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文明 -05-古籍收藏 - -06-史藏 -08-载记
17-殊域周咨录-明-严从简-第66页
圣天子好生恶杀之所先，此下策也。今宜总众长兼群策，俾机权在我。动出万全，纵不得其上，可得其中。不得已，就其下。亦当鉴宋师覆辙，无俾后悔。”伯温从之。乃行取两广及行云南各三司等官会议。正兵分为三哨：从广西太平府凭祥州一路为中哨。委参政翁万达监之，副总兵张经统之，指挥王良辅等督领汉达土目军兵共四万名。从龙州罗回峒一路为左哨。以副使郑宗古监之，参将李荣统之，指挥周维新等督领汉达土目军兵共一万四千名。从思明府思宁州一路为右哨。以副使许路监之，都指挥白泫统之，指挥赖杰等督领汉达土目军兵一万四千名。又奇兵分为二哨：从归顺州一路为一哨，以参政张岳监之（岳原浙江参政，蔡经以其曾知廉州，奏添注广东。委以安南事宜）。都指挥张︷统之，指挥张义等督领汉达土目军兵一万四千名。从广东钦州一路为一哨，以副使陈嘉谋监之，参将高谊统之，指挥李邦相等督领汉达土目军兵一万四千名。从乌雷山等处为海哨，以副使涂楗监之，都指挥武鸾统之，指挥余德安等督领汉达土目军兵打手共一万四千名。而中军营务委监统总督管领共五千一百二十七名，赍执令旗令牌，前去分督各哨。又巡抚云南都御史汪、总兵官黔国公沐、巡按御史彭时济查议以莲花滩分为左右二哨，各委监统督率等官，每哨共领汉土军兵二万一十名，象五十只，凑武文渊等之兵约共六万三十名。分行去后，毛伯温等即于次日启行，亲诣南宁府调度兵粮，相机行事。
交人亦大为儆备，采毒药以试其刃，收巴豆菌集置上流，截竹筒埋地冀陷马足。阳言先由海道袭广东，时赂边氓，觇伺我事。以一关吏通贿，往来不复能禁。万达密募敢死士入伪都，旬日尽得其状。乃下禁令曰：“敢有出关隘与贼通者，磔之而藉其家。能擒莫贼一人者，赏百金。”登庸闻之愈恐，莫知所为。亟请出境降服，听候处分，情甚哀。
伯温于本年十月二十八日允令彼国小目陈等诣念涯等营陈款示。令十一月初三日准其来降。江一桂等乃预于镇南关近地开张幕府，高筑将台。至期，莫登庸素衣系组，躬率小目耆士人等各以尺帛束颈，候于南关台上。恭设龙亭，覆以黄幄，两广三司副参监统衙门列侍，传令开关。登庸暨其侄莫文明等由关道左出，脱履跣足，面北而跪。传遣生员谢天纵为解其组及接受降本。登庸俯伏，五拜三叩头毕。伊侄等亦各以次降，服如仪。当宣谕：“姑容戴罪还国，待为转奏，赐以不死。两广、云南恐有法外奸细，并玩法士官乘机吓诈及生事造言者，宜一切勿听。我天朝正大之体，军门严明之令，汝宜知之！”登庸叩头谢讫。传令闭关，收兵回营。
其侄莫文明并小目从人许三省等共二十八人，莫文明代赍登庸降本一通，本奏曰：“臣荒徼细氓，限于知识，然每遥瞻北极，光被南邦。天清地宁，海晏河润，臣仰知中国有圣人久矣。况天威震动之下，而有阳春骀荡之仁。惧感交骈，曷可云喻。臣惟先国主黎氏末运，相继沦丧。及至黎忄惠摄国未几，亦遘危疾。临终仓卒之时，苟从夷俗，暂以国事付之于臣。臣又付其子方瀛，未及奏请，委涉擅专。虽君门万里，难于上闻，而罪实滔天，岂容自昧。嘉靖十七年，臣父子谨遣阮文泰等赍表丐降，并祈处分，俱出诚心，别无虚诈。但积诚未至，不能上动圣心。夙夜忧危，靡遑宁处。嘉靖十九年正月二十五日，方瀛不幸遘疾而亡。国人狃于旧习，欲以方瀛长子福海代领其众。臣虑前者误相授受，义已不安。今若再徇所请，负罪益重。无以自解，以此臣与福海惟执共以俟朝命。顷者，大将专征，重兵压境。臣犹圈豕，何足以当。幸见军门檄问，备奉天言，慈渥无涯，拊膺流涕。窃念缧臣有罪，黔首无辜，陛下不忍以缧臣之故而骈戮群黎。缧臣何幸以群黎之故而概存残喘。已于国内北望嵩呼，率同小目阮如桂、杜世卿、邓文值，耆人黎全、阮总、苏文速，士人阮经济、扬惟一、裴致永等于嘉靖十九年十一月初三日，恭候南关，组系出境，诣幕庭而稽首，输中款而投降。臣登庸本欲躬自赴京，瞻天请死，缘以衰老且病。不堪匍匐。长孙福海又在丧次，谨令亲侄莫文明代臣趋阙俯伏待罪，亦以见臣父子前遣阮文泰等所赍降表，委系畏威怀德，不敢有饰诈之心。伏望圣慈矜宥，俾获自新。其土地人民皆天朝所有，惟乞陛下俯顺夷情，从宜区处。使臣得以内属，永世称藩事体，岁领《大明一统历书》刊布国中。共奉正朔，臣莫大之幸也。虽先国臣丁氏、陈氏、黎氏递相沿袭，称号纪元。臣悔悟之余，固自知其不可。已经严戒国人，一切革除，听候新命。岂敢仍蹈往谬，自速天诛。广东钦州守臣奏称，如昔、贴浪二都，澌凛、金勒、古林、丫葛等四峒，原系钦故地。果如所称，则是先年黎氏冒而有之，今臣愿将前地归隶钦州。至于惟忄所称黎宁者，国人相传皆以为阮淦之子。黎氏委果无人，故臣已于国都为设香火以存黎氏之祀。今云南乃又以黎宁为黎氏之后，见在老挝，已达圣听，臣何敢辩？惟愿以广陵等七州、红衣等寨及某处某处附近之地，割与管辖，径属云南。惟复仰蒙圣恩，特遣使臣一二员直抵本国，遍访旧民。如有黎氏子孙，臣当率众迎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