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归处厚尽是道宜乎位至宰辅才业名徳重于天下
刘禹锡曰公未为近臣已前所著赞论记述铭志皆文士之词也以才丽为主自入为学士至宰相以往所执皆经纶制置财成润色之词也以识度为宗观其发徳音福生人沛然如时雨畏元老谕功臣穆然如景风命相之册和而庄命将之诰昭而毅荐贤能其气似孔文举论经学其博似刘子骏发十难以摧言利者其辨似管夷吾噫逢时得君奋智谋以取髙位而令名随之岂不伟哉
歴代名贤确论卷八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歴代名贤确论卷九十
文宗一
谋废太子【李徳裕】
徳裕请宗室散处方州竟以议所除官不决而罢【范祖禹】
帝愿处无过【东坡】
宦官【范祖禹 石守道】
朋党【孙之翰 温公 张唐英】
谋废太子
李徳裕论曰余开成中作镇淮服闻东宫为人所诬天子赫然大怒召宰臣及公卿大僚议于内殿其时谏者佥曰太子幼年思虑未至亦曰太子之年足以改过往复移时大略不出于此夫明主可以理夺其要在于闻所未闻昔千秋上书言子弄父兵罪当笞耳武帝一言而寤盖以简而当理魏太祖尝谓诸子曰吾必不用左右之言以理汝曹何者使左右君子也必不离人父子之间使左右小人必言不可用其时无人以此言寤主因问主上太子之过得于何人言之者与太子恩爱厚薄何如哉文宗聪明睿智闻之必寤寤之后太子必安以余揣之不三数月则父子如初矣盖以父子之爱发于天性言之必当易寤况一子乎是以汉高覩四皓上寿悲歌鸿鹄宣帝以玄成退让令传淮阳元帝闻史丹称器人于丝竹黙然而笑皆屈己舍爱可不谓之天性哉惜哉文宗竟不得一闻是言岂太子之命也欤
徳裕请宗室散处方州竟以议所除官不决而罢
范祖禹曰昔三代之王分封同姓布于天下夏商天命虽改而杞宋之祀与周并传其子孙歴千百岁不可而灭絶也后世人主疑其骨肉宁为他人侮之惟恐同姓取之禁锢宗室甚于缧囚其国未亡而剪落枝叶以蹙其本故自魏晋以后一姓有天下逺者百余年近者数十年而苗裔湮灭祀奠无主由其疑忌骨肉故也有唐之后五代之际已无闻焉者其祖宗之所致欤
帝愿处无过
东坡论上访郑公后得魏謩曰观唐文宗览贞观事而思魏郑公之后亦有意于善治矣虽然唐室凌迟未易兴起非高才伟人无足以图之而信训注之狂谋几陨宗社良可叹已至于奬魏謩之极谏愿处于无过之地亦贤君之用心也
宦官
范祖禹论上语周墀以受制于家奴乃不如赧献曰易曰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文宗欲立非常之功为髙世之主发而不中危辱如此自取之也岂不可哀哉 又论上自甘露事忽忽不乐曰文宗欲除宦官之偪以清宫闱正纪纲有其志而无其才闇于知人是以取败虽恭俭寛厚勤于庶政以其时君较之身无过行而主威益削国命益微愤懑忧郁至于没世孟子曰徒善不足以为政其文宗之谓乎 又论与李训郑注谋诛宦官不克曰文宗愤宦官之弑逆欲除其偪当择贤相而任之朝廷既清纪纲既正赏罚之柄出于人主执其元恶付之有司正典刑而已乃与训注为诡谲之计欲用甲兵于陛城之间不以有罪无罪皆夷灭之召外寇以攻内寇是以一败涂地社稷几亡非徒无益而愈重祸葢自古不用君子而用小人以去小人未有不害及国家者也
石守道曰中官党盛自天寳后迄于大和百数十年矣歴肃宗代宗徳宗宪穆六世矣其根柢固矣其巢穴深矣岂可容易动摇哉故申锡谋未发而受诛李训计未行而被害虽文宗英武亦无如之何易曰履霜坚冰至非一朝一夕之故所由来者渐矣防其始戒其渐奸党不能长也文宗区区积乱之后志欲去羣邪端治本清奸人辟政道而守澄之党已盛矣如何哉可为叹息矣
朋党
孙之翰辨朋党论曰人君恶臣下朋党者以其树私而背公欺聪明窃威福乱国政也朋党为患如是不可不防然在辨之精尔辨若不精君子为小人所陷矣盖君子小人各有其徒君子之徒以道合小人之徒以利合以道合者思济其功此同心于国事非朋党也以利合者思济其欲此同心于私计乃朋党也二者混淆并进非明君曷能辨之君不能辨则君子为小人所胜必矣盖君子之徒见义则果意以进诚其言直其道不能曲防非意之事小人窥之惧君子道行则不便于已取疑似之形谗之于君而君子被谗又耻自辨但守道自信而已小人之徒则不然见利则诡计以进巧其言曲其道复弥缝其隙用心无所不至但胜于人便于己险薄邪佞皆可为所以多胜于君子也情状如是非君之明曷能辨也前代之君辨者少而不辨者多其事不能疏举直以唐之四事论之君至明则人不能诬人以朋党君虽明为情所惑则不能察小人之朋党辨君子之不党君虽明而弱虽辨君子小人之徒不能制其朋党君明不足虽察其朋党而不能辨其情之轻重贞观中萧瑀谓房乔辈数大臣相党尝独奏云此等相与执权有同胶漆陛下不细谙知但未反尔太宗谓瑀曰为人君者须驾驭英才推心待士卿言不亦甚乎何至如此时房乔辈同心国事知无不为瑀虽非小人但以性刚躁复多猜惑妄言乔辈朋党太宗英明方辨其事不然数贤何以免责不惟不免其责无以尽其才谋助成治平之业矣此所谓君至明则人不能诬人以朋党也元和末裴度崔羣同相度以勲徳羣以仁贤为天下瞻望及皇甫鏄以聚敛进复结幸臣取相位中外大以为非度羣累言镈邪险之状宪宗反疑度羣朋党宠镈愈甚至谓度等曰人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