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公所记皆非也盖战国说客设为子贡之辞以自托于孔氏而太史公信之耳孔子有言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孔子之门所谓言语者初止于此至于子贡加之以巧辩可以解纷结救患难如今所载而已若如公孙衍张仪骋其诡辩倾覆诸侯以快意一时此则孔氏所讳也
歴代名贤确论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歴代名贤确论卷十七
通论
诸公即位正不正【东坡】
鲁之失国【颍滨】
鲁用郊【东坡】
鲁犹三望【东坡】
雩闵雨【东坡 刘蕡】
大夫无遂事【东坡】
诸公即位正不正
东坡曰始终受授之际春秋之所甚谨也无事而书首时事在二月而书二月在三月而书三月者例也至于公之始年虽有二月三月之书而又特书正月隐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所以掲天子之正朔而正诸侯之始也公羊传曰縁臣民之心不可以一日无君縁始终之义一年不二君不可旷年无君故书曰元年春王正月此四者相须而不可去也定公元年书曰王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先儒疑焉而未得其当也尝试论之春秋十有二公其得始终之正而备即位之礼者四文成襄哀也摄而立不得备即位之礼者一隐是也先君不以其道终而已不得备即位之礼者六桓庄闵僖宣昭是也先君不以其道终而又在外者二庄公定公也在外踰年而后至者一定公也且夫先君虽在外不以其道终而未尝有逾年而后至者则是二百四十二年未尝一日无君而定公元年鲁之统絶者自正月至于六月而后续也正月者正其君也鲁之统方絶而未续天子之正朔将谁正邪公羊曰正月者正即位也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定哀多微词而何休以为昭公出奔国当絶定公不得继体奉正呜呼昭公絶而定公又得立是鲁无君矣谷梁曰昭无正终故定无正始是桓庄闵僖宣昭皆不书正月欤丘明无传杜预之注略而不明而公谷之说又如此故愚犹有言焉
鲁之失国
颍滨曰鲁自宣公杀其世子而自立公室遂卑三桓分有其民而窃咻之民知有大夫而不知有君襄公二十九年季武子取卞公还自楚不敢入归而不敢问盖鲁君之失国也久矣至昭公不忍其能収民而举兵攻之遂以失国哀公孤弱甚于昭公又欲以越人攻之终亦出死于越嗟夫弃国五世而欲一朝収之宜其难哉昔齐晏子尝告景公以田氏之祸公问所以救之者晏子曰唯礼可以已之在礼家施不及国而大夫不収公利景公称善而不能用齐卒以亡语称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使民战栗孔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予尝考之以为哀公将去三桓而不敢正言古者戮人于社其托于社者有意于诛缺也宰我知其意而亦以隐答焉其曰使民战栗以诛告也孔子知其不可曰此先君之所为植根固矣不可以诛戮齐也盖亦有意于礼乎不然何咎予之深也孔子曰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十世希不失矣礼乐征伐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自隐至昭而逐于季氏凡十世自宣至定而制于阳虎凡五世虎不逾世而败自是三桓微没不复见焉鲁公室虽微不絶遂与战国相终始盖以臣僭君不义而得民要以力自毙君虽失众而其实无罪久则民将哀之其势固当然哉
鲁用郊
东坡曰先儒之论或曰鲁郊僭也春秋讥焉非也鲁郊僭也而春秋之所讥者当其罪也赐鲁以天子之礼乐者成王也受天子之礼乐者伯禽也春秋之讥鲁郊也上则讥成王次则讥伯禽成王伯禽不见于春秋而夫子无所致其讥也无所致其讥而不讥者春秋之所以求信于天下也夫以鲁而僭天子之郊其罪恶如此之着也夫子以为无所致其讥而不讥焉则其讥之者固天下之所用而信之也郊之书于春秋者其类有二书卜郊不从乃免牲者讥卜常祀而不讥郊也鼷鼠食郊牛之口伤改卜牛者讥养牲之不谨而不讥郊也书四月五月九月郊者讥郊之不时而不讥郊也非卜常祀非养牲之不谨非郊之不时则不书不书则不讥也禘于太庙者为致夫人而书也有事于太庙者为仲遂卒而书也春秋之书郊者犹此而已故曰不讥郊也郊祀者先王之大典而夫子不得见之于周也故因鲁之所有天子之礼乐而记郊之变焉耳成十七年九月辛丑用郊公羊传曰用者不宜用者也九月非所用郊也谷梁传曰夏之始犹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盖不可矣且夫郊未有至九月者也曰用者着其不时之甚也杜预以为用郊从史文或说用然后郊者皆无取焉
鲁犹三望
东坡曰昔之论春秋书犹之义者皆曰犹者可以已也愚以为不然春秋之所以书犹者二曰如此而犹如此者甚之之词也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辛巳有事于太庙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是也曰不如此而犹如此者幸之之词也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不郊犹三望是也夫子伤周道之衰礼乐文章之坏而莫或救之也故区区焉掇拾其遗亡以为其全不可得而见矣得见一二斯可矣故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者悯其不告朔而幸其犹朝于庙也不郊犹三望者伤其不郊而幸其犹三望也春秋之书三望者为不郊而书也或卜郊不从乃免牲犹三望或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而谷梁以为乃者亡乎人之词也犹者可以已之词也夫郊祀者先王之大典而夫子不得亲见之于周也故因鲁之所行郊祀之礼而极言之焉耳故不郊犹三望者皆夫子所以存周之遗典也若曰可以已则是周之遗典絶矣或曰鲁郊僭也夫子何存焉曰鲁郊僭也而夫子不讥夫子所讥者当其罪也赐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