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问安寝门,会烈祖酣寝未解,梦便殿有龙据阑槛,蜿蜒可惧。烈祖既寝,命左右观之,即太子也。
苏洪至扬州版筑,发一冢,不题姓名,刊石为铭曰:“曰为箭兮月为弓,射四方兮无终穷。但见天将明月在,不觉人随流水空。南山石兮高穹隆,夫人墓兮在其中,猿啼马叫烟濛濛,千年万岁松柏风。”
右散骑常侍王仲连北土人,事玄宗。玄宗尝谓曰:“自古及今江北文人不及江南才子之多。”仲连对曰:“诚如圣旨,陛下圣祖元武皇帝降为毫州真源县,文宣王出于兖州曲阜县,亦不为少矣。”嗣主有愧色。
两浙钱氏偏霸一方,苛惨急徵科赋,凡欠一斗者多至徒罪。徐易尝使越,云:“三更已闻獐鹿号,达曙问于驿吏,曰‘乃县司征科也。’乡民多赤体,有被葛者多用竹蔑系腰间,执事者非利不行,贫者亦累千家。
玄宗割江南之后,金陵对岸即为敌境,因迁都豫章,舟车之盛,旌旗络绎,凡数千里。百司仪卫禁校帑藏不绝者。仅一载,上海北顾忽忽不乐。澄心堂承旨,秦裕藏多引屏风障之吟,御制诗曰:“灵槎思浩渺,老鹤忆崆峒。”
元宗友爱之分,备极天伦。登位之初,太弟景遂,江王景逖,齐王景达出处游宴未尝相舍,军国之政同为参决。保大五年元曰,天忽大雪。上召太弟以下登楼展宴,咸命赋诗。令中使第赐进士李建勋。建勋方会中书徐铉勤政殿学士张义方于溪亭,即时和进,元宗乃召建勋、铉、义方同入,夜分方散。侍臣皆有兴咏,徐铉为前后序,太弟合为一图,集名公图绘,曲尽一时之妙。御容高冲古主,太弟以下侍臣;法部丝竹,周文矩主之;楼阁宫殿,朱澄主之;雪竹寒林,董元主之;池沼禽鱼,徐崇嗣主之。图成,无非绝笔。侍宴诗才记数篇而已。御制诗云:“珠帘高卷莫轻遮,往往相逢隔崴华。春气昨宵飘律管,东风今曰放梅花。素姿好把芳姿掩,落势还同舞势斜。坐有宾朋樽有酒,可怜清味属侬家。”建勋诗云:“纷纷忽降当元会,著物轻明似月华。狂洒玉墀初散絮,密粘宫树未妨花。回封双阙千寻峭,冷压南山万仞斜。宁意□来中使出,御题先赐老臣家。”铉诗云:“一宿东林正气遮,便随仙仗放春华。散飘白絮惟分影,轻缀青旗始见花。落砌更依宫舞转,入楼偏向御衣斜。严徐更待金门诏,愿布尧言贺万家。”义方诗云:“恰当岁曰纷纷落,天宝瑶花助物华。自古最先标瑞牒,有谁轻拟比杨花。密飘粉署光同冷,静压青松势欲斜。岂但小臣添兴咏,狂歌醉舞一家家。”
陈觉、李徵古少曰依托镇南楚公,宋齐丘援引至枢密使。保大之末,王室多故,觉及征古屡谏上变,言天命已改,请玄宗深居后苑,委国老摄国事,令陈乔草敕。乔袖敕上前曰:“陛下既署此,敕臣不复见陛下矣。”玄宗使钟谟言于周世宗曰:“罪大臣,理合奏启。”世宗曰:“自国家事,我国何预?”元宗乃命汤悦草制曰:“忠莫大于事君,罪莫重于卖国。宋齐丘本一布衣,遭遇先帝,不二十年穷极富贵,陈觉、李征古言齐丘是造国之手,理当居摄云云。”即曰徙齐丘青阳安置,觉、征古各赐自尽。齐丘至青阳,绝食数曰。后命至,家人亦皆菜色。中使云:“令公捐馆,方始共食。”家人以絮掩口而卒,有黑色一道舟中起至贯九华。
朱尊度本青州书生,好藏书,高尚其事。间居金陵,著《鸿渐学记》一千卷、《群书丽藻》一千卷、《漆书》数卷,皆行于世。大平县聂氏女方十三,随母采薪。母为暴虎搏去,蹲之将食。女持刀自后跳上虎背,用手交运割其颈。虎奋掷不脱,遂自困死。女舍之,归告乡人,共收母尸。
玄宗嗣位,李建勋出师。临川谓所亲曰:“今主上宽大之度比于先帝远矣。但性习未定,左右献纳须得方正之士。若目前所睹终恐不守旧业。”及冯延鲁、陈觉出讨闽中,征督军粮急于星火。建勋以诗寄延鲁曰:“粟多未觉为全计,师老须防有援兵。”既而,福州之军果为越人所败。归并司空累表致政,自称为钟山公。诏授司徒不起。时学士汤悦致状贺之,建勋以诗答曰:“司空犹不受,那敢作司徒。幸有山公号,如何不见呼。”先是宋齐丘自京口求退归于青阳,号九华先生。未周岁,一征而起,时论薄之。建勋年德未衰,时望方重,或有以宋公比之。因为之诗云:“桃花流水须相信,不学刘郎去又来。”捐馆之夕告门人曰:“时事如此,吾得保全为幸已甚。吾死不须封树立碑,冢土任民耕凿,无延他曰毁断之弊。”其后甲戌之岁,公卿茔域为兵发殆遍,独建勋葬所讫不及祸。
魏王知训为宣州帅,苛暴敛下,百姓苦之。因入觐侍宴,伶人戏作绿衣大面胡人若鬼神状。旁一人问曰:“何绿衣。”对曰:“吾宣州土地神,今入觐和土皮掠来因至于此。”张崇帅庐江,好为不法,士庶苦之。尝入觐江都,庐人辛其改任,皆相谓曰:“渠伊必不复来矣。”崇归闻之,计口征“渠伊钱”。每年再入觐,盛有罢府之耗。人不敢指实,皆道路相目捋须相庆。崇归又征“捋须钱”。尝为伶人所戏,使一伶假为人死有谴当作水族者,阴府判曰:“焦湖百里一任作獭。”崇亦不惭。
冯谧朝堂待漏,因话及“明皇赐贺监三百里镜湖。今不敢过望,但得恩赐玄武湖三十里亦足当矣。”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