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乃使人刼郦商令其子况绐吕禄吕禄信之故与出游而太尉勃乃得入据北军遂诛诸吕天下称郦况卖交也【史记郦商传】
日格子曰国为重则朋友为轻是故寄不绐禄产北军不可入也郦生之节当以卖友为盛卖而取败犹将褒之况一举以定汉社稷哉
陈涉之王也而鲁诸儒持孔氏之礼器往归陈王于是孔甲为陈涉博士卒与涉俱死【史记儒林传】
日格子曰诸儒从陈涉者使其不死其从叔孙氏乎涉且从之矣况有髙祖之召如之何其不从也执先圣之礼器以往而用舍不敢必焉葢愚于从涉则必不能巧于事髙叔孙之巧可及也诸儒之愚不可及也当是时两生独安在哉前不从甲后不从通非有定见其何以与于此
晋赵鞅取晋阳之甲以逐荀寅与士吉射荀寅与士吉射者曷为者也君侧之恶人也此逐君侧之恶人曷为以叛言之无君命也【公羊传定公十三年】
日格子曰鞅以卫贡杀午围邯郸荀范之乱鞅始之也故惧而奔公羊氏欲恕鞅而以取甲逐君侧之恶归之是加之大恶也鞅何辞于千古哉鞅不足惜而使天壤间有此称号后世效尤者往往借口焉则公羊氏之说启之也
鲁祭周公何以为盛周公盛鲁公焘羣公廪【公羊传文公十三年】
日格子曰新谷盈器故曰盛焘者覆也廪者连也物亦太辨矣葢礼之谨如此鲁庙八佾而遂及于羣公何莫非礼而僭乃至此哉
张骏疆理西域张植为前锋进屯鐡门未至十余里熈又率众先要之于遮留谷植将至或曰汉祖畏于柏人岑彭死于彭亡今谷名遮留殆将有伏植单骑尝之果有伏发植驰撃败之进据尉犂熈率其羣下四万人肉袒降于宣【晋书四夷焉耆传】
日格子曰君子之行师也或以是告焉则如之何仲尼惧师而慎战不闻亦然而况有所闻哉前茅之制尚矣闻而申儆焉视柏如迫以图不迫视亡如亡以图不亡视留如留以图不留是所以济吾师也易曰其亡其亡繋于苞桑否则惑以荒否则肆以怠
交址太守张恢坐赃千金征还伏法以资物簿入大司农诏班赐羣臣意得珠玑悉以委地而不拜赐帝怪而问其故对曰臣闻孔子忍渴于盗泉之水曾参回车于胜母之闾恶其名也此赃罚之寳诚不敢拜帝嗟叹曰清乎尚书之言乃更以库钱三十万赐意【汉书锺离意传】
日格子曰赃入于君君之府库也赐而不受礼欤非礼也孟子曰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斯孔子受之矣所谓礼者如此虽然赐出无名虽君命固所当辞也抑有警焉命下则拜教之屑拜已乃辞辞不获则再拜以受朝夕顾諟唯共盗泉胜母亦安用是语为哉
学史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学史卷九
(明)邵寳 撰
○戌【凡二十九章】
孝昭皇帝时北军监御史为奸穿北门垣以为贾区胡建守北军尉欲诛监御史乃约其走卒曰我欲与公有所诛吾言取之则取之斩之则斩之于是当选士马日护军诸校列坐堂皇上监御史亦坐建从走卒趋至堂下拜谒因上堂走卒皆上建跪指监御史曰取彼走卒前拽下堂建曰斩之遂斩监御史建亦已有成奏在其懐遂上奏以闻制曰司马法曰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也建有何疑焉【说苑】
日格子曰监御史自为奸利其罪大矣建以众斩之可乎军法惟将军可以斩人御史天子命监非将军所得斩也而况尉哉是故请命而斩之则建也可若擅也是鼓乱也建也不容于三王之世
文宗与宰相议政适见朗执笔螭头下谓曰向所论事亦记之乎朕将观之朗曰臣执笔所书者史也故事天子不观史昔太宗欲观之朱子奢曰史不隠善不讳恶自中主而下或饰非护失见之则史官无以自免且不敢直笔禇遂良亦称史记天子言动虽非法必书庶几自饬帝恱谓宰相曰朗援故事不畀朕见起居注可谓善守职者然人君之为善恶必记朕恐平日言之不恊治体为将来羞庶一见得以自改朗遂上之【唐书郑朗传】
日格子曰人主观起居注以自鉴得失是启隠恶之端也史非董狐乆矣而直笔犹存于后世者以人主无观道耳观道一开顾虑生焉直能无损乎如欲知得失者则凡前史所载孰非殷鉴何必起居注哉
卫女嫁齐太子中道太子死问傅母曰且往当丧丧毕女不肯归终之以死【扬雄记雉朝飞操】
日格子曰礼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壻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卫女之所处当出于此今也不然其于礼过矣然则吊而未葬女则何居女未庙见而死归葬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死不可即墓而生可即其室乎吊而返服以待葬而除焉可也
时帝刻日纳后而尚书左仆射王彬卒议者以为欲却期坦曰婚礼之重重于救日蚀救日蚀有后之丧太子堕井则止纳后盛礼岂可以臣丧而废从之【晋书孔坦传】
日格子曰大臣之丧君与有变焉不却期而纳后是以丧婚也而可乎日食而失期不可追救矣然且以后与太子之变而废之婚之期可以却也有大臣之丧而不却则乌乎可坦之辩斯可以已矣
西门豹为邺令召长老问民之所疾苦长老曰苦为河伯娶妇至其时西门豹往会之河上西门豹曰呼河伯妇来视顾谓三老巫祝父老曰是女不好烦大巫妪为入报河伯得更求好女后日送之即使吏卒共抱大巫妪投之河中有顷曰巫妪何乆也复以弟子一人投河中有顷曰弟子何乆也复投一弟子河中凡投三弟子西门豹曰巫妪弟子是女子也不能白事烦三老为入白之复投三老河中西门豹立待良乆欲复使廷掾与豪长者一人入趣之皆叩头破额血流地豹曰河伯留客之乆若皆罢去邺吏民大惊恐从是以后不敢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