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与贼无异……且索赂甚急,声言欲攻(归德)城,城中樵苏皆断。士大夫无可奈何,醵金赂之,乃去。”
簪缨”,古代官吏之冠饰,因以喻显贵,此指宦官刘元斌及其所率“禁旅”之大小军官。
“儒”,作者自指。
“久戍临春近”,刘元斌所率之“禁旅”,于崇祯十四年冬十月至归德,逗留四十余日直到腊月还无去意,故云。
“荒城户昼扃”,明朝官军四处掳掠抢劫,归德城昼夜紧闭,以防明军人城抢掠,故云。“扃”,关门的门栓,关闭。
“菰根黑”,杜甫《秋兴八首》其七:“波漂菰米沈云黑,露冷连房坠粉红。菰 ,即茭白秋结实,即菰米。杜甫《行官张望补稻畦水归》诗云:“秋菰成黑米。”茭白古时作蔬菜食用;菰米可作饭,古时为六谷之一。
菜甲,菜初生之叶,白居易《长庆集》卷六十六《二月二日》诗:“二月二日新雨晴,草牙(芽)菜甲一时生。”
“细数珠为米”以下二句,米价如珠贵,柴价似桂高,极言其艰辛。参见前《李生宗约家蓄肥鹅》诗贾开宗、徐作肃注。徐云:“(崇祯十四年)大旱蝗,斗粟二千,人相食。”
“尔亦十年戍”以下二句是说,你们这些官兵禁旅“剿贼”、“戍守”已十年,也该撤兵还朝了吧!“大刀”,大刀头有环,环、还音同,故以喻“还”也。详见前卷一《关山月》笺注。
剑外
剑外初传檄,回中数备边。时危思论相,诏下已频年。恭己何难定,王师慎勿悬。遥知诸父老,每夜祝尧天。
笺注:
“剑外”、“回中”,徐作肃曰:“剑外,蜀剑门也;回中,秦边地也。”此诗约作于崇祯十七年秋。
“时危思论相”以下二句,“相”故相王应熊也。《明史》卷二百五十三
《王应熊传》:崇祯八年,因凤阳皇陵陷,群臣论列,词连应熊,“乃屡疏乞休,去。”“十二年遣官存问。……延儒再相,患言者攻己,独念应熊刚狠,可藉以制之,力言于帝。十五年冬,遣行人召应熊。明年六月,应熊未至,延儒已罢归。……九月,应熊至,宿朝房;请入对,不许;请归田,许之;乃惭沮而返。十七年三月,京师陷。五月,福王立于南京。八月,张献忠陷四川,乃改应熊兵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总督川、湖、云、贵军务,专办川寇。”
“恭己何难处”以下二句,意谓皇帝恭己,农民军不难平定,官兵切莫孤军深入。“悬”,孤军深入。《论语卫灵公》:“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贾开宗等评以下二句云:“忠爱缠绵,颂乃是讽,怨乃是厚,诗人源流,正复于此会意。”
“尧天”,《论语泰伯》:“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谓尧能法天以推行教化也。此指太平盛世。
寄宁南侯
阃外分茅重,濯灵控制遥。只今思猛士,谁复数铜标巴笛高穿月,楚弓劲射潮。君王神武略,莫负侍中貂 。
校记:
一]“濯”,强善本作“威”。
二]“铜标”,强善本作“丰标”。
笺注:
“宁南侯”,左良玉也。贾开宗曰:“按崇祯三年,以侯子父司徒公为兵部侍郎,督军昌平,左良玉隶麾下,为裨将,司徒识拔之。已而,良玉立军功为诸道平贼元帅。十六年,封宁南侯,以太傅开藩武昌。先是,寇陷河南南阳、归德,围开封,诸道兵皆败,良玉还军襄阳。朝廷以良玉与司徒有部曲谊,乃罢兵部尚书兼秦、蜀、晋、豫、楚、凤、皖诸道督府丁启睿、客兵保定督府杨文岳,以司徒统良玉等七镇代之,趋解汴围。”按,事另见《壮悔堂文集》卷五《宁南侯传》。又,此载良玉为宁南侯之时间与正史有违。《明史》本传云:“十七年正月,诏封良玉为宁南伯,畀其子梦庚平贼将军印,功成世守武昌。”崇祯十七年五月,福王立,晋左良玉为侯。”据贾开宗语,此诗当为崇祯十六年底所作,据《明史》,当为十七年夏秋之际,姑录以备考。
“阃”,国门。《史记》卷一百《冯唐传》:“阃以内者,寡人制之;阃以外者将军制之。”“分茅”,分封诸侯以领地。《书经禹贡》:“厥贡惟土五色。”注:“王者封五色土为社,建诸侯则各割其方色土与之,使立社。焘(覆)以黄土,苴裹以白茅。茅取其洁,黄取王者覆四方。”此指封良玉为侯也。
“思猛士”,《史记》卷八《汉高祖纪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
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此言朝廷寄厚望于左良玉。“铜标”,汉伏波将军南征,曾设铜柱标以矜功伐。杜甫《诸将五首》其四:“回首扶桑铜柱标,冥冥氛浸未全销。”宋之问《早发韶州》:“朱崖天外郡,铜柱海南标。”
“巴笛高穿月”以下二句,颂左良玉之武略战功。《乐纂》曰:“《司马法》:军中之乐,鼓笛为上,使闻之者壮勇而乐和,细丝高竹不可用也,虑悲感人,士卒思归之故也。”(《太平御览》卷五百八十《乐部》十八)“射潮”,《两般秋庵随笔》卷六《射潮》:“广州海中,常有浪三口连珠而起,声若雷轰,名三口浪。相传旧有九口,马伏波射减其六。屈翁山先生有《射潮歌》云:‘后羿射日落其九,伏波射潮减六口。海水至今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