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之中;臣虽开谕万端,终牢不可破。现经赴粤,转移全在此时。
盖台湾虽称天险,实亦不足深恃;且远隔重洋与内地遥遥相隔,设有缓急,商酌殊难。由于内地之船行走全无把握,即如解送存俘自九月二十八日开行、至十月二十二日方到;夷船领取难夷,则一日即至:其难易已可想见。且闻台湾委员言郡城向来不通大船,今岁七月初五至初七风霾狂雨,将三鲲身之小河冲刷至深有六丈余、宽有十余丈,距西门不过二里;臣闻此言,为之目不交睫。是地孤悬海外,民气不驯;数载之中,即有乱民不逞之事。虽经随时扑灭,其浮动之俗总不能革面革心;万一该夷凶心未死,辄集多船散布水港之外,则台湾断难固守。设令勾结难民,更致变生肘腋。且大号师船尚小于夷船之三号,在厦门者又悉焚于去年七月;所余均系小号哨船,更非其敌。商船震于夷船之名,不肯受雇;即以官势行之,亦无安炮之地。寻常御盗所用,不过一、二百斤;若一、二千斤重炮,不特商船无可施放,即师船用之亦往往震散。且经由必与夷船相遇,更无他途可通;其人狡狯非常,岂不知于各口外安船拦截。是兵、饷二者,俱不能以次接济。辗转熟筹,束手无策。臣于用兵之道全未经历,而形势利害理有可推测而知者,与水路提臣密商,均以所虑为是。即密函抚臣将现在情形及豫为布置之处,详细寄知该镇、道加紧豫防;选择妥人,星夜密持赴台,以期无误。此间遗失折件,未必尽出无因也。
至于福州、厦门两处应行建立夷馆马头之所,该夷自当顺道相度;乃绝不一言,其意亦甚为叵测。
谕军机大臣等:
怡良奏:『■〈口仆〉酋已至厦门与该督等相见,声言台湾所戮之俘均系难夷,欲求伸冤』各等语。此事无论虚实,总在未经就抚以前,该夷不当援为口实;已降旨令耆英再向剀切晓谕矣。惟是犬羊之性反复靡常,难保不藉端生事,别有要求;该督既查勘厦门地势甚属险要,尤宜会同该提督等督饬文武员弁严加防守,毋稍疏虞。
又谕:
本日据怡良奏:『台湾正法夷俘一事,该夷忿忿不平,见于词色』等语。现在伊里布赴粤办理通商事宜,着即向该夷明白晓谕:夷俘正法,乃议抚以前之事。一经和好,即将所存夷俘九人全行释放;且台湾于九月间救护遭风白夷二十五人,经该道姚莹给还,该夷自必知之。是我朝之恩待该夷,实为诚信,尚复何所猜疑!现已准令通商,务当尽释前嫌,永相和好,以期善定章程。似此婉转开导,谅可释然。伊里布熟谙夷情、深明事势,自必能从长计较、筹划万全,以副朕委任之意也。
--以上见道光朝「筹办夷务始末」卷六十三。
二十二日
二十二日(丙寅),钦差大臣广州将军伊里布奏:
窃奴才前在杭州接据两江督臣耆英派弁赍送御宝到省,奴才遵即敬谨收存。旋于十月十九日拜折后,起程赴粤。十一月十四日,行至江西安仁县途次,接奉军机大臣字寄,十月二十八日奉上谕:『据伊里布等奏「夷酋开船赴闽」各等语,所有一切事宜,伊里布详细筹划』等因,钦此。查夷酋■〈口仆〉■〈口鼎〉喳开船赴闽,奴才亦以为该夷必在福州相度马头及建盖夷馆处所,以备将来通商之地。而现在接据闽浙总督怡良咨称:该夷于到闽之日,即请督臣与之相见;该督臣当即驰往厦门与其会晤,乃该夷并未议及马头,祗以台湾正法夷人一事语涉不平。经该督臣再三开导,而该夷始终均未允服;并呈出告示一纸,求为转咨两江总督耆英查照等情,已据该督臣据实入告。且闻该夷已赴粤省,奴才惟有趱程遄行。俟到粤后,所有一切通商事宜,会同祁■〈土贡〉、梁宝常妥为筹办;诚如圣谕,总当于俯顺夷情之中仍不失大体,方为尽善。
至条约内所需银两,前经会同两江督臣耆英奏明癸卯年夏季,先尽洋商积欠催交;其腊月应给之款,再由关税凑拨。究竟能否足数抑有不敷,容俟奴才到粤后会同祁■〈土贡〉、梁宝常将条约内分年所许银两悉心核计、通盘筹划,应如何按期交付,不致临时措办不及,再行详议具奏。
谕军机大臣等:
伊里布奏「接据闽省知会遄行赴粤」一折,昨因怡良奏:台湾正法夷俘一事,该夷忿忿不平;降旨令伊里布婉转开导,由五百里寄知,自必先期接奉。该酋所称「台湾被获夷俘系属遭风至台,宜加抚恤,不应杀戮」等情,天朝统驭外夷,叛则诛之、服则抚之,一定之理;各国遭风难夷,例得邀恩抚恤,示以柔远之仁。若正当铁争之际,突有夷船驶入境内,即使真有遭风情形,安保非用计装捏、伺隙滋扰!台湾两次办理夷俘,均在未经议抚以前,系属正办。至九月间该镇等因知抚议已成,即将该国遭风船只照例抚恤,并将救护夷人多名点明交还,所办亦属得体。试思该总兵等前次如有妄杀邀功情事,尽可将存俘九人一并诛戮,希图灭口;此理甚明。该酋不应听信释回夷俘一面之词,自生枝节!该酋自谓能重信义,断无不明情法之理;现有接奉御宝,当告以大皇帝优待该夷恩信备至。哋伊里布于到粤后接晤■〈口仆〉■〈口鼎〉喳,按照前后情势剀切晓谕,务令释然无疑,俾抚议不至掣肘为要。
所奏条约内许给银两按期交付之处,即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