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会要》,不带检校官乃自钱惟演始。(出李焘《长编》)按,石公初自朝散大夫、刑部侍郎除中散大夫、户部尚书充使,又自金紫光禄大夫、户部尚书罢为仆射,皆不带检校官。盖前此文臣惟赵韩王尝充而不带正官,至是以尚书代检校官也。及祥符中,陈文忠、王文穆并使,真皇眷之厚,乃不去正官,而加检校太尉。自是寇莱公、丁晋公、冯魏公辈皆因之。文简谓“不带检校官自钱文僖始”,盖引祥符以来近例,失于参考耳。
太宗时,宋白、贾黄中、吕蒙正、李至、苏易简,五人同时拜翰林学士承旨。扈蒙赠之以诗曰:“五凤齐飞入翰林。”其后蒙正为宰相,黄中、至、易简参知政事,宋白官至尚书,老于承旨,皆为名臣。(出欧阳修《归田录》)按《国史》,此太平兴国八年五月事也。实李文恭穆与宋、贾、吕、李五公同入翰林,后二年,苏易简始为学士。
县吏受郡事而下之县者,今皆曰祗候典,讹也。《皇朝会要》,唐藩镇皆置邸京师,谓之上都留后院。大历十二年,改为上都知进奏院。《摭言》:夏侯孜仆曰,拟作西川留后官,以此言之,乃借唐藩镇留后吏目以为称,当曰知后典也。(阙书名。出程大昌《演繁露》。泰之,大昌字也)按《皇朝会要》,宋初缘旧制,藩镇皆置人为进奏官,军监、场务、转运使则差知后官,或副知掌之。太平兴国八年,汰进奏知后官,存百五十人,并充进奏官,罢知后官之名。咸平五年,复令进奏官各置守阙副知一名。泰之所云祗候典,当为知后者是矣,而以为法唐藩镇吏目以为称则误。盖知后官之名乃国初所创,下于进奏官一等,非唐之旧名也。
朱希真云,太平兴国中,诸降王死,其旧臣或宣怨言,太宗尽收用之,置之馆阁,使修群书。如《册府元龟》、《文苑英华》、《太平广记》之类,广其卷帙,厚其廪禄赡给,以役其心,多卒老于文字之间。(出王明清《挥麈后录》)按《会要》,太平兴国二年,命学士李明远、扈日用偕诸儒修《太平御览》一千卷、《广记》五百卷。明年,《广记》成。八年,《御览》成。九年,又命三公及诸儒修《文苑英华》一千卷,雍熙三年成。与修者乃李文恭穆、杨文安徽之、杨枢副砺、贾参政黄中、李参政至、吕文穆蒙正、宋文安白、赵舍人邻几,皆名臣也。杨文安虽贯浦城,然耻事伪廷,举后周进士第。江南旧臣之与选者,特汤光禄、张师黯、徐鼎臣、杜文周、吴正仪等数人。其后,汤、徐并直学士院,张参知政事,杜官至龙图阁直学士,吴知制诰,皆一时文人。此谓“多老于文字之间”者,误也。当修《御览》、《广记》时,李重光尚亡恙,今谓因“降王死而出怨言”,又误矣。《册府元龟》乃景德二年王文穆、杨文公奉诏修,朱说甚误。
张融自密直守蜀,归为枢密副使,建第差壮丽。太宗一日语融曰:“闻卿建第甚雄,朕方要一库未成,可辍之。”融即日迁居佛寺,今新衣库是也。(出王巩《闻见近录》)按,陈和叔《拜罢录》,太宗朝副枢密者凡十七人,但有张逊、张宏,无张融也。《成都知府题名记》,太宗时亦无张融,但有张忠定耳。定国恐误。
寇忠愍为执政,尚少。太宗尝语人曰:“寇准好宰相,但年尚少耳。”忠愍乃服何首乌,而食三白,须发遂变,于是拜相。(出王巩《闻见近录》)按,寇公以淳化二年入宥府,时年才三十一。四年,以与张逊不协,罢。五年,复为参知政事,至道二年又罢。真宗咸平六年除三司使,景德元年八月自三司拜相,时年四十四矣。此所记皆误。
钱公若水为枢密副使时,吕相端罢。太宗明日谓辅臣曰:“闻吕端命下哭泣不已。”钱公厉声曰:“安有此!”退谓诸公曰:“我辈眷恋爵禄,上见薄如此。”遂力请罢。(阙书名。出王巩《闻见近录》)此亦谬误。按,钱公以至道元年正月除同知枢密院事。四月,吕公相。三年三月,太宗崩。六月,钱公罢。咸平元年十月,吕公免相。皆与此不合。
唐有翰林侍书学士,柳公权尝为之。太宗以王著为卫尉寺丞、史馆祗候,使详定《急就章》等。后遂以为翰林侍书,而不加学士之名,盖惜之也。(出叶梦得《石林燕语》)按,柳诚悬书何进滔等碑,并云翰林学士承旨兼侍书,无学士字。《唐史》本传,诚悬初为侍书学士,耻以技进,求换散秩,改弘文馆学士。文宗立,复召侍书,充书诏学士。据此,则侍书带学士,或不带,未足为重轻。况国初翰林侍读、侍讲亦不带学士字,与侍书同,非谓靳之也。
咸平元年,上自即位以来,夜则召儒臣询问得失,或至夜分,其后率以为常法。《圣政录》云,召侍讲、侍读学士。二年七月,始置讲读学士,此时未有,今改为儒臣,庶不相妨。(出李焘《长编》)按,翰林侍读学士,唐开元中置,王涯、权德舆等尝为之,后废。太平兴国中,太宗复置翰林侍读,以吕文仲为之。寻又改为侍讲,迄真宗不易其任。石守道所谓讲读学士,即指此尔。
张忠定为御史中丞,弹奏张丞相齐贤,齐贤深以为恨。言于上曰:“张咏本无文,凡有申奏,皆婚家王禹代之。”禹前在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