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而憩焉曰吾以继召伯也可乎哉晋公之行事载在史官若三槐者苏子所谓德之符也思其人象其德今之槐犹昔之槐也不然彼园之檀其下维谷而巳矣吾子最之使后人之慕此图如今人之慕三槐则伟矣于是乎言
○送海宁尹知州之官序
国家怜黔首之未宁乃大选守令以熙庶绩非名实素闻于上下者弗任且以六事考核其殿最责至重也东平尹希善由余杭主簿江浙行省掾史遂昌宣城县尹温台海道千户皆能其职故得举为海宁知州将之官相与交游者咸为诗以饯之而属其序于予予惟今之人类多喜谀心窃非之去求言于人而得谀不如勿求与人言而进以谀是不以贤人君子待其人不恭莫不焉故愿献其规而不以颂今天下乂安而盗贼奸宄窃发不禁何哉为守令者非其人耳天子有民不能徧治故托之守令故守令谓之民牧夫牧也者受人之牛羊而牧之必为之丰其水草适其寝讹去其瘯蠡驱其豺狼然后物生遂而牧之道得矣是故悍卒猾吏民虎狼也苛徭横敛民瘯蠡也虎狼不屏瘯蠡日生寝讹失时水草乏绝则亦日就死亡而已矣恶在其为牧也夫好安乐而恶忧患人情同之盗贼之刑自死而族人岂愿为之哉必有大不得巳然后宁蹈不测以苟且夕之命诚能顺而抚之吾未见其弗宁也海宁为濒海邑民劳而贫久矣孟子曰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于今之时抑亦可以谓之易而非难矣行矣尹侯国家之寄朋友之祝百姓之望皆于是乎在他日惠政之碑又当为君书也
○送柯上人远游诗序
古之人有违其家而游四方者何哉孔孟志于道仪秦志于利司马子长志于文其所志不同而欲行其志也则同墨子之道异乎圣人而走不黔突无亦欲以其所得乎师者传之于人与是皆有所为而为也浮屠柯上人者予之同邑人也客游于凈慈凈慈之主者举以任其寺之事善焉于是群寺之闻上人名者竞举以为其住持上其名于宣政院会他僧有以贿求住持者事闻院官院官怒并其余悉罢之上人遂拂衣游金陵且泝大江观衡湘陵巴汉沔秦陇北觐天都至于五台略恒碣而归将行过余求言焉夫上人方外人也固不以利役其身而为文又非所嗜好抑将学孔孟与则上人墨氏徒也今浮屠之道大行于心金碧焜耀弥天下贝叶之书家畜而人诵之不必走四方以施教则又异乎墨子者矣予又何言以赠之哉予盖因是而重有所感矣今之为士者欲游四方行李之往来豊则患于盗贼约则患于资粮之乏裘马之敝当何所取给哉独浮屠以其徒为一体所至则如归焉穷山际海何往而不可也然则上人之游维其时矣予学孔氏者也不能作浮屠语故以是为赠云
○竹川上人集韵序
昔邵子以音声穷天地事物之变莫能逃其情焉邵子没虽有昼不得其传故有能言而莫精其义者则于声之轻重清浊且不能辨尚何望其造前人之微妙也哉余初来杭时识竹川上人于祥符戒檀寺见其为歌诗清越有理致遂相与往来因语及发音之学而出其所为书则集凡天下之音声比其开发收闭之类而各使相从凡有声而无字者咸切而注之审音以知字因母以识子如指其掌也子问之曰师其精于邵子之术乎则笑而不应余尝思浮屠氏离世绝俗而自外乎人群以为高也近世之业之者异焉以浮屠居其身而其营营汲汲每生死利欲殆有甚于俗之人盖举天下皆若是矣今上人为浮屠而志于儒不泯于流俗而著书以为乐年巳老而愈不倦是岂可以常人目之哉自古有避世之士非一途矣晨门荷蒉偶耕卖药亦各随其所处以求其志若上人者其避世之徒欤其书之蕴予不能知而其人则予深知之矣是为序
○全婴堂序
术有可以寓道者其医乎夫济人利物无位者不能焉惟医以救死夫生为功苟志于斯使恻隐之心恒存而不死岂非为仁之机括耶故术之近道者莫如医医之为功昭晣不昧故于术为难至于婴儿之酒则难乎又难矣是故古人语治天下曰如保赤子夫赤子无知疾病痛痒饥饱寒暖一听于人而不能告死生存亡无所归咎天下之难保者孰有甚于赤子哉故又曰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言不可以卤莽虚伪为也呜呼治天下者果能存是心乎吾不得而知也得见善医者亦可以自慰矣武林忻生儒者也而工为医以全婴名其堂先难也夫以儒为医固当与常医殊他日达而用于时则又举其为医之心而措之岂曰小捕云乎哉
○郑士亨东游集序
予始与豫章郑士亨遇于杭察其人玩其文遂与为忘年交日相过谈文章剧昼夜如不及有所得则各相自庆慰呼酒共饮至醉近世之为文非达官贵人及善谀不谐于时士亨不能谀乂不仕故不敢以文示于人而自以为贤于愽奕书而藏之或获传于后世则亦可以惩创感发不为无益而不悖乎古圣贤之意虽不望其必传而亦未尝不欲其传也其年冬十月有牛谅者见郑子之文大喜率其友闻正集而刻之于梓求予为序予甚异之夫县黎之处璞中虽不自售而不能□其璟谓卞和之不恒有可也而谓世之无卞和也可乎哉余尝谓郑子之文独予识之而不意复有二子彼二子者好为文则不取诸时人之所趋而独慕于居下位之郑子何耶予既喜郑子之文获传于世而又喜有二子能识世人之所不识而自拔于流俗以为之传也于是乎序
○照玄上人诗集序
予初来杭时求士于郑希道先生先生为余言照玄上人之为诗雄俊峭拔近世之以能诗名者莫之先也余素知郑君善鉴而言不过心常怀之及访于杭人无能言上人之能诗者心窃恠之及余徙居白塔之下而上人乃住持万松岭之寿宁寺于是始得徧观其所为诗盖浩如奔涛森如武库峭如苍松之栖县崖凛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