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至诚也古者大司冦以狱之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聴之三公以狱之成告于王王三覆然后制刑先王慎重如此故刑清而民服者太宗之恤刑也可谓至诚而近于古矣几致刑措不亦宜乎
封禅
范祖禹论文武百官请封禅郑公止之曰古者天子巡守至于方岳必告祭柴望所以尊天而懐柔百神也后世学礼者失其传而诸儒之谄谀者为说以希世主谓之封禅实自秦始古无有也且三代不封禅而王秦封禅而亡人主不法三代而法秦以为太平盛事亦已谬矣太宗方明朝多贤臣而谄佞者犹倡其议独魏征以为时未可而亦不以其事为非也其后使颜师古议其礼房乔裁定之征亦预焉贞观之末屡欲东封以事而止高宗明皇遂踵行之终唐之世惟栁宗元以封禅为非以韩愈之贤犹劝宪宗则其余无足恠也呜呼礼之失也久矣世俗之惑可胜救哉
孙之翰曰封禅之文不着于经典秦汉诸儒用管仲说以为帝王盛德之事无大此礼故秦皇汉武行之仪物侈大自谓光辉无穷然封禅之后灾异数至天下多事盖烦费生灵干动和气所致则崇尚此礼恶足以当天意哉况此礼不着于经典也司马迁作封禅书引经典之文但巡守之礼尔帝王巡守每至方岳必燔柴以告至非谓自陈功于天也帝王治天下能以功德济生民而致时太平则天必佑之以永久之福郊祀之礼足伸其报何待自告其功也太宗谓以事天至诚扫地足以致敬何必登山封数尺之土此实至论
即位踰年改元为贞观
孙之翰曰或问春秋书国君即位必于元年正月明新君踰年即位改元也此书即位踰年岂春秋之法乎答曰尚书记天子传位改元之法舜则曰月正元日禹则曰正月朔旦春秋即位改元之法本于此圣人以舜禹之法为天下之至正也然顾命康王之诰记成王崩康王既为天子乃释冕反丧服盖以先君不书所终之年天子之位不可一日而虚故于柩前即位明先君传授之意不及行舜禹之法也但踰年称君改元亦同其道矣以天子不待踰年即位则诸侯可知也春秋一国之史圣人修之遂见天下大法天下大法莫若舜禹至正也元年初即位说者引康诰之文为定以谓新年正月必改元正位百官以序国史书即位以表之此虽明不待踰年即位年见新君之法不知圣人因而存舜禹之道也况鲁侯即位虽称元年必书王正月者上以明王道之序下以见诸侯奉王制而即位也若修天子之史可不知书元年即位之法乎又后代事艰天子继统必待踰年称君势有不便矣固当依实书之虽略变古法其曰以即位踰年改元亦所以法尚书定位春秋改元见新君之意也
放宫人三千
孙之翰曰古之明王嫔御之数着于经典者可见也汉之后宫及千数贤如魏相者不肯出仕矣盖以人君广置嫔御其损有三侈费甚也内宠多也怨女众也侈费甚则困民力内宠多则竞私谒怨女众则伤和气人君之德所损如是贤者以为难諌止而不愿仕也况隋炀荒虐自古无比强取良家女置后宫者固无其数高祖初入关放离宫之人还亲属此得美事之一节及受禅安然有其后宫欲不荒恣得乎赖圣子承之立矫其过计出三千之众使天下耸动歌咏唐之盛德也
委太子决讼
范祖禹曰太子之职在于视膳问安古之教者必以礼乐而置师保以辅翼之茍问学明而德性成何患乎不能聴讼也且年十二而使之裁决民事不已早乎若其才则将不学而能不才则宫臣必教之以欺其君父非所以养德也
废太子承干黜魏王泰立晋王治为太子【吴王恪附】
司马温公曰唐太宗不以天下大器私其所爱以杜祸乱之原可谓能远谋矣
孙之翰曰王者立太子以嫡以年以德固有常礼若嫡与年者或庸昏或过恶固不可不择于诸子也择之之法取众望决已意则天下归心矣太宗英主也断大事未尝有疑晩年牵爱不能定一子泰长而有过立晋王固无疑何至投床自苦取决于无忌之言太子君之副社稷之本岂使一臣立之仍命拜谢赖太子良人情有属无忌忠不擅其恩不如是必起争乱之阶
张唐英论吴王恪曰太子承干得罪太宗欲立魏王泰褚遂良諌之以为不可因召长孙无忌房乔李绩等谓曰我三子一弟如此我心无憀因投于床抽佩刀欲刺无忌等争前抱持夺其刀问上所欲上曰我欲立晋王无忌曰谨奉诏有异议者斩之既而又悔欲立吴王恪无忌切诤而止无忌等虑恪为患因房遗爱谋叛而诬杀之嗟乎太宗之立储副不足为后世法也且立太子者非私于已之子也为天下国家之大本也既以承干不轨而诛之则宜察诸子之贤不肖择其有君人之德者立之不然则立嫡以长以絶争夺之祸此三代之直道而行也奈何轻天下神器之重以一时之忿引刀自刺使顾命大臣奉诏于惶恐之际不暇议立嫡立贤之计此岂保家安国之道哉既立高宗而复欲立吴王恪卒使以猜疑而被罗织之罪皆太宗失于独断而致之也噫夫人之生贵为天子之子是天下之贵无以加之也以建立之失不保性命则与夫生于不贵之族反得终天年者岂不远哉无忌其后卒被流窜死于黔南天下以为寃然而亦疑其诬杀吴王恪之报应也
歴代名贤确论卷六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歴代名贤确论卷六十九
太宗二
南平公主【张唐英】
太宗论治之隆替不由于乐【温公】
充容徐氏上疏【孙之翰】
大征天下名儒为学官【吕温 刘禹锡 范祖禹】
突厥【范祖禹】
康国求内附不从【范祖禹】
髙丽【范祖禹 孙之翰】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