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法制之未尽行者当躬行以率之坚如金石信如四时务敦本之敎行抑末之令则浮靡之俗可变而淆讹之风可 也伏惟殿下留意焉。 五曰谦己天道亏盈而益谦人道恶盈而好谦。 故圣人序卦大有之后受之以谦。 古之明君卑以自牧虚以受物故高而不危满而不溢以致国祚之 长也。 不然则反是矣。 今殿下每出言必先曰: '予不敏且不读书不更事何足以知之 ' 臣愚以为是乃自知明而无矜己夸人之失也。 人亦孰不乐告以善哉 一言可以兴邦是心足以王矣。 臣犹记在玄陵朝为正言以临报平近史官具* 以闻时方兴土木役民于影殿故* 未 而臆以为必是事也怒气甚盛及 而视之乃他事也则反曰: '吾固知竖儒浅近言耳。' 当时虽勉强从之逆料物情而不中不嗜善言而自足是乃骄吝之心也。 臣愿殿下秉心无骄行己谦抑终始不 则谦而又谦自不知其入于道矣。 六曰施仁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所得以生者也。 论其体则五常之一论其用则爱之理论其施之之方则自亲亲而仁民而爱物自有等杀不可混施也。 殿下常自谓: 予之过固在于仁慈。 臣愚以为此诚天地生物之心生民永赖之本非过失也。 但有优游与果断之异耳。 譬之仁慈路头也优游果断二 也从仁慈而出于果断则应机酬酢事无执迷之惑矣。 人于优游则临事罔知所措终为倒行逆施之举矣。 殿下旣有仁慈之美意当兼行制事之义节文之礼是非之智一日万机惟断乃成则民安物阜开寿域于四方矣。 昔帝尧克明峻德以亲九族平章百姓以致时雍是乃施仁之序也。 齐宣王功不至于百姓而不忍过堂之一牛是乃仁之失序也。 大本已失岂可谓之仁哉 伏惟殿下法帝尧而戒齐宣舍优游而取果断施仁之序不紊慈仁之路不差可以入德矣。 七曰比类臣窃见殿下尝有意于贞观之理读政要者于今二年矣。 凡物必有其模拟而同之则未有大相远者。 窃惟太宗之为炖煌公卽殿下之为定昌君时也贞观元年卽殿下卽位之始年也比古死刑除其大半卽殿下之仁慈也。 上畏皇天下惮群臣卽殿下之谦己也。 引诸学士讲论文籍卽殿下之经筵也。 呑蝗数枚卽殿下之忧旱也。 乐闻谏诤卽殿下之求言也。 群臣之 竭心力知无不为如玄龄者有之。 转筹 幄坐安社稷如如晦者有之。 处繁理剧如戴胄者有之。 以谏诤为己任如魏征者有之。 激浊扬淸嫉恶如 如王珪者有之矣。 然太宗自武德以前经略四方战胜攻取则与殿下潜邸时异矣除隋之乱草创唐室则与殿下一姓再兴异矣。 贞观中终岁断死刑 二十九人则今日之罹刑者多矣。 弘文之讲论或至夜分而今日之经筵或作或彻矣。 殿下之谦己果以未副天意人望为念乎 殿下之忧旱果能如忘物之成疾乎 太宗末年谏者颇有 旨殿下之求言果不如是乎 群臣之陈事千里如对面语果如玄龄乎 劝行仁义绰有成效果如魏征乎 犯颜执谏果如戴胄乎 一言而感人主果如王珪乎 今旣比类而同之而其异者不可不虑也。 太宗末年魏征上* 论比贞观初渐不克终者凡十条今日卽贞观之初也今日以后卽不克终之几也。 诗曰: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伏惟殿下自谓与太宗孰愈 以太宗之英明而魏征之说如是之切也。 臣窃比焉伏惟殿下裁之。 八曰明政赏罚国之大柄也。 赏当功则千万人劝罚当罪则千万人惧苟或僭滥民无所措手足矣。 古先哲王爵人于朝刑人于市皆与众共之故赏者不德君罚者不怨上以其功罪之攸当也。 后世公道日 为善者不必蒙赏为恶者不必获戾混于所施变乱是非良可叹已。 伏惟殿下鉴古今之得失秉心平直如持权衡无有此低彼 之殊则赏之者如庶草之过春阳自生自长而造化自若也罚之者如众卉之値秋霜自凋自 而玄天幽 也。 故赏曰天命刑曰天讨言天以赏罚之柄付之人君为人君者代天而行耳。 今殿下之赏善罚恶未尽出于天道之无为抑有说乎 今人谓事之无大得失者曰: '可东可西。' 臣窃以为甚无谓也。 此必求 其所欲者说阔大以瞒人耳夫天下之理公私而已耳。 天下之道善恶而已耳。 其两立而不相容如熏 炭之相反也。 泛指而通称之可乎 有议人者曰; '某人虽有某功可赏然有某罪可罚也。' 则人主罔知所施若其功轻罪重罚之可也罪轻功重赏之可也。 功罪相等较其 铢断之可也。 殿下当于赏善罚恶之时心无二致务要果断则可东可西之说自不行矣。 伏惟殿下防其害源开其利本显罚以威之明赏以化之则威立而恶者惧化行而善者劝矣。 九曰保业国家重器也。 得之至难守之至艰要在夙夜兢* { }修德行仁以保先王之业而已。 夫保业之术无他如守巨室今人有巨室于此将以传之子孙为无穷之规则必固其堂基壮其柱石强其栋梁厚其茨盖高其垣墉严其关键旣成又择子孙之良者使谨守之日省而月视 者扶之弊者补之如是虽千百年无颓毁也。 夫民者国之堂基也。 礼法者柱石也。 大臣者栋梁也。 百吏者茨盖也。 将帅者垣墉也。 甲兵者关键也。 是六者不可不朝念而夕思也。 夫人君谨守祖宗之成法苟不 之以逸欲败之以谗* {谄}则世世相承无有穷期若逸豫以 之谗* {谄}以败之则神怒民怨遂至* {顚}沛而不振矣。 臣不敢远引古昔请以伪朝之事言之。 伪辛以猜忍狂暴之资当王氏不吊之时窃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