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夫见牛未见羊孟子所谓仁术也何名为偏宥哉使盛为廷尉于魏文之时则歆当以私馈盗施诛矣东晋之不用盛不为过也
于禁
温公曰于禁将数万众败不能死生降于敌既而复归文帝废之可也乃画陵屋以辱之斯为不君矣
徐干
曾子固中论序曰愚始见馆阁及世所有徐干中论二十篇以谓尽于此及观贞观政要怪太宗称赏见干中论复三年丧篇而今书此篇阙因考之魏志见文帝称干着中论三十余篇于是知馆阁及世所有者非全书也干字伟长恬淡寡欲有箕山之志魏太祖特旌命之辞疾不就后以为上艾长又以疾不行盖汉承周衰及秦灭学之余百夫杂家与圣人之道并传学者罕能独观于道德之要而不牵于俗儒之说至于治心养性去就语黙之际能不悖理者固希矣况至于魏之浊世哉干独能考六艺推仲尼孟轲之旨述而论之求其辞时若有小失者要其归不合于道者少矣其所得于内者又能信而充之逡巡浊世有去就显晦之大节【云云】
有司奏魏得地统以建丑为正
子西曰世言夏得人统以建寅为正商得地统以建丑为正周得天统以建子为正其说非也以尧典羲和舜典巡狩观之唐虞之世固以建寅为正矣至夏后之时其法尤备其书传于后世谓之夏小正孔子得之于杞以为可用非谓建寅之正自夏后氏始也至成周时始用建子为正然犹不废夏时谓之正岁后之学者以为夏以建寅为正周以建子为正商居其间不应无所变改因以意推之曰商以建丑为正而三统之说兴焉夫夏后氏以建寅为正吾于论语见之矣论语曰行夏之时周以建子为正吾于春秋见之矣春秋书十月降霜杀菽三月大水商人以建丑为正于经既无所见于理亦复不通夫以建子为正者取二十四气之首也以建寅为正者取四时之首也以建丑为正其取义安在哉足以知其不然
眀帝问黄权三国孰为正权对以天文则魏为正
子西曰权推魏为正统未必不然然权初无他说一以天文决之此非余之所敢知也黄初四年三月癸夘月犯心大星占曰心为天王位王者恶之四月癸巳蜀先主殂于永安宫而二国皆自如天道岂易言哉晋天文志称二石虽僭号其强弱常占昴宿不闗太微紫宫然以戴记考之流星入紫宫而刘聪殒彗星扫太微而苻坚败荧惑守帝座而吕隆破故知推论正统固自有理也晋庾翼与兄氷书曰歳星犯天闗江东无故而季龙频年闭闗此复是天公愦愦无皁白之证也噫人之责天亦太详矣为天者不亦难哉
张掖出石时人以为魏晋之符
子西曰河图洛书之说欧阳永叔攻之甚力今观此图与河图洛书亦何以异惜乎时无伏牺神禹故莫能通其义而陋者以为魏晋之符彼魏晋何足道安知其非八卦九畴之类也造化之所为犹有幸不幸焉而况于人乎可胜叹哉可胜叹哉
司马懿陈羣曹休曹真并以大将军开府
子西曰汉初置丞相御史府后置三公府将帅出征置幕府军罢即废不常置也今魏既置三公而懿等并为大将军开府京师此何理邪公室之卑盖自此始矣蜀将李平闻懿等开府辟召以说孔眀孔眀鄙之是时中原人物推陈长文为第一今长文亦为此余无足道矣
眀帝作考课之法七十二条
温公曰为治之要莫先于用人而知人之道圣贤所难也是故求之于毁誉则爱憎竞进而善恶混殽考之于功状则巧诈横生真伪相冒要之本在至公至眀而已矣为人上者至公至眀则羣下之能否焯然形于目中无所复逃矣茍为不公不眀则考课之法适足以为曲私欺罔之资也何以言之公眀者心也功状者迹也已之心不能治而以考人之迹不亦难乎为人上者诚能不以亲疎贵贱异其心喜怒好恶乱其志欲知治经之士则视其记览博洽讲论精通斯为善治经矣欲知治狱之士则视其曲尽情伪无所寃抑斯为善治狱矣欲知治财之士则视其仓库盈实百姓富给斯为善治财矣欲知治兵之士则视其战胜攻取敌人畏服斯为善治兵矣至于百官莫不皆然虽询谋于人而决之在已虽考状于迹而察之在心硏核其实而斟酌其宜至精至微不可以口述不可以书传者也安得豫为之法而悉委有司哉或者亲贵而不能任职疎贱虽贤才而见遗所喜所好者败官而不去所怒所恶者有功而不录询谋于人则毁誉相半而不能决者求于迹则文具实亡而不能察虽复为之善法系其条目谨其簿书安能得其真哉或曰人君之治大者天下小者一国内外之官以千万数考察黜陟安得不委有司而独任其事哉曰非谓其然也凡为人上者不特人君而已太守居一郡之上刺史居一州之上九卿居属官之上三公居执事之上皆用此道以考察黜陟在下之人为君者亦用此道以考察黜陟公卿刺史太守奚烦劳之有哉或曰考绩之法唐虞所为京房刘邵述而修之耳乌可废哉曰唐虞之官其居位也久其受任也専其制法也寛其责成也逺是故鲧之治水九载绩用弗成然后治其罪禹之治水九州岛攸同四隩既宅然后赏其功非若京房刘邵之法校其米盐之谓责其旦夕之效也事固有名同而实异者不可不察也考绩非可行于唐虞而不可行于汉魏由京房刘邵不得其本而奔趋其末故也
夏侯玄何晏
东坡曰魏氏春秋云夏侯玄着乐毅张良及本无肉刑论辞旨深逺传于世然以余观之燕师之伐齐犹未及桓文之举也而以为几汤武岂不过甚矣乎初玄好老庄道德之言与何晏等皆有盛名然卒陷曹爽党中玄亦不免李丰之祸晏目玄以易之所谓深者而玄目晏以神及其遇祸深与神皆安在乎羣儿妄作名字自相刻画类皆如此可以发千载之一笑
司马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