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勉强图成,终恐无安枕之一日也!
臣为大局安危所系,不得不披沥上陈。是否有当?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一日。
吏部给事中褚成博请严拒割地议和折(三月二十二日)
吏部给事中臣褚成博跪奏:为传闻割地议和、后患甚巨,吁恳皇上严辞拒斥,以保疆土而系民心;恭折沥陈,仰祈圣鉴事。
窃维倭奴构兵时历九月,皇上不忍生灵涂炭,遣使屈己讲和,圣量同天,含容普被;不特华厦臣民成感生成之德,即为倭奴计,既已仰荷仁施、许以释嫌修好,宜如何委曲承顺,俯首就盟。乃近日传闻,倭人竟肆意要挟,兵费之外,兼索台湾;虽道路之言未可遽信,然万口宣传,皆谓确有其事。臣晓夜彷徨,心结气悸;痛疆土之空掷,伤御侮之无人!不得不披沥陈辞,仰冀圣明垂察!
中国自与外洋立约以来,意在永好绥边,遇事过于退让;致彼族恃强恫喝,竞肆欺凌。然光绪七年逮治一崇厚,俄人卒降心改约;十年谅山一捷,法人即敛手受盟。以彼最强之国,且犹如此;则是可以威服、不可以德怀,固已彰明较着矣。倭性贪狡甚于西人,非斩馘犁庭、痛加惩创,断难折其很鸷之气。现在倭以屡胜而愈骄,我以屡败而愈怯;初遣使则被逐,再遣使则被伤。所开条款,无一不制我要害、绝我生机。倘竟隐忍许之,则割地议和之局自此而开。西洋诸强国见我之可以兵力胁制而倭之独享厚利也,必皆视劫夺为奇谋、耻息兵为懦怯;乘机奋起,各逞雄心。日前传闻法人谓:日本小国,尚能如此坚强;彼从前一败即和,未免失之太弱云云。悍很之语,咄咄逼人。一国如此,他国可知。是我欲弭衅而适起无穷之衅,欲偷安而并无一日之安。薄海内外,凡有血气者皆知为万不可行;而谋国者仍与委蛇商办、不即毅然拒绝,得无谓胜算难操而敌氛可畏乎?不知军威虽屡挫,而所失之地尚未有如台省之广也、所糜之饷尚未有如偿费之多也;与其举数千里之封疆、累万万之膏血拱手授人以助敌焰、而速他寇,何如留之养我兵民、固我封圉,誓灭此狂戾骄盈之虏哉!
臣闻施琅有言曰:『东南形势,在海而不在陆;台湾虽一岛,实腹地数省之屏蔽』。蓝鼎元有言曰:『台湾延袤二千余里,餹榖之利甲天下』。盖迭经康熙、乾隆两朝缔造之艰、亭育之久,始能日臻富庶,永隶版图。今澎湖虽陷,台地阽危;而该省士民感恋列圣德泽,群愿效死固守,不肯服属岛夷。皇上仰思祖宗诒谋、俯鉴边氓忠节,急宜选膺良将,大发援师,系海表烝黎之望。若置诸度外,不予保全;窃恐四海生灵,从兹解体!民心一去,国难与守?强敌凭陵,必更毫无顾忌;所失不仅一隅而已也。
总之,失机纵敌,误在事先;来者可追,非竟无策。目前为急,则治标之计,仅偿款而不割地,尚可迁就行成,徐图自强之实效。若戎心无厌、坚索土疆,惟有请一面电谕李鸿章克日回华,并将倭人伤我大臣、背理要求之罪宣示天下;一面激励各统帅整饬戎行,相机剿守,以赔贼之费购船械、峙糗粮、募团丁、养间谍,绰有余裕。圣心既已坚定,众志自克成城。贼知无懈可击,必渐就我范围;譬如入市购物,追求之则彼愈抬价居奇,恝置之则自踵门求售:此显而易见之理,亦一定不易之理也。
臣父母在籍,年将八旬;自闻海氛日棘,北望游子,晨夕忧伤,岂不冀和议速成,自便自家之计。惟念割地一事为全局安危所系,何敢昧公义而便私图!辄贡愚诚,冀裨万一。至外间传述,更有谓倭人攻踞奉天各城、不肯退还者;是迫近陵寝重地,亦敢妄肆要求,尤属悖理逆天,形同狂吠。想圣心自能力折狡谋,不为所动;无待臣之陈说矣。是否有当?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二日。
江西道监察御史王鹏运请勿割地和倭折(三月二十二日)
三品顶戴掌江西道监察御史臣王鹏运跪奏:为和议要挟已甚、流弊太深,请回宸断而安危局;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自李鸿章渡海以后,外间传说纷如,枢廷秘之又秘;风闻军机致李鸿章电音,有「兵费不得过一万万两,地酌之」语。又闻割与台湾,已有成议。夫割地之害,臣前折已详陈之。今日如割台湾与倭人,则滇、粤边境必入于法,雷琼、西藏必入于英,黑龙江、珲春必入于俄,日脧月削,披枝伤心;不出十余年,恐欲为小朝廷而不可得。更闻往年越南用兵之法国兵官现为该国总统,眈眈虎视,久存窥伺之心;并传说粤西边越之地,时有小轮船来往。倭事处置稍一失宜,势将接踵而起:此割地之不可不慎者也。且自今已往,朝廷其遂安于萎茶,一任邻国之欺凌耶?抑尚欲奋发有为,冀雪此耻也?若云目前姑与议和,再徐图自强之策;此则庸臣误国之谭。自中外交涉以来,皆为此说所误,以至于今日。当兵刃既交之际,尚不能力图振作以奋国威,而欲于罢兵之后为我皇上卧薪尝胆,臣敢决其无是事、亦断无是人!即皇上一旦力振干纲,不为盈廷苟且偷安之说所误;而不訾巨款已付他人,如练兵、筑台、制器、造船诸费更从何出!此犹即邦交安谧时言之;而邻国之借端要挟、用出不虞者,尚不在此数。记曰:『无三年之蓄,则国非其国』;得无深念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