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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蛮书-唐-樊绰-第9页

谷者则佳,如在平川,文浅不任用。
麝香出永昌及南诏诸山,土人皆以交易货币。
沙牛,云南及西爨故地并只生沙牛,倶缘地多瘴,草深肥,牛更蕃生犊子。天宝中一家便有数十头。通海已南多野水牛,或一千二千为羣。弥诺江已西出牦牛。开南已南养(处)[象],大于水牛,一家数头养之,代牛耕也。
鹿,傍西洱河诸山皆有鹿。龙尾城东北息龙山,南诏养鹿处,要则取之。览赕有织和川及鹿川,龙足鹿白昼三十五十,羣行啮草。
鲫鱼,蒙舍池鲫鱼大者重五斤。西洱河及昆池之南接滇池,冬月,鱼、鴈、〔鸭、〕丰雉、水扎鸟遍于野中水际。
大鸡,永昌云南出,重十余斤。觜距劲利,能取鹯、鳄、鹊、凫、鸽、鸲鹆之类。
象,开南已南多有之。或捉得人家多养之,以代耕田也。
猪、羊、猫、犬、骡、驴、豹、兔、鹅、鸭,诸山及人家悉有之。但食之与中土稍异。蛮不待烹熟,皆半生而吃之。
大羊,多从西羌、铁桥接吐蕃界三千二千口将来博易。
铎鞘,状如刀戟残刃。积年埋在高土中,亦有孔穴,傍透朱笴。出丽水。装以金弩铁簜,所指无不洞也。南诏尤所宝重。以名字呼者有六:一曰禄婆摩求,二曰亏云孚,三曰铎,四曰铎摩那,五曰同铎。昔时越析诏于赠有天降铎鞘,后部落破败,盛罗皮得之。今南诏蛮王出军,手中双执者是也。贞元十年,使清平官尹辅酋入朝,献其一。
郁刀,次于铎鞘。造法用毒药虫鱼之类,又淬以白马血,经十数年乃用。中人肌卽死。俗秘其法,麤问得其由。
南诏剑。使人用剑,不问贵贱,剑不离身。造剑法,锻生铁,取迸汁,如是者数次,烹炼之。剑成卽以犀装头,饰以金碧。浪人诏能铸剑,尤精利,诸部落悉不如,谓之浪剑。南诏所佩剑,已传六七代也。
枪箭多用斑竹,出蒙舍白崖诏南山谷。心实圆紧柔细,极力屈之不折。诸所出皆不及之。
蛮书卷八 蛮夷风俗第八
其蛮,丈夫一切披毡。其余衣服略与汉同,唯头囊特异耳。南诏以红绫,其余(向下)[官将]皆以皂绫绢。其制度取一幅物,近边撮缝为角,刻木如樗蒲头,实角中,总发于脑后为一髻,卽取头囊都包裹头髻上结之。羽仪已下及诸动有一切房甄别者,然后得头囊。若子弟及四军罗苴已下,则当额络为一髻,不得戴囊角。当顶撮髽髻,并披毡皮。俗皆跣足,虽清平官大军将亦不以为耻。曹长已下,得系金佉苴。或有等第战功褒奖得系者,不限常例。
贵绯色紫两色。得紫后有大功则得锦。又有超等殊功者,则得全披波罗皮。其次功则胸前背后得披,而阙其袖。又以次功,则胸前得披,并阙其背。谓之大虫皮,亦曰波罗皮。谓腰带曰佉苴。
妇人一切不施粉黛。贵者以绫锦为裙襦,其上仍披锦方幅为饰。两股辫其发为髻。髻上及耳,多缀眞珠、金贝、瑟瑟、琥珀。贵家仆女亦有裙衫。常披毡及以缯帛韬其髻,亦谓之头囊。
南诏有妻妾数百人,总谓之诏佐。清平官大军将有妻妾数十人。俗法处子孀妇出入不禁。少年子弟暮夜游行闾巷,吹壶卢笙,或吹树叶。声韵之中,皆寄情言,用相呼召。嫁娶之夕,私夫悉来相送。旣嫁有犯,男子格杀无罪,妇人亦死。或有强家富室责资材赎命者,则迁徙丽水瘴地,终弃之,法不得再合。
每年十一月一日盛会客,造酒醴,杀牛羊,亲族邻里,更相宴乐,三月内作乐相庆,惟务追欢。户外必设桃茢,如岁旦然。改年卽用建寅之月。其余节日,麤与汉同,唯不知有寒食清明耳。
每饮酒欲阑,卽起前席奉觞相劝。有性所不能者,乃至起前席扼腕的颡,或挽或推,情礼之中,以此为重。取生鹅治如脍法,方寸切之,和生胡瓜及椒樧啖之,谓之鹅阙,土俗以为上味。南诏家食器用金银,其余官将则用竹箪。贵者饭以筯不匙,贱者抟之而食。
一尺,汉一尺三寸也。一千六百尺为一里。汉秤一分三分之一。帛曰幂,汉四尺五寸也。田曰双,汉五亩也。
本(上)[土]不用钱。凡交易缯帛、毡罽、金、银、瑟瑟、牛、羊之属。以缯帛幂数计之,云某物色直若干幂。
凡人家所居,皆依傍四山,上栋下宇,悉与汉同,惟东西南北,不取周正耳。别置仓舍,有栏槛,脚高数丈,云避田鼠也。上阁如车盖状。
西爨及白蛮死后,三日内埋殡,依汉法为墓。稍富室广栽杉松。蒙舍及诸乌蛮不墓葬。凡死后三日焚尸,其余灰烬,掩以土壤,唯收(其)[两]耳。南诏家则贮以金瓶,又重以银为函盛之,深藏别室,四时将出祭之。其余家或铜瓶铁瓶盛耳藏之也。
言语音白蛮最正,蒙舍蛮次之,诸部落不如也。但名物或与汉不同,及四声讹重。大事多不与面言,必使人往来达其词意,以此取定,谓之行诺。
大虫谓之波罗,犀谓之矣,带谓之佉苴,饭谓之喩,盐谓之宾,鹿谓之识,牛谓之舍,川谓之赕,谷谓之浪,山谓之和,山顶谓之葱路,舞谓之伽傍。加,富也。阁,高也。诺,深也。苴,俊也。东爨谓城为弄,谓竹为翦,谓盐为眗,谓地为渘,谓请为数,谓酸为制。言语并与白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