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事者令门下司引奏又置立仗马以备急事则天下之情无不逹矣内侍皆黄衣给事宫掖则奸人无所附而事权不假于人矣数者皆朝廷大法为人君者能遵行之虽未能及贞观之治朝廷必尊而天下可治也何哉官少而贤必择之精也大臣不敢曲议必听之明也诸司官无邪言必制之公也言事者无壅而人情尽逹必采之详也内侍不预事必制之严也数者非太宗英睿不能尽其道人君资性至此者鲜矣然设官少而务择贤使谏官辈预闻大臣之议而救其失诸司奏事明陈于庭使贱者言事无壅不任内侍以事必久其制而力行之虽不逮太宗之英睿朝廷岂不尊天下岂不治也
任用房杜
论曰人主之任大臣不可不专亦不可专若深知其人可付国事不专任之何以责成功葢任专则责重责重则人必尽其才力也若知人未至而专任之茍无成功则有败事又或窃擅威福有难制之患二者惟在人主审之不可一失失则事机难追矣太宗可谓能审任人之术者也知房乔杜如晦之贤而付以国事房杜方尽心职事已着功效陈师合以平常之见欲移主意如晦奏其事意似不广然虑小臣间言渐害于事故言之尔太宗不惑师合之言乔如晦荷信任如是敢不尽其才力乎此所以成太平之治也然有太宗之明房杜之贤则可以专任而不容人言人主知人未至当审其付任不可执此以为法
杀卢祖尚
论曰人主操天下之势不可一日失威令威令一失则下起慢上之渐渐若不止则纲纪弛而权移于下何以操天下之利势故曰人主不可一日失威令也然威令之行不可过中过中则暴暴则人心离矣太宗之用威令诚得其术故内外之臣闻一令罔不靡然从之此无他聪明之性至公之心刚严之体御于内外也卢祖尚丁其时荷其任乃委曲思虑以身为计遂成骄慢之态宜乎获罪矣然杀戮刑之极施于骄慢之罪此似过中人臣骄慢则杀之复有罪之极者何以加刑若祖尚之罪逐于遐裔而永弃之未至失威令也
魏公不避形迹
论曰人臣之任国事莫若知无不为一存形迹非公忠之道也且如有贤才滞于下或己之亲旧也或权势之亲戚也以此避嫌而不举又如臣下忤犯主怒枉为人譛将被刑戮将行窜逐其人或己之亲旧也或权势之亲旧也以此避党而不辨又如有奸恶之人将为国患其人或己之所不足者或权势之所不足者以此避疑而不言凡此之类皆存形迹也人臣存形迹为身之谋尔非所以为国计也夫有贤未用国之失也杀逐无辜君之过也奸人将起时之患也为人臣者知国之失而不陈见君之过而不正观时之患而不救但曰我存形迹此罪不细故谓非公忠之道也温彦博因魏公为人所譛遂言人臣须存形迹此不忠之言也赖魏公自陈太宗寻悟其事非君臣相信几失大公之道
房杜相业
论曰或问房杜之相谋议施为不见赫赫之事而世大贤之何也荅曰宰相之功何必赫赫观时事如何耳房杜自秦府遇主讲天下事固详太宗即位遂命作相付任之专不与他相同乃得尽心助治致时太平以事明之其功可见宰相之任莫先乎正官职用贤才若官得其才宰相总其大要庶事举而天下治矣贞观元年房杜定文武官六百四十员官既少则才可择才可择则官不滥官不滥则职自举况公于取士各尽其才以房杜得佐主兴治之要道也以至台阁规模典章文物皆其所定又防奸邪抑权幸各有着法大槩如此不惟一时之治固足以垂宪于后也其它军国机务虽谋议不着每筹事太宗从之以太宗之英睿专任二相而从其所筹其贤又可知也即贞观时事之治二相之功可见矣或曰贞观四年天下大治太宗惟称魏公之力不及房杜何也荅曰贞观之初太宗求治方切魏公专论王道封伦横议以沮之太宗不惑奸言力行王道及天下之治也嘉贤人之论足以明道故称魏公之力嫉小人之言惜不能使之惭悔故恨封伦之不见其言自不及房杜也然魏公议臣也房杜宰相也魏公论其治体房杜助其施为尔后世贤房杜而不见其功者惟详观太宗专任之意贞观时事之要可也
魏郑公温彦博论处置降虏
论曰安边之术其难哉以太宗之英明魏公之辩论岂不能察夷狄之情定安危之计何至纳温彦博曲议处虏内地仍择酋长备官京师虑之不审乃如是乎夷狄之态弱则仗人强则为患礼义不能移其性仁恩不能怀其心从古而然也颉利之败其部落之降者岂慕徳义而来正为逃死之计耳置之塞外分酋长以立之足示好生之徳何过处置有差也葢太宗以雄才大略平突厥意破亡之余不能为患但以大度畜之至仁怀之夸大盛徳以示万世故忽其事也不然彦博之议突厥余众若遣居河南绥怀徳恵终无叛逆此固妄言岂能惑其聪明哉及数年有变始徙降戎塞外乃悔今日之失也
命李靖为仆射
论曰太宗之明李靖之贤君臣之心可无间矣况靖深入虏地方成大功安得容谗人之言且谓靖军无纲纪致以虏中竒货散于乱兵之手此不识事体之言也靖善用兵法令素整以少精骑深入虏中无纲纪安能成功乎虏中竒货若果有之散之兵众正得其宜突厥凌中国久矣一日平之张天威雪国耻安边宁人非靖尽心兵众尽力何以成此功且寳货散之军众是上不奉君欲下足恩众心吾谓正得事宜但不知寳货之有无尔太宗为君何至以竒寳为意猜疑贤将尚赖仁明之徳不行重责靖之忠诚无所觖望不然君臣之间两有大过矣及数月始悟其事命靖为相亦足光其功徳宜罪谗人以戒于后世可也
封禅不着于经
论曰封禅之文不着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