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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选辑---第23页

船,则以「扶桑」一舰为冠,固已铁蚀木窳、不耐风涛,余皆小炮、小舟而已;朝鲜之役,赁公司商船益之;盖去中国「定远」铁船、「超勇」、「扬威」快船远甚。问其兵数,则陆军四、五万人,水军三、四千人,犹且官多缺员、兵多缺额;近始杂募游惰用充行伍,未经战阵,大半恇怯;又〔去〕中国湘、淮各军远甚。夫其贫寡倾危,国势若此,实难久存。然且不度德、不量力,而专意侮慢上国、蚕食藩封者,恃海为险,谓我必不能战也。琉球之地,久踞不归。朝鲜祸在萧墙,殃及宾馆;中国为之捕治乱党,已足谢日本矣。彼狃于琉球故智,谓朝鲜初非我属,劫而盟之;索兵费五十万元,使与台湾之数相准,以耻中国。我以义始,彼以利终;贪惏无厌,师竞已甚!是即琉球、朝鲜非我藩服,而日本偪处以争此土,犹将起而图之!然则今日之事,因二国为名以乘东人之敝,岂待再计决哉!且臣亦未敢谓遽伐日本也,以为南、北洋大臣当简练水师、广造战船以厚其势。台湾为日本要冲、山东为天津门户,两省疆吏宜治精兵、蓄斗舰,以与南、北洋犄角。并请简任知兵之臣,以辅其谋。责问琉球之案,以为归曲之地;驳正朝鲜之约,以为济怒之端。分军巡海以疑之,关闭绝市以困之,召使归国以穷之。日本猜惧,则必增防;增防,则必耗帑。我水师大集,南、北各省三分其军,与朝鲜之锐更番迭出,观衅而动;于我未病,倭不能矣。及其虚竭,大举乘之,可一战定也。
中国措置洋务,每患谋不定而任不专;应请朝廷垂问枢臣,密定至计。并简任大臣,专以东征之事属之。李鸿章、左宗棠均中兴宿将,粤、捻、回三役卓著勋劳;可否饬令该大臣等会同彭玉麟及沿海各督、抚迅练水陆各军、增置铁船、慎选将领,必备进窥日本。日本非求助西洋,不能与中国相竞。中、西立约在先,信义已洽;联远交以便近攻,度泰西各国亦无阴为彼助。我有力而彼无援,破此必矣。失此不图,倭军四出而兵强,倭商四通而国富。中国优游坐视、戎备不修,数年之中暂以无事为福;忨岁■〈氵歇〉日,我之勋旧益衰,彼之势焰益炽。即一蕞尔日本已足为中国巨患,何论西洋哉!
臣于日本之必危朝鲜与中国之当归日本,春正会极言之。事机所追,敢不渎陈。伏祈皇太后、皇上圣鉴施行!谨奏。
光绪八年八月十六日。
军机处密寄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上谕(八月十六日)
军机大臣密寄前大学士直隶总督署办理北洋通商事务大臣一等肃毅伯李:
光绪八年八月十六日奉上谕:『翰林院侍读张佩纶奏「请密定东征之策以靖藩服」一折,据称日本贫寡倾危,琉球之地久踞不归;朝鲜祸起箫墙,殃及宾馆,彼狃于琉球故智,劫盟索费,贪惏无厌。今日之事,宜因二国为名,令南、北洋大臣简练水师、广造战船;台湾、山东两处,宜治兵蓄舰,与南、北洋犄角。沿海各督、抚迅练水陆各军,以备进窥日本等语。所奏颇为切要。着李鸿章先行通盘筹划,迅速覆奏。原折抄给阅看。将此密谕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等奏遵议邓承修条陈球案折(八月十六日)
前大学士署北洋通商大臣一等伯臣李鸿章、署直隶总督两广总督臣张树声跪奏:为慑服邻邦、先图自强,酌筹缓急机宜;遵旨覆陈,仰祈圣鉴事。
窃臣等承准军机大臣等寄,八月初三日奉上谕:『给事中邓承修奏:「朝鲜乱党已平、球案未结,宜乘此声威,特派知兵大臣驻扎烟台相机调度,厚集南、北洋战舰分拨出洋梭巡为扼吭拊背之谋;其驻朝鲜水陆各军暂缓撤回,以为犄角。责日本以擅灭琉球、肆行要挟之罪,日人必有所惮,球案易于转圜」等语。所奏不为无见。着李鸿章、张树声酌度情形,妥筹具奏』等因,钦此。仰见圣主恢扩远谟、周谘博访至意,曷任钦佩!
窃维跨海远征之举,莫切于水师;而整练水师之要,莫先于战舰。中国闽、沪各厂自造之轮船与在洋厂订购之轮船除商轮仅供转运外、如北洋之「镇东」等六船、南洋「龙骧」等四船、福建之「福胜」、「建胜」、广东之「海镜」、「清海」、「东雄」俱系蚊船式样,专备扼守海口,难以决战大洋。此外北洋之船凡七,分驻旅顺、天津者曰「扬威」、曰「超勇」、曰「威远」、曰「操江」、曰「镇海」,驻烟台者曰「泰安」,驻牛庄者曰「湄云」;南洋之船凡十五,驻江宁者曰「靖远」、曰「澄庆」、曰「登瀛洲」,驻吴淞者曰「测海」、曰「威靖」、曰「驭远」,驻浙江者曰「元凯」、曰「超武」,分驻福建之台湾、厦门各口者曰「伏波」、曰「振威」、曰「艺新」、曰「福星」、曰「扬武」;近因越南多事,由船政派赴廉、琼洋面巡防者曰「济安」、曰「飞云」:合计兵轮二十二号。其中有马力仅一百匹内外、未可充战船者,如「泰安」、「湄云」、「操江」等船祗可转运粮械;「驭远」则已朽敝,须加修理。惟北洋之「超勇」、「扬威」两快船、南洋之「超武」、「扬武」、「澄庆」等船较为得力:此中国战舰之大略也。自本年六月朝鲜乱党滋事、日本兴兵报怨,臣树声遵旨迅派「扬威」、「超勇」、「威远」三船东渡,复调「澄庆」、「威靖」、「登瀛洲」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