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不修,听信大臣之言,与我构兵,我发兵征之,被迫逃遁。时其谗臣,反尽夺察哈尔汗之妻子,牲畜诸物叛彼来投我。今王之文臣劝王毁弃盟天修好之道,一旦国家罹祸,彼劝王之臣及军民等,岂皆从王乎?其势必各相抢夺,即为仇敌也!尔朝鲜国以明为天子、父王,视他人为隶人,岂大明国朱家之人自古为帝王乎?古云:‘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此言诚是。虽素为贪贱,若有大德,其人可为天子;向为帝王者若无德,可为小人。是故,古
之大辽乃东北夷,而为天子鑫乃东夷,而有大辽之天下,招安宋国大元乃北方蒙古,而有金之天下。大明洪武乃皇觉寺僧,而有大元之天下,尔朝鲜国世向彼国朝贺贡方物。以此推之
据天下者,惟有德之故,非世为君长之故也。凡国岂有常强常弱之理乎?尔以明为皇父,搆怨於我,取明人之祸为已祸,果能胜之乎?尔既欲先启衅端,我复何待?尔所恃者,不过船
与岛耳。船非人造之乎?船行水上,亦非人荡桨而行乎?船能自生能自行乎?尔等以岛中可居而往居之,岂尔等可至之地,他人独不能至乎?倘尔国八道之民皆往海岛,其田岂足耕乎?
坐拿太平之时,愿起衅端,倘若国人散离,各投他国,恐祸患及身也。我两国结为兄弟,十年以来,我之心内,丝毫无存与尔搆怨之意,今王听书生之言,败和好之道,以起兵端,我若兴兵,则降者抚养之,拒者杀之,无知之民避於山野,国破人亡,此非我乐为杀之害之,王实自杀之害之也。此亦天人所明鉴者。我屡观王之使者每来进见之礼,且听所陈之言,更改规矩,渐归异样。我使臣还时,亦言我使臣每往尔国,王之诸臣变更成例,言语矜夸,渐致更新,至於见王,无违成例等语。若此者或王固知之而故纵尔诸臣变更盟约以慢我,亦未可知,抑或大臣等设心沮坏和好,亦未可知。王此所遣使臣李廓、罗德宪,其无礼之处,更难悉数,此皆王心存恶念,欲以搆怨之名,推之於我,有意寻隙,令我先进衅端,杀尔使者,然後将毁弃盟纳之恶,归咎於我耳。我之所行,从不为此等琐事。两国虽成仇敌,兵刃相接,乱砍混战,其间即遣使往来,岂有杀来使之理?若是则不义也。亮兵交战,可知强弱胜负,即杀一二使者,可谓之强者乎?反示人以量之浅也。”
朝鲜国春季来使罗德宪、李廓详告金国驻守通远堡大臣曰:“我等奉主命出使。贵国猝生异心,以势逼迫。但自有不能自断,一切羞辱,业已受尽,受尽耻辱。此等情形,古今所未有者也。今幸得抵我界,愿受国法而死,更复何言?我等临行时,英古尔岱、马富塔二臣付以国书,封之甚固。时我等悉该书中更改成规,遂请开阅,当即修改。二臣拒之,驮书於马,农我等出城。抵十里河後,我等启视,凶此书封面称呼押印,与前不同。书中称我国尔国,复加斥责,无兄弟相敬之礼,视如奴仆。我国大臣尚不忍观之,倘携此书归国呈阅,是自辱君父也。虽斩万万次,亦不足以伸国法也。故我等至尔城後,将此书以纸一百刀、绿斜皮二十张包之,藏於鱼米驮内,佯称为病,留於借宿之家。该家之人尽如之。望贵城大臣开驮取是书,转达於汗,俾贵国明知我等不辱我国也。贵国既以无礼之书强令遣地,我等亦其异於规矩者,留之而来。请贵大臣思之。”
第九册 崇德元年四月
十六日,恩格德尔额驸病故。恩格德尔额驸原系北方喀尔喀蒙古巴岳特部达尔汉巴图鲁贝勒之子,英明汗时,越敌国辟路初来朝,汗嘉许之,以弟达尔汉巴图鲁贝勒之女孙岱格格妻之,授为总兵官,赐城一,并赏民、诸申、奴仆、庄子、金、银、闪缎、蟒缎,其应需物件,具备焉。更加优宠,与诸贝勒并列。
是日,遣固山额真拜章图、谭泰、叶克舒叶臣、伊尔登、阿山、达尔汉额驸、费杨古阿哥等往察噶海地方所筑城,并令筑台,又阅驻军器械,如有劣者,将换给之。
是日,以宽温仁圣汗受尊号礼成,外藩蒙古左翼科尔沁土谢图济浓,宾图、卓里克图黄台吉、扎萨克图杜棱倡首,率诸贝勒进盛宴於大政殿。诸贝勒以筵宴礼进马五十九、驼二、貂皮袄一。圣汗阅毕,悉却之。
十八日,尼堪阿哥、博洛阿哥、马占阿哥、洛托阿哥、汤古岱阿哥、护军甲喇章京索犯豁,沃博依、杜木拜、喀尔胡吉、洪果、博尔惠、巴都里、喀拉等率每牛录护军一、赴阿喇赖地
方驻守。以护畜群外侧。
是日,以宽温仁圣汗受尊号礼成,外藩蒙古右翼贝勒阿鲁部济浓、达赖楚呼尔,奈曼部洪巴图鲁,扎鲁特部内齐,巴林部阿玉希、土默特部古鲁思辖布、耿格儿倡首,率诸贝勒进
盛宴於大政殿。诸贝勒以筵宴礼进马五十七、驼五,汗阅毕,不纳悉却之。
十九日,炼金地方金千总下孙登云、刘维文二人自皮岛来,并获奸细一名以献,故赏银三十两,其奸细讯毕杀之。
是日,有弋人获铜嘴雀,盛三笼来献。圣汗阅毕,曰:“此雀有好章,闻之诚可悦耳。然玩物丧志。都察院诸臣知而责之,此事与义不合。”谕毕却之。
是日,阿塞牛录下莽加首称:“不使南楚、奥色、妙色等六甲兵之马,专使我马七次。”法司审实,责莽加曰:“尔何偏私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