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在今甘肃敦煌西北,古为通西域之要道。王之焕《凉州词》:“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汉帝”,指武帝。“甘泉”,汉武帝建甘泉苑,“甘泉苑中,起仙人观。缘山谷行,至云阳三百八十一里,入右扶风,凡周匝五百四十里”(《初学记》卷二十四引《三辅黄图》)。此句意谓将石榴种于甘泉苑。
“小卉”,指石榴花。“朱明”,《尔雅释天》:“夏为朱明。”注:“气赤而光明”,与前“五月榴花照眼时”相照应。
“火德”,古代方士有五德之说,以帝王受命正德五行火运,称火德,此指汉朝。《汉书》卷一《高帝纪赞》曰:““汉承尧运(按:唐尧为火德,谓汉帝本系出自陶唐),德祚已盛,断蛇著符,旗帜上赤,协于火德。”臣赞注:“汉承尧绪,为火德”。“赤凤事”,旧题汉伶玄《赵飞燕外传》:“后(按:汉成帝皇后赵飞燕)所通宫奴燕赤凤者,雄捷能超观阁,兼通昭仪(按:赵飞燕之妹合德)。赤凤始出少嫔馆,后适来幸,时十月十五日。宫中故事:上灵女庙,是日吹埙击鼓,连臂踏地,歌《赤凤来》曲。后谓昭仪曰:‘赤凤为谁来?’昭仪曰:‘赤凤自为姊来,宁为他人乎?’后怒。”李商隐《玉溪生诗集》卷三《可叹》:“梁家宅里秦宫人,赵后楼中赤凤来。”
“昭阳宫里落金钿”,《汉书》卷九十七《外戚传》载,成帝皇后赵飞燕与其妹合德居昭阳宫,“专宠锢寝”,“残灭继嗣”,宫人有子者辄杀之,加之成帝暴崩,姐妹二人皆自尽。唐白居易又引武帝以来“汉皇重色思倾国”之事比唐玄宗与杨贵妃。《白氏长庆集》卷十二《长恨歌》:“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娥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赠徐大世琛
海内论才子,斯人尚典刑。江淹今擅笔,刘向昔传经。寂寞南州榻,峥嵘小阮庭自注徐有二叔,衣冠推尔雅,评骘许清醒。谒帝难为客,草《玄》自有亭。支干羞贵达,诗赋忌神灵。偃仰三冬史,逍遥六月翎。何妨聊鷃,无意借光荧。道拙身俱废,时艰户尚扃。乾坤怜破碎,勋业忆凋零。避地馀空谷,从闲问岁星。兴来共采药,老至细推蓂。凤羽千寻邈,鹤鸣九子听,早知乘日月,终已薄沧溟。
校记:
一“干”,强善本作“于”。
一
二]“共”,强善本作“偕”。
笺注:
“徐大世琛”,字来玉,徐作霖、徐作肃侄,后期雪苑社六子之一。《商丘县志》卷九《徐作肃传》:“其从子世琛,字来玉,有文名,亦与侯贾诸人为社友,后以明经任上蔡训导。”宋荦《绵津山人诗集》卷十七《雪苑五哀诗徐来玉》:“雪苑诸君子,高旷慕晋人。侯贾千载士,恒遭乡里嗔。懿哉来玉氏,儒雅殊彬彬。胸中少鳞甲,选言务去尘。丰颐表微髭,貌朴情弥真。揖让有恒度,邂逅叹饮醇。惟从良燕会,论文昂其唇。恭士(徐作肃)爱小阮,相对如嘉宾。”此诗约作于崇祯九至十四年间。
“典刑”,即典型、典范之意。《苏舜钦集》卷六《代人上申公祝寿》:“天为移文象,人思奉典刑”。
“江淹今擅笔”,“江淹”,字文通,南朝考城(今河南民权)人,曾历宋、齐、梁三朝,与何逊独擅梁朝文坛。晚年封醴陵侯,安乐尊荣,文思微退,时人谓之“江郎才尽”。《太平广记》卷二百七十七《梁江淹》:“宣城太守济阳江淹少
时,尝梦人授以五色笔,故文彩俊发。”《南史》卷五十九《江淹传》:“(江淹)尝宿于冶亭,梦一丈夫自称郭璞,谓淹曰:‘吾有笔在卿处多年,可以见还’。淹乃探怀中得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后为诗绝无美名,时人谓之才尽。”
“刘向昔传经”,刘向,字子政,汉楚元王交四世孙,本名更生。《汉书》卷三十六《刘向传》:向少年时,以名儒俊材为宣帝召置左右,“会初立《谷梁》、
《春秋》,徵更生受《谷梁》,讲论五经于石渠”。
“南州榻”,《后汉书》卷八十三《徐稚传》:“徐稚,字孺子,豫章南昌人也。家贫常自耕稼,非其力不食,恭俭义让,所居服其德,屡辟公府不起。时
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稚不免之,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客,唯稚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南州”,指豫章郡、古洪州,即今江西南昌市。《后汉书
徐稚传》:郭林宗有母忧,稚往吊之,不通姓名而去,林宗曰:“此必南州高士徐孺子也。”按:本句以徐稚比徐世琛。
“峥嵘小阮庭”,“小阮”,指阮咸。咸,晋陈留尉氏(今河南尉氏)人,与其叔父阮籍同为“竹林七贤”属,世称大小阮。此以阮咸比徐世琛。《晋书》卷四十九阮咸传:“咸籍居道南,诸阮居道北,北阮富而南阮贫。七月七日,北阮盛
晒衣服,皆锦绮粲目;咸以竿挂大布犊鼻(裤)于庭,人或怪之,答曰:‘未能免俗,聊复尔耳。’
“草《玄》”,用扬雄仿《易经》而作《太玄》之典。“草”,起稿、撰写。此以扬雄比徐世琛。《汉书》卷八十七《扬雄传》:“扬雄,字子云,蜀郡成都人也。……雄少而好学,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