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台吉等曰:“求亲之言诚然,岂能憎嫌於尔等乎?尔等常居郊野,而我女则不能。我女身居楼阁,衣食具备。我不能嫁女於受苦之地。分给万家之国人,俾其居楼阁,近於我而养育之。再尔喀尔喀诸贝勒,曾刑白马、黑牛,昭告天地,盟誓征伐有仇之明国。乃渝誓言,援明伐我。尔等因贪得其财故而食对天盟誓之言,此乃出卖诸贝勒之身也,切勿谓天下知而不及罪。尔等洪巴图鲁、希尔胡纳克、巴噶达尔汉,与我起衅为敌。尔等若在此地,亲眼得见由彼处前来之逃人,亦将念及於礼而不加杀掠。降非尔属下小人见之,方不顾礼义,贪其所得,而杀人劫畜也。如此,则礼义败坏,亲戚构怨,诚以为憾也!彼处诸贝勒与我起衅,我若忿而兴兵,则彼处之人与尔国人亲缘不绝,将我兴兵之事传至彼处,彼处之人皆逃往他处。如此则我军岂不徒劳往返乎?礼义败坏,亲戚结为仇怨也!故命尔与其
疏远之。若能践我言,与之疏远,则礼义仍在亲戚犹存,并可归还尔之逋逃。尔等仍不前往仍留此地,则待尔必与我婿恩格德尔相同,亦定与收管彼处及喀尔喀诸贝勒处逋逃之萨拉沁并列也!至今我不还尔逃人,乃愿尔喀尔喀诸贝勒复议与我结盟,共谋伐明。如此,方可解我大恨,我等亦重修旧好。如果当初不渝与我盟誓之言,恐已与我同样获得织造闪缎蟒缎之汉人也。凡受天谴责,卖身投靠,贪取明人之财者,皆无善果,唯有典卖其身也!勿以为天不知,而罪不及。倘若与我同样获得织缎之汉人,将永久为我等主人织造所爱之物矣!再者,曾经谕尔等准按明例籴粮。今准以一只羊抵毛青布二疋,若有往购者,当先行遣人至此。”
二十三日,禀告朝鲜使者五人前来之事后汗乃曰:“著缉拿该前来之朝鲜人。并分别询问其来有何言?”遂拿五朝鲜人问之。该五朝鲜人供曰:“我国去岁前来之官将至,今在龙川城,先遣我等前来送信。”再阅其官员来书,其内称:“我两国如欲真诚修好,岂因一毛文龙而受沮乎?先前有言尔国若和好,即无论尊卑同等相处之。今观此言,伪也!背天而事者非善行,恃强凌弱者非良心也。”汗闻之怒曰:“尔朝鲜言不尽意纯属废话,尔等为何前来探我消息!”遂将该五朝鲜人皆执之。
是日,莽古尔岱台吉、拜噶勒台吉返回。
①原转抄本签注:谨查该段注释内,写有天聪汗。该天命年间所记之档子写有天聪汗者,盖系太宗年间之补记耳。
②原转抄本签注:谨查唐古特语称须弥山为sumbur alin。
第四十四册 天命八年正月至二月
二十五日,遣巴克台吉、鄂齐尔桑、多尔济(原注:多尔济、鄂齐尔桑乃巴克贝勒之二子)还,并赍书曰:“台吉索诺木饮酒,妻子未加劝阻,死后而泣,被我国人耻笑。尔多尔济、鄂齐尔桑尔二人,若不谏阻尔父饮酒,父因酒殒,悔之莫及,泣而何益?当令尔国之人等,凡逼人饮酒者,皆治以罪,殷实之人罚马,中等人罚牛,末等人罚羊。”
是日,遣雅希禅、希福、郭忻为使,往科尔沁贝勒孔果尔处。
二十六日,汗降书谕曰:“著每一男丁徵粮一石。运所迁地方之粮以散给之。凡委以任事之巴克什匠人,哨台侦卒、养猪人、驻广宁之二十甲士、驻南海之二十五甲士,每牛录五巴牙喇之马匹,牛录拴养之五匹马、往踏田之二匹马,著免其自身粮赋,其馀每一男丁皆徵粮一石。各旗应运所分养牲地之粮,均以牛马驮运。每牛录出一章京,五牛录委一额真,编队而往。途中若被抢掠,则罪其率往之额真、章京。”
二十七日,阅授职人之书时,汗谓栋鄂额驸曰:“尔等杀我孙无罪,尔等亦乃我之孙婿也。若尔等被他人所杀,亦当无罪矣。”故以杀人者为何授以官职为由,命废黜额驸栋鄂都堂之职,和硕图副将之职,札尔图游击之职。三等总兵官布三恶陞为头等总兵官,三等副将舅舅阿布泰晋陞为三等总兵官。革和勒惠备御之职。革乌拉之雅尔布备御之职。革额尔科图备御之职。革乌拉之伊勒德恩备御之职。革叶木吉副将之职,降为备御。革阿拜阿哥副将之职,降为游击。革色勒游击之职,降为备御。备御穆哈连著陞为三等参将。备御吉尔海著陞为游击。备御克里著陞为游击。革叶臣游击之职,降为备御。备御硕尔惠著陞为游击。穆尔泰因其父被错杀又以父功晋陞之,罢黜雅尔布管理牛录之职,著由穆尔泰接管之。备御锡喇纳著陞为游击。备御辛泰著陞为游击。
权游击遣散金州地方之人一千户,取来猪二百二十口,交付复州王备御。
二十七日,汗御衙门,谕诸贝勒大臣曰:“天子为汗,汗子为诸贝勒大臣,诸贝勒大臣之子即为民,主之子即为奴。汗以天为父,敬念不忘,明修天赐基业,则汗所承基业,何以废也。诸贝勒大臣以汗为父,警念不忘,勿怀贪黩之心,勿为盗贼奸宄强暴之事,以公忠自效之则诸贝勒大臣之道,何以败也。民以诸贝勒大臣为父,警念不忘,不起盗贼奸宄强暴之事件,不违法度,竭尽其力,则祸患何以及身也。奴以主为父,敬念不忘,不生盗贼奸宄强暴之事,谨守奴仆之分,尽心效力,则刑戮何以随身也。汗受天之恩,而不顺天意,乃以自恃其才力而为之,不勤修政道,逆理而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