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山而至,为贼伏兵所害,命渭所部营于城南。
高彦之闻难也,亟遣子渭行。渭曰:“今日不利。”彦曰:“赴难之急,何以吉辰耶?”遂促渭行。渭不敢抗命,遂率所部径趋灵隐山而来,至是果败。
九月,徐绾果召田頵于宣城。頵先遣客史何饶来致意曰:“相公请大王东之越城,虚府署以相待,所贵者兵不血刃耳。”王复曰:“军中叛乱,何方无之尔!相公不尝为人长乎?反助其逆,须径来,何用肆言也。”既而頵至,洎于北门,以旗鼓自蔽。王登城,将与之语,俾开旗,頵不之答,王注弩中其执旗者。頵见王城中大鼓噪,惧退还营,迁垒于西北隅(今清波门是也)。乃使其党据营以辱,王亦注弩毙之。頵伺夜复攻西北隅,梯橦毕集,城中矢石如雨,贼坠沟洫者不可胜计,頵遂拔营而退。十一月,頵复具舟楫,将渡江绝西陵,王命副指挥使盛造、朱郁大破之。俄而杨行密使至頵营,王城中莫有知其意者。王曰:“田頵悖而无机,倘得密意,必明言其可否。”王乃使人往觇之。頵迎行密来使于半道红(半道红在北郊,旧植桃花之所,凡数里),并辔而行,果与言及罢兵之事。觇者回,以其言闻,皆如王所料。既而頵率徐绾、许再思归宣城,王命致犒师钱一百亿以送之。頵虑为我师所逐,逐请质而去。
初,王行至龙泉,闻变,召李咸占之,曰:“大王霸业方永,但分野小灾耳,请勿为虑,不然大王当有疾。”王曰:“宁我有疾,岂宜害百姓耶!”王又召叶简筮之,曰:“贼无如我何。”王曰:“淮人将同恶乎?”简曰:“淮人不来,宣城当济贼,季冬方败,然宣城亦当败于明年,今不足虑。”如期皆验也。后武勇都指挥使徐绾,本孙儒之党,来降。乾宁中,王以守御功,因备心膂。前年锦城之役,不用命,王恶之,及是使治沟洫,遂叛。
是月,温州裨将丁章逐刺史朱敖,敖奔无诸,章遂■〈扌處〉是郡。
(癸亥)三年春正月己巳,帝还京师。夏四月,温州丁章为木工李彦斧杀之,裨将张惠据温州。是月,城婺州。秋七月,睦州刺史陈询贰于我,仍率党攻婺州兰溪县,王遣指挥方永珍等率师讨平之。九月,宣城田頵、安仁义俱叛于淮,而淮帅杨行密请师于我。王命方永珍率师至京口,又命从弟镒率兵次宛陵,以应行密师,又命指挥使杨习代方永珍于睦州。冬十月,我师与淮人生擒安仁义于润州,归淮师而斩之。田頵死于阵,其母奉文穆王归焉。
(甲子)四年春正月,帝发长安。三月,敕遣卫尉卿许浑来宣谕,仍赐国信。是月,王子元璙与所聘杨氏至自淮南。夏四月,帝至洛阳,大赦,改元天祐,敕遣给事中郑祈、刑部员外郎杨永休,(亦作永承)进封王为吴王,加食邑二千户,实封二百户。秋八月,昭宗崩,太子即位。敕遣来宣告,王素服举哀于军门。是月,淮人槛送徐绾归我,王命剖心以祭高渭。冬十月朔,日有食之。是月癸酉,大雪,平地丈余。
(乙丑)天祐二年春正月,制授文穆王等官爵。是月,淮将阎睦等来援新安,卫命从弟镒与指挥使顾全武等御之。我师不利,镒等被执于贼。三月,广帅(彭城)隐始有南海,而衢州制置使陈璋亦贰于我。夏四月,陈璋会睦州兵及淮将陶雅等同攻东阳,王命弟镖帅师讨之。秋八月,处州刺史卢约弟佶寇永嘉,张惠奔无诸。王命方永珍济师于东阳,会师讨贼。九月,陈璋陷东阳,执刺史沈夏,送于淮南。
夏,海盐人也。徐及为监镇,与高彦隶其中。及亦八都之一,号海昌者也。王副董庶人讨(彭城)汉宏于越州,徐及遣夏与高彦率本部会我师。王见之甚悦,延入卧内,谓曰:“吾东讨之师已众,渡江之役,无劳尔辈。但徐及平素强梁,终非我所蓄,以我东讨,或为后患,汝还本营,为我杀之,皆当以列郡牧汝。然吾非诲人为逆,但境土苦于干戈,不仁者当尽除之,用息生聚。且汝等当识吾意。”夏等再拜听命,王厚遣之。既回,告及曰:“董公与钱公以兵讨贼,闻将军遣所部见助,喜动于色。然以东北为虑,设有狗鼠偷窃,复劳后顾。夏等实托将军,以为后据。”及有军师,窃视夏等,谓及曰:“二校至自钱塘,皆有色文在其面,将军宜备之。”及不听。夏遂与其下谋之,一夕窃发。及死,其下遂分。夏性凶暴,不即我归,乃以所得众七千余人聚于临平山下,择幼弱者尽杀之,惟留三千余人,径往嘉兴,劫吴公约,同入海为剽。公约不从,将杀之,乃叩头曰:“惟吾兄之命。”遂与俱往,未几,夏以公约庸懦,因放其归。夏所图无成,始复归王,王亦优容之。累从征伐,历奏职官,领遥郡。至任果以杀戮为事,左右指令小不称意,即加屠害,王颇恶之。夏一日复构私第于北郭,制度雄壮,侔于公府。今北市酒家楼,俱夏之第也。其长子有过,辄手刃之。王以其噬子,滋不悦,出为东阳刺史。淮将陶雅以兵攻其郡,王不急救,遂为淮人所执,寻遇害。
陈璋自称衢、婺二州刺史,复分兵与淮将许野鹤等犯我暨阳,王命杨习逐之。(一本作庐)璋兵大败,习遂攻东阳。冬十月,有兽入吴兴,一角而麟趾。十一月,王命建功臣堂于府门之西,树碑纪功,仍列宾僚将校赐功臣名氏于碑阴,凡五百人。是月,杨行密殂,子渥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