有龃龉,仍未尝无优待贵国之心,且有使巴大臣有以报命之法。不图贵国既以兵船来华,且声称自取押款,是直欲以兵势要挟,将中国蕴而未发之好意变而为逼胁允偿之大耻,此岂中国所能甘受;是以一意坚持,万无他议。然若得美国持平调处,既于两国国体无伤,中国自应尽释嫌疑,言归于好;所有使巴大臣有以报命之法,仍当藉美国大臣介绍,以示诚信。况美国既照约出为调处,若于中国稍有偏袒,岂不虑诸国訾议!贵国执意不允,转似自知理曲,专以兵力文饰;纵得志一时,安免为识者指摘:欲巧反拙,甚为贵国不取也。
贵国外部所以不允美国调处者,缘巴大臣并未切实陈明可以允准之故;而巴大臣之不肯陈明者,不过因身处疑难,恐不足以对贵国简任之命耳。今既由本爵反复详陈,实可谓开心见诚;巴大臣既了然端委,自当将此次照会速达贵国,以取进止。设仍有辩论,亦不妨明白照复,总以两国有益无损为断。倘必别有举动,彼此皆为大国,自有堂堂正正规模;届时仍当约定后行,勿以诡道贻讥,自损声望。
相应照会贵署大臣查照,希贵署大臣转致巴大臣平心详酌。今贵国既不顾美国调处,则中国之理更足。查本衙门本月十四日照复贵署大臣,有「看美国评论如何,再定办法」;而贵署大臣来文,亦有「仍敦辑睦,商议妥贴」之言。现在情形如此,应如何定议以敦睦谊?即请贵署大臣照复,以凭酌办。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三○(一八五一页)。
军机处交出候选知府徐承祖请速定战守并拟应办事宜抄折
六月十九日(八、九),军机处交出前出使美、日、秘国随员候选知府徐承祖抄折称:
为法人狡词毁约,挟兵要求,请速定战守;敬陈管见,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法人自去年攻逼安南,因该国系我藩属、毘连我疆,故不得不谕令云南、两广督抚驻师关外,固我边圉;并不于刘团得胜之时,乘机进剿:是朝廷待法人宽大之恩,有加无已。乃今年春间,法人竟敢攻我防军;因统兵之员疏于防守,致失北宁等处。维时天威震怒,方拟大整六师,用伸天讨;旋因法人竭力求和,我皇太后、皇上亦遂体天地好生之德,曲赐包容,恩准立约,讲好退兵。故臣于闰五月初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