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汉边、达语言、类通事者。顺宁寨获之,Ι厚与金帛,使以中国怀柔意归谕乙逋曰:“朝廷令汝国遣人来听议疆事,非惮汝也。特以和好垂成、不忍遽绝耳。乙逋欲和即来,不欲,任汝自便。移书往返,不若面议之详也。”时乙逋方聚兵密木关,将寇熙、兰。吴麻至,乃缓师期,遣嵬名麻胡及乙吉丹等入延州。Ι呼前诘折,开谕累日,麻胡等词穷曰:“公言无不是,皆为国为民,奈吾国不利何?”范纯粹曰:“画界之始,夏人计请用绥州旧例,以二十里为界,近黄河者仍以河为限,朝廷一一听之。不知先朝分画绥州之日,界至远近,先令帅臣相度保明,往返审实,乃从其说。今所画界,首起延,经涉环庆、泾原、熙河四路,朝廷更不委逐路审覆,即以延安所见便利接连取直为界。号令一出,夏人执以为据,而乃行追悔,前后皆失,遂生厉阶矣。”
夏四月,大举攻熙河,毁通远军护耕七堡。
初,熙河画界,中国文字但云“通远军之定西城北相照接连取直”,未尝及熨斗平、通西、榆木岔诸堡。梁乙逋欲三堡直南北打量界至,逼近通远大路,中国不可,所以陈请累年。及嵬名麻胡等回,知疆事不成,遂以十万众压熙河通远军境,围定西城,分驻蟾牟山、结龙川,挑掘沿边所筑护耕七堡,毁其崖,杀掠居人千计。七堡者,乃向所争执处,毁之以示必得也。
五月,转犯泾原。
乙逋复由结龙川进兵入泾原,大掠开远堡得胜、隆德等寨,闻熙河、岷州兵已集,始还。
六月,熙河等路来归俘掳。
夏兵入熙河、泾原诸路,虽肆杀掠,而首领被执者亦众。哲宗令悉放归,并诏逐路经略司谕宥州,言:“疆事虽未理毕,夏国安得辄侵边境。今既生擒,即合斩首,缘意在好生,又夏国现输常贡,且放回本国。宜明谕梁乙逋并近上首领,今后不得纵放兵马,擅有侵犯。”
遣使请兵于辽。
初,梁乙逋寇通远,右厢种落尽趋河外,熙帅范育三疏,请乘此时进筑龛谷寨,与胜如、定西相照,可东接陇诺城,全据形胜,以制夏国,朝议从之。役将兴,乙逋闻之惧,使乞兵于辽。辽主以南北通好久,难便允从,辞焉。
秋七月,使贺坤成节。
熙河诸路奉诏谕诘宥州,梁乙逋回牒,以通远十万众为些少侵犯;又没泾原之役不答。哲宗以言辞傲慢,欲绝岁贡,闻坤成使已在境上,乃止。
毁镇戎军封堠。
镇戎官吏于军界近边立封堠八处,梁乙逋遣兵拆毁,令宥州牒保安军言:“请勿再修,且宜依旧。”
八月,复毁土门堡。杀延都监李仪。
延顺宁寨、安定堡界新移枝子、土门两堡,乙逋令兵毁之。仪与副将许兴夜将兵入界掩击,战败被杀。
攻怀远寨。
梁乙逋既杀李仪,知镇戎军无备,遣兵乘胜攻怀远。守将李逊出战,不胜,闭城谨守。围五日始解。
九月,分兵寇麟、府二州。
梁乙逋点集境内几五十日,至是月,集兵十五万,声言攻环庆、延,一夕忽趋河东。盖知两处备御已固,故抽一军寇麟、府,攻围神木等寨,杀掠不可胜计。民间庐舍、禾稼焚荡无遗,驱虏畜产甚众。诸寨皆闭壁守,独横阳堡守将孙贵数以奇兵挠击,且开门示闲暇,夏兵惊疑,乃还。范纯粹曰:“夏人于一年之内大兵三举,猖狂已甚。每牒宥州诘问,但云见行会勘,阳若不知。察其设心,盖外为不阙贡奉之名,以利市贩,而阴实肆其侵寇之恶也。
国主生辰,保安军牒称赐贺使疾,已而不至。
故事:夏主生日礼物及仲冬时服,例于九月十一日以后过界,其岁赐银绢则于二十五日过界。时使臣安伦、刘穆已抵延安,经略使范纯粹令伦等用公文称疾,移牒照会,梁乙逋使宥州回文,言辞简倨,不肯少屈,于是伦等不至。
塔坦国来伐,梁乙逋回师援之不及。
塔坦闻乙逋兵入河东,率所部袭贺兰山,入罗博监军司所,劫杀人户千余,掠牛羊、孳畜万计。乙逋回兵援之,至达结罗,塔坦兵已退。
按:前书塔坦攻夏矣,此书“伐”,内之也。夏与西蕃连结肆凶,势已无后忧。塔坦能乘虚袭击,使其回兵自救,不致深入河东,其牵制之功不亦伟哉?
冬十一月,环庆官军攻韦州。
中国既绝岁赐,环庆经略使章陈浅攻策,令都监张存统兵入韦州,攻安州川、霄柏川诸处,蕃部被杀者千余人。
元七年、夏天民安三年春正月,辽人来援,梁乙逋出兵攻绥德城,转掠泾原。
梁乙逋遣使如辽,以宋侵乞援。辽主命大将萧海里驻兵北境,以张声势。乙逋遂攻绥德,以重兵压泾原境,大掠五十余日而还。
二月,筑没烟峡垒成。
没烟有前后两峡,与镇戎军之石门峡相对。梁乙逋谋建寨垒,便于出没,诱至汉兵。镇戎军以闻,金部员外郎穆衍请于质孤、胜如二堡废地间城李诺平,以控要害。陕西转运判官游师雄请自兰州之东通远、定西、通渭之间建汝遮、纳迷、结珠龙三处,复置护耕七堡,以固藩篱。秦凤都监康谓以为:“夏之所以未臣服而肆兵者,以我势分于堤备,兵未练而赏罚失当耳。若择锐结伍,伺彼之动,聚则先击,散则复袭,则彼分而我聚。以众击寡,可得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