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伏查江苏省采访遗书,系于江宁、苏州两处分设公局,派员专司收掌。臣与督臣钦遵谕旨,设法购办。苏州书局内,有由委员及山塘书贾访求善本,用价买回者;有藏书稍多之家,先将目录送局,俟择定后将书送到奏进者,本无原书留局应行给还。至各属分投采购先后解局各书,为数较多,除选择奏进外,其因重复琐碎选剩不解之书,臣饬令随时查明,仍发各属,分别给还在案。惟各属领回之后,曾否全数给还本人,未据汇报。兹荷圣明特颁谕旨,臣跪读之下,仰见我皇上曲体人情、嘉惠靡已之至意。遵卽刊刷誊黄,宣示晓谕。一面严饬局员,再加逐一清厘,并通饬各府州,查明该属领回之书,如何还给及于何日给完,有无窃取抵换、借端掯索情弊,分晰详复。
臣仍留心严密稽查,一俟复齐,另行核实具奏外,所有现在遵旨办理情形,理合恭折,先行奏复。
再,江宁书局内选剩各书,已未给完,仍由督臣饬查具奏。合并陈明,伏乞皇上睿鉴。谨奏。
乾隆三十九年八月十九日奉朱批:知道了。钦此。
(军机处录副奏折)
一七七 寄谕各督抚查办违碍书籍卽行具奏
乾隆三十九年八月初五日
大学士于<敏中>字寄两江总督高<晋>、江苏巡抚萨<载>、安徽巡抚裴<宗锡>、江西巡抚海<成>、两广总督李<侍尧>、广东巡抚德<保>、浙闽总督锺<音>、浙江巡抚三<宝>、福建巡抚余<文仪>、署湖广总督陈<辉祖>,乾隆三十九年八月初五日奉上谕:
前曾谕令各督抚采访遗书,汇登册府,下诏数月,应者寥寥。彼时恐有司等因遗编中或有违背忌讳字面,惧涉干碍,而藏书家因而窥其意指,一切秘而不宣。因复明切宣谕,卽或字义触碍,乃前人偏见,与近时无涉,不必过于畏首畏尾,朕断不肯因访求遗籍,于书中寻摘瑕疵,罪及收藏之人。若仍前疑畏,不肯尽出所藏,将来或别露违碍之书,则是有意收存,其取戾转大。所降谕旨甚明。并寄谕江浙督抚,以书中或有忌讳诞妄字句,不应留以贻惑后学者,进到时亦不过将书毁弃,转谕其家不必收存,与藏书之人并无干涉。至督抚等经手汇送,更无关碍。朕办事光明正大,各督抚皆所深知,岂尚不能见信于天下?该督抚等接奉前旨,自应将可备采择之书,开单送馆。其或字义触碍者,亦当分别查出奏明,或封固进呈,请旨销毁,或在外焚弃,将书名奏明,方为实力办理。乃各省进到书籍,不下万余种,并不见奏及稍有忌讳之书。岂有裒集如许遗书,竟无一违碍字迹之理?况明季末造野史者甚多,其间毁誉任意,传闻异词,必有诋触本朝之语,正当及此一番查办,尽营销毁,杜遏邪言,以正人心而厚风俗,断不宜置之不办。此等笔墨妄议之事,大率江浙两省居多,其江西、闽粤、湖广,亦或不免,岂可不细加查核?高晋、萨载、三宝、海成、锺音、德保皆系满洲大臣,而李侍尧、陈辉祖、裴宗锡等亦俱系世臣,若见有诋毁本朝之书,或系稗官私载,或系诗文专集,应无不共知切齿,岂有尚听其潜匿流传,贻惑后世?不知各该督抚等查缴遗书,于此等作何办理者,着卽行据实具奏。
至各省已经进到之书,现交四库全书处检查,如有关碍者,卽行撤出销毁。其各省缴到之书,督抚等或见其书有忌讳,撤留不解,亦未可知,或有竟未交一关碍之书,则恐其仍系匿而不献。着传谕该督抚等,于已缴藏书之家,再令诚妥之员,前去明白传谕,如有不应存留之书,卽速交出,与收藏之人,并无干碍。朕凡事开诚布公,既经明白宣谕,岂肯复事吹求。若此次传谕之后,复有隐讳存留,则是有心藏匿伪妄之书,日后别经发觉,其罪转不能逭,承办之督抚等亦难辞咎。但各督抚必须选派妥员,善为经理,毋得照常通行交地方官,办理不善,致不肖吏役藉端滋扰。将此一并谕令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军机处上谕档)
一七八 浙江巡抚三宝奏遵旨给还应退书籍折
乾隆三十九年八月初六日
浙江巡抚臣三宝谨奏,为遵旨覆奏事。
七月廿九日接奉上谕:各省购办云云。仰见圣主稽古右文,嘉惠士林,以期世藏珍守之至意。
伏查浙省办理遗书一事,臣前于奏覆天一阁范懋柱等恭献藏书折内,声明检除重复书籍,钦奉上谕,令先行给还,其余各家有似此者,一体办理。钦此。经臣将现已派员解往,眼同府县亲交范氏各后人收领缘由,并查明浙省书局办理章程,原系派分收掌,登号清检,各有专员,其购买与访借分别簿籍登记,将部数、本数,系某员经手、某家之书,逐一详记。除将入奏各书敬谨收贮外,若退还之书,悉系查明簿内原经手访借之地方官暨敎职绅士人等,开列书目、部数清单,即令解回,交还本人收领,取领报查销号,上下悉有稽考,不令承办之员扣留缺少及吏胥藉端需索。等情。于乾隆三十八年六月初七日恭折奏明在案。
嗣臣具奏之后,复节次恭进各书,亦续有拣存者,臣俱凛遵圣训,随时分别交还。现在并无存局未发之书。兹蒙谕旨垂询,体恤周详,并令将如何还给及何日给还之处覆奏。臣随一面敬谨恭录出示,一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