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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路史-宋-罗泌-第5页

薄空桑,则为莘陕之间。伊尹,莘人,故吕春秋古史考等俱言尹产空桑。空桑故城在今陈留,固非鲁也。故地记言:『空桑南杞而北陈留,各三十里,有伊尹村。』而所谓穷桑则非此矣。拾遗记言:『穷桑者,西海之滨也。地有孤桑千寻。』盖在西垂,少昊之居,梁雝之域,故周书?尝麦云『帝命蚩尤宇于小颢而远游』章句。西皇所居,西海之津。西皇者,少昊之称;而小颢者,少昊之正字也。宜为咸阳,故咸阳曰云阳,而少昊一曰云阳氏。云阳县,今隶曜。汉甘泉宫,记武帝之太畤也。颛顼,继少昊者,故世纪『颛顼亦自穷桑迁商丘』。事可知矣。而杜预遽以穷桑为在鲁北,至释例?地名乃云地阙。故颖达云言鲁北者,相传言尔,盖以定四年传封伯禽于少昊之虚,逆之而乐史之所记乃在曲阜。此又因预而妄之也。太昊在东,少昊在西。予既言之拾遗?远游,穷桑既在西极,则鲁曲阜之说得非太昊之虚乎?郡国志云『少昊自穷桑登帝位』,非空桑也。】
神民氏
天地开辟,爰又神民。民神异业,精气同行,都于神民之丘。一曰神皇氏。驾六蜚鹿,政三百岁。
倚帝氏
都倚帝山。
次民氏
次民氏,是为次是民。次是民没,元皇出,天地易命,以地纪,穴处之世终矣。
【丹壶之书其不缪欤。今既阙着,而或者有不厌命历之叙,其亦有所来乎?胡为而多盍也?贵人云:『何子之好言?』古曰:『有是哉。今古一也。』『若以古为见邪?』荀况有言:『诈人者,谓古今异情,是以治乱异道而众人惑焉。彼众云者,愚而无知,陋而无度也。于其所见,犹可欺也,况千世之上乎?彼诈人者,门庭之间,犹挟欺也,况千世之上乎?以心度心,以类度类,以说度功,以道观尽今古一也。』类不孛,虽久,同理,故往缘,曲而不迷也。五帝之时,无传人;非无贤人,久故也。五帝之中,无传政;非无善政,久故也。虞夏有传政,不如商周之察也,而况次民、倚帝之时乎?以今观今,则谓之今也;以后而观,则今亦古矣。以今观古,则谓之古;以古自观,固亦谓之今也。古岂必今特自我而观之,千世之前、万世之后,亦不过自我而观尔。传近则详,传久则略;略则举大,详则举细。愚者闻其大,不知其细;不知其大,是以文久而惑,灭节族久而绝,曷古今之异哉?】
右循蜚纪二十二氏、六十余世。
路史卷四
前纪四
因提纪
辰放氏
辰放氏,是为皇次屈。渠头四乳,驾六蜚麐,出地郣,而从日月上下天地,与神合谋。
古初之人,卉服蔽体。次民氏没,辰放氏作。时多阴风,乃教民 木、茹皮以御风霜,绹发閐首以去灵雨。而人从之,命之曰『衣皮之人』。治三百有五十载。
【事之始未有不善,其末未有不弊。服、舍、器用,王道之本也。生民以来,至黄帝而大备,创修增革,更几圣而后至。盖天下之事,因乎时,不因则不立,不时则不成。时至所未厌,虽圣人不能以强去;时至所未安,虽圣人不能以强行。若兴若废,特顾其时而已矣。始古淈沈鸿而致之海、殴虵龙而放之菹,然后人得平土而居。天地之间沧热,而萧藾之下足它恙,于是教之巢穿以避之,此百姓之所以兴也,犹未艾也。生者有所需,故多寒也,为之羽皮以御之;多伤也,为之火食以遂之;多疾也,为之医药以济之;多滞也,为之泉币以行之;不疏也,为之歌舞以道之;不通也,为之舟楫以邮之;相倾也,为之符壐以信之;相夺也,为之权衡以平之。无爪牙以自卫也,然后为之城郭;羽皮之不给也,然后为之布帛;木处而颠,土处而病,然后为之栋宇。为之祭祀以致其报;为之刑政以率其坏;为之车舆以佚(?逸)其体;为之棺椁以厚其终。以至为网罟、为耒耜、为杵臼、为弧矢、为鲲鮸、为茵幄、为澧洛,笵金合土、 竃泄井、黼坐鼎食、鞲牛乘马、兜矛剑戟、重门撃柝,各以智巧变而通之。害至而为之备,患生而为之防。因其时而极其用,生生必具,然后夫人知有生之为贵;养生送死无憾,然后人得安其生而乐其化——此教治之大基也。是岂有不善邪?】
【降及它时不原其故,乃至穷耳目之好,以徇人 生民之脂,以自奉倾宫璇台不足处,则更为之万户千门;合宫龙鹢不足乘,则复侈以锦颿、珠两、南河、西苑,猎车千乘,织金铺翠,费动万计,撞万石之钟,伐雷霆之鼓,穷日卜夜有,不足以既其欢,弗闻天下之叹嗟,而施施自以为乐。天道恶盈,蜉 阙阅而何能以久生乎?桀、纣、幽、厉、秦政、石虎、高纬、叔宝、齐昏、隋炀之流,亦可以鉴矣。唶哉!夔、龙、稷、 、伊、周、孔、孟分,则人臣而安时处顺,不失天下显名;夏癸、商受、鲁桓、齐穆,人君也,而清虚者,犹商,其有禽兽之心,惟其见善不明,恣人欲、灭天理,物至而人化物尔;物至而人化物,则其夜气不足以存,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也。呜呼!物之感人无穷,而人之受用无尽。若以为足,今固不啻足;若犹未也,虽万,此其足邪?顾是,数主之所尽力,又奚足为美好哉?逐物丧我,特不思而已矣。然则如之何曰:吾不为奢,亦不为俭,使为俭,则齐鸾永泰之间,分里蒸余,皁荚泺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