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胄实河洛赵氏王父文简公受知世皇为翰林学士承旨外王父范公以进策言事得官儒台入风宪阀阅至光显矣其诸舅中有能论时相名动搢绅间者予识之存中毎与予谈天下事亦亹亹能言似其舅氏顷游天子太学治诗易有声六馆中至元丁丑岁得告归省江南而其尊府弃养遂丁艰服既除将复上京师卒其业予惟成均选举与科目并行时天下犹或有遗才之叹比年来科目罢而成均之法尚存于是居辟雍者皆可冀夫华达而山林之士鬰焉而无所期益足慨已夫议论出于庠序而辟雍为髦俊之林前史所载伏阙上言者代有其人今独于是而黙黙乎易曰拔茅连茹以其彚征吉盖士获并进则朝廷多贤矣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盖朝廷多贤则天子可以端拱于上矣然则科目行岂独为士有之利实天下之利存中能言之士也故予于其别序以告焉
送能伯宣序
士之负才隽者乘其少年英迈之气腾踔于四方一日而显达于时岂不超然可羡哉然而中之所藴蓄者不足以应天下之用索之而易虚叩之而易穷犹或凭所恃挟而傲蔑当世其及于颠覆者往往有之是则身之华而学力之未至信不可哉往年先君子归自词垣南北之士多从游者时大梁能伯宣在诸君中谦抑自处盖厖然厚者也其行与文称于人日益甚既而举于乡见黜于有司凢伯宣之所与友咸悒然恨焉然识者则为之喜谓以伯宣之才隽而啬于今此天之所以成其器也及科举法罢伯宣被御史荐为学官名在选中又获即用岂天之玉其成于他日者若是其至耶今从其尊府赴官仪真泛秦淮絶江而往夫承具庆之乐岂特逰宦之光荣乃人情之所咸愿而不可必得者故吾党之士皆为诗以赠之余惟伯宣之所藴蓄者充矣使文行之愈懋而谦抑之不忘他日之逺且大殆未可量盖今之啬者后必昌器之成者用必重当其光耀而赫奕则人之称之者必曰是其学力之至而得于天者深固宜若是其视夫进锐而退速骤盛而遄衰者可同日道哉余以其甞从先君子逰也遂为之序
送杨元清序
世称雒阳中天下其地得阴阳之和而金陵在江左山川风气特厚昔人比之雒中生于其间者其人多纯粹笃实是固资禀之厚使之然已抚州前守雒阳杨公自往岁从事南台留家金陵其孙宗训元清者师古君之伯子也实生于是方其幼也秀俊迈于人人及其既壮言弗过行动弗过礼裒然为杨氏贤子弟他日之大有所受可不卜而知士大夫之称之者皆归之其所禀而予独以为繇其世泽之长故能若是盖杨氏之积逺矣奕世以来清白之传有光古昔则其昌大融显宜在后昆况乎抚州公之文章事猷昭于内外于世为名卿师古君承纉先业发身风宪歴赞大府俱树声闻于时为良吏父祖之所以教其子孙者率以身令之元清之能贤殆又出其家学之懿而谓专系乎所禀哉至正五年秋师古君以河东盐司赞幕之贰辟掾江西行省时抚州公适以年老致政居南昌其冬元清将自金陵奉其母往侍其祖若父士大夫当为诗以道之惟先君子与抚州公友善而师古甞从先君子逰予视抚州公为叔父视师古为兄其知元清宜详遂首为序引以告于士大夫之为诗者明元清之贤不专系乎所禀也
送刘建中归觐序
古之为师弟子者有君臣之严有父子之亲有朋友之义其于圣贤所以为学之事问焉而告之道焉而率之犹以为未也必思所以左右而成就之承其教者盖至于久而不忍去逺而不能忘何其当时学者向慕其师之至君子之所以教育人材者无所不用其极如此乎及斯道之既废弟子之于师无终身之谊而师之所以待其弟子者亦漠然不足以结其心余未甞不为之太息焉乃今南行台御史浚仪杨公得古者为师之道其官南台也门人苻离刘建中不逺数千里实从之来公或按部行郡不得与建中俱则又属之金陵名师使不废其业师弟子之情可谓交至矣故予于建中之事杨公未甞不嘉其笃于杨公之爱建中未甞不叹其厚也建中从公于金陵既久间将归省其亲于襄汉于是一旦逺去其师有不能释然于中者予因解之曰士之所为从其师而学之者莫先于事亲矣建中之从杨公而来也其间于定省凊温之节不已疎乎今归而事其亲即前日之学于师者已建中之归御史公又必将谆谆焉详命之建中诚由于古者为弟子之道能不忘其师而即其所以教者服行之则在彼犹在此也何逺去之为念哉时与建中逰者咸作诗以送建中编之简帙故予得而为之序着于端
送唐伯庸序
吴兴唐侯子华宰休宁之明年朝廷从其请封赠其亲及其夫人命下之日其犹子熙载伯庸氏适来侯既拜受恩命告于祢庙乃大作乐燕客时余与侯为僚佐在座中因识伯庸余见伯庸资禀之粹固已心异之及见其学问词翰之美则谓人曰佳哉子华父之犹子也唐氏其昌乎人皆以余言为然未几伯庸请于侯还归吴兴其所与游者皆作诗饯之余实为之倡且俾作诗者録其诗合为一巻余又为之序序曰吴兴擅吴会山水之秀往时赵翰林以书名天下学士大夫咸推让之子华父甞逰翰林公之门用诗画显闻江左今其犹子承子华父之业将克有成吴兴诚擅山水之秀唐氏亦可尚哉盖伯庸之齿方壮且当其家之盛时而好学弗已其一门之昌为可冀故君子因其归也诗以美之诗曰江南一何秀寄语北人道翡翠戏兰苕奈此颜色好【其一】诸父纡组绶翁媪被封爵盛年得逢此光耀殊不恶【其二】
送赵子章逰江西序
余每观于士大夫家世之变未甞不喟然兴叹曰嗟乎盛衰之理微矣然其所由成立覆坠之故岂不灼然着见哉盖诗书礼乐者古之君子所以致昌融保长久之道也故虽寒素而能笃乎此则其门阀当寖以隆光显而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