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领温普等、带领前往打箭炉驻扎。巡抚年羹尧、派贤能官员办理粮饷。从之。
○辛酉。谕大学士等、诸臣陈奏国家之事、辄用称颂套语。于朕躬并无裨益。朕历年夏月避暑、九月回銮。所积四月内、口外不能办理之事、日夜料理、必在□山戊不□内完结。至次年开印、又复速为办理、无致壅积。今自五十六年四月、至今所积事务应作何办理之处诸臣当切实指陈。国家事务、所关甚大。岂可潦草完结。若朕置事务不理、诸臣又谁能担任。朕每念及、中心惕然。嗣后当尽删除称颂套语。将有益于朕躬之处速为指陈。使事务不致壅积。可以知诸臣之实心报效、而朕之病体、亦得调护矣。
○甲子。上元节。以大行皇太后梓宫在殡。停止筵宴。
○戊辰。议政大臣等议覆、侍卫查什、遵上□日将松潘等处兵马、应否彻回之处、前问察罕丹津。据察罕丹津回奏云、大兵前往西边。策妄阿喇布坦、必不敢前来。现今天寒草枯、马匹难行。军兵亦甚劳苦。不若将四川松潘之兵、彻回原所。牧养马匹。休息士卒等语。查现今兵丁驻扎之阿尔锡巴尔锡地方、离口不远。应行文副都统宁古礼、总兵官路振扬、将兵马彻回松潘口内附近地方驻扎。仍令不时差人、至青海探听消息。从之。
○己巳。翰林院检讨朱天保、奏请复立允礽为皇太子。上御行宫正门。召朱天保问曰、尔奏摺内云、二阿哥仁孝。尔何由而知。朱天保供云、臣父朱都纳语及、故得闻之。上问曰、尔父行走之时、二阿哥尚无疾病。其学问弓马、及一切技能、皆有可观。后得疯疾。病发时、即诸事不省、举动乖张。曾背立朕前、辱骂徐元梦。即伊伯父、及伯叔之子等、往往以不可道之言肆詈。此非疯疾所致乎。尔知之否耶。朱天保供云、臣实不知。冒昧陈奏理应万死。上问曰、尔奏摺内云、今二阿哥圣而益圣、贤而益贤。尔何从而知。朱天保供云、皆臣父闻之看守之人。上问曰、看守之人何名。朱天保辞穷。但云该死。上问曰、朕以尔陈奏此等大事、若遣人传问、或将尔有理之言遗漏、故亲加研讯。尔一无知穉子。数语即穷。必有同谋通信之人、可据实供明。朱天保供云、此皆臣父朱都纳、同戴保、商议缮本、令臣来奏。上谕大臣等、将朱都纳、戴保、锁拏、并朱天保、俱交与皇子大臣等严审。又谕曰、自太祖太宗以来、宗室中患疯疾者、不止一人。英郡王、临阵甚勇、效力甚著。但疯疾一发、即便妄行。大阿哥允禔、公景熙、亦皆有疯疾。普奇为人总无定准、不可听信。三官保、为人闪烁不常。楚宗、为人亦多反覆。朕尝面责伊云、尔甚是反覆不常、必至如尔祖、杀而后已。朕宗室中、汉仗皆好。临阵奋往、不肯让人。但必无定准、不可信者甚多。再旗人内、如齐世为人、心性闪烁。巴浑德曾奏、齐世聪明异常。其心思所至、立即转变、非臣等所能测。即齐世亦奏称、臣之心性、臣亦不能自信。伊且不能自信、又岂有信伊之人耶。又谕贝子苏努曰、率世狂悖之言尔尽知之。齐世当康熙十年时、以为如何能至十五年。及至康熙十五年、以为如何能至二十年。因将伊祖坟、移至盛京。可见伊居心行事、狂悖极矣。寻将朱都纳、戴保、拏至。供连副都统常赉、原任内阁学士金宝。因将常赉、金宝、亦拏至。
○庚午。大学士、会同九卿等缮摺具奏、皇太子、系天下根本。近奉上谕、建储大事、朕岂忘之。臣等仰见圣心、注念国本、匪朝伊夕。伏愿皇上遂行乾断。四海臣民、莫不欢慰。现今题奏之事、即可命皇太子、在皇上左右、禀承皇上指示、赞襄办理。俟圣躬大安、再亲几务。至于今年应补各官、及旗下官员。请停其引见。陆续具题补授。伏候皇上谕上□日、再行引见。上召入。谕之曰、自去年春夏之交、朕体不安。留心调养、渐就痊愈。意谓从此便可平复。自热河来京、心中沉闷。又值皇太后大事、总无暇调治、以致身体不安者、七十余日。朕自幼颇能耐病、是以起居照常、仍办理几务。今至汤泉、颜色稍复。精神亦增。特谕尔等知之。尔等今日为立皇太子之事来奏。前允礽为皇太子时、一切礼仪皆索额图所定。服用仪仗等物、踰越礼制。竟与朕所用相等。致二阿哥心性改移、行事悖乱、皆索额图导之也。自二阿哥近侍人员、以至内监。言及索额图、常泰、无不切齿。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名不正、则言不顺。今于未立皇太子之前、当预将礼仪议定尔等会同、将明代会典、及汉唐宋以来典礼、查核详议具奏。
○上御行宫正门。召朱都纳问曰、尔子朱天保、供称所奏皆出尔意。朕问尔、二阿哥仁孝、且于拘禁处、甚是安静、圣而益圣、贤而益贤。尔何以知之。朱都纳供云、原闻二阿哥之贤。意拘禁之后、应益贤矣。所以具奏。上曰、尔并不详明、亦无确见、妄奏此等大事乎。从前二阿哥、原无不善之处。后因病发、诸事乖张、是以拘禁。然朕犹望其痊愈、故复释放。五年以内、朕父子每日相见。凡事尽心教训。乃并不悛改、始复拘禁。伊于拘禁处、以矾水作书致普奇、嘱其保举为大将军。有齐世、扎拉克图、皆当为将军之语。朕遣内监往询。伊直认矾水之书、系其亲笔。此等处、尔知之否耶。朱都纳供云、我所闻未明、妄行陈奏。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