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失防未然之悔也诗曰犹之未逺是用大谏陆贽有焉 又论贽谏帝下诏访裹头内人曰徳宗不能虚已以纳谏虽勉从陆贽之言不降诏而遣使是闭其门而由戸出也人君茍不能强于为善谏之为益也少哉 又论贽谏帝不可对赵憬论政事曰凡此皆徳宗心术之蔽也故萧复谏之于前陆贽论之于后而终不改盖自以为得驭下之术而不知失为上之道是以愈疑而愈闇也 又论裴延龄赵憬谮陆贽罢相曰人君欲闻外事岂不有贤者可任以为耳目乎徳宗知延龄诞妄而信之是自蔽耳目也其惑亦甚矣夫奸臣之立于朝非独狡佞足以惑其君心必有大臣之不忠者附益而封植之故不可去也延龄之亲宠陆贽之废黜赵憬实为之助憬之罪大矣必若治之以春秋之法憬其为诛首欤
权德舆曰尝读贾谊书观其经制人文铺陈帝业术亦至矣待之宣室恨得后时遇亦深矣然竟不能达四聪而尽其善排羣议而试厥谋道之难行亦已乆矣东阳绛灌何代无之嘻一熏一莸善恶不能同其器方凿圆枘良工无以措巧心所以治世少而乱世多大雅衰而正声寝汉道未融既失之于贾傅吾唐不幸复摈弃于陆公公之秉笔内署也搉古扬今雄文藻思敷之为文诰伸之为典谟俾■〈犭票〉狡向风懦夫增气则有制诰集一十卷览公之作则知公之为文也润色之余论思献纳军国利害巨细必陈则有奏草七卷览公之奏则知公为臣也其在相位也推贤与能举直措枉将斡璇衡而掲日月清氛沴而平泰阶敷其道也与伊说争衡考其文也与典谟接轸则有中书奏议七卷览公之奏议则知公之事君也古人以士之遇也其要有四焉才位时命也仲尼有才而无位其道不行贾生有时而无命终于一恸唯公才不谓不长位不谓不髙逢时而不尽其道非命欤裴氏之子焉能使公不遇哉说者又以房魏姚宋逢时遇主克致清平陆君亦获幸时君而不能与房魏争列盖道未至也应之曰道虽自我宏之在人蜚蝗竟天农稷不能善稼奔车覆辙丘轲亦废规行若使四君与公易时而相则一否一臧未可知也而致君不及贞观开元者盖时不幸也岂公不幸哉以为其道未至不亦诬乎
李泌
范祖禹论帝使李泌分主职事泌对宰相之职不可分曰古之王者惟任一相以治天下唐虞有百揆夏商官可知也周之冡宰实总六卿自司徒以下分职以听焉诏王废置者宰也是以治出于一政有所统相得其职君得其道恭己无为而治盖以此也后世多疑于人宰相之职分而不一君以为权在于己臣亦以为政在于君国之治乱民之休戚无所任责故贤者不得行其所学不肖者得以茍容于其间由官不正任不专也其有功烈见于世称为贤相者必其得君之专任职之乆言行计从出于一人者也古者名与实称而后事成功立焉后世不能正名而其实必合于古然后能有成功如欲稽古以建官必以一相统天下始可以言治矣 又论上欲废太子泌諌止之曰李泌善处父子兄弟之间故能以其直诚正言感悟人主卒使父子如初可谓忠矣谄谀之人助君之决者必曰家事非他人所预陷君于恶率由此言泌以为天子以四海为家则莫非家事以君之子为己任其知相之职业哉 又论泌言君相造命曰易曰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自君臣而言之为君尽君道为臣尽臣道此穷理也理穷则性尽性尽则至于命矣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夫顺受其正者人事也人事极矣而后可以言命故知命者不立岩墙之下立岩墙之下而死者人之所取也非天之所为也顺其道而死者天之所为非人之所取也故曰命若夫建中之乱有以取之乎无以取之乎若无以取之则不穷兵不暴敛不相卢杞而致乱乃可谓命也若有以取之而曰命岂异于纣乎夫为人君不知相之奸邪不省己之阙失而归之术者之言以为命宜其德之不建政之不修也李泌之论不亦正乎
司马温公论元友直运钱帛二十五万泌悉输之大盈库上犹有宣索曰王者以天下为家天下之财皆其有也阜天下之财以养天下之民已必豫焉或乃更为私藏此匹夫之鄙志也古人有言曰贫不学俭夫多财者奢欲之所自来也李泌欲弭徳宗之欲而丰其私财财丰则欲滋矣财不称欲能无求乎是犹启其门而禁其出也虽徳宗之多僻亦泌所以相之者非其道故也
萧复
范祖禹论上以复轻已使宣慰淮南陆贽言复去就帝竟不复辨曰德宗恶正直而保奸邪故亲卢杞疎萧复嫌隙既开无事而疑陆贽之言盖欲救其心术而执疑耻过不欲辨明寜蓄诸心晻昧不决而已此谗贼之所由入也孟子曰不仁者可与言哉安其危而利其葘乐其所以亡者其徳宗之谓矣又论复谓李勉卢翰在相位不可不与共议政事遂罢相曰萧复欲黜陈少游赏韦皋此朝廷之公议也德宗茍以为然在于一言使宰相行之而已何疑于李勉卢翰而独与从一为宻耶且既以为相而不待之以诚则踈逺之臣其可信者几希矣夫如是忠臣贤者岂得尽其心乎
姜公辅
范祖禹论公辅以谏厚塟唐安公主罢相曰人君置相必求天下之贤盖欲闻其忠言嘉谋以交修其所不逮也书曰朝夕纳诲以辅台徳而后宰相与谏诤之臣分其所职人君得失相不豫焉必责之諌臣此谄谀之人持禄保位之计非贤者之职业也姜公辅一谏徳宗而徳宗以为非所宜论卒废黜之不明之君岂知所任相哉
杨炎
孙之翰论曰杨炎为宰相论内库之弊使财赋一归有司言租庸之害定两税以便天下才力颇称其位矣及建议复陵阳渠不从严郢之言以起民怨城原州不纳段秀实之计以致兵叛何其自欺功业也宰相之任固在尽其才力以当国事茍谋议未至安得不从人之善也况浚渠之事严郢引内园植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