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亦未尝深许之可知也。
赵岐注孟子,以为伯奇作。伯奇事仅见琴操,不足据。且「踧踧周道,鞠为茂草」,此岂伯奇之言哉!
[三章]「维桑与梓」二句,似言桑、梓人赖其用,亦必恭敬之;以兴父、子相与,岂特如人之视桑、梓而已。今称父母之邦为「桑梓」,非也。毛传以为「父所树」,亦属增添。「辰」,日辰也。古唯以干、支纪日,不纪年、月、时。以干、支系年、月,以地支系时,始于汉。离骚「唯庚寅吾以降」,谓庚寅日也。王充论衡谓「禄命而知骨体」,许慎训「巳」字有「小运」之说,是禄命之说始见于汉末而盛于唐;然亦只用年、月、日之干支,不用十二时也。宋始以时配之,谓之「八字」云。详见庸言录。毛传曰「辰,时也」,郑氏曰「谓六物之吉凶」,苏氏谓「日月所会」,皆影响之说。
[七章]「佗」,即「他」;谓音「唾」训「加」,似无意义。「予」、「与」同。谓舍彼之有罪而予之他人耳。
【小弁八章,章八句。】
诗经通论卷九
新安首源姚际恒着
小雅
大小雅之分,或主政事,或主道德,或主声音。唯严氏主辞体者近之。曰:「二雅之别,先儒皆未有至当之论。窃谓雅之大、小特以其体之不同耳。盖优柔委曲,意在言外者,风之体也。明白正大,直言其事者,雅之体也。纯乎雅之体者,为雅之大。杂乎风之体者,为雅之小。离骚出于国风,而世以『风、骚』并称,谓其体之多同也。太史公亦曰『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言离骚兼国风、小雅而不言兼大雅,可证。?『呦呦鹿鸣』、『文王在上』,则大雅、小雅之气象自见矣。」其余言大、小雅之正、变,非是,不录。何玄子辨之曰:「棫朴、旱麓、灵台、凫鹥,非杂乎风者耶?何以载于大?天保、六月、车攻、吉日,非纯乎雅者耶?何以载于小?」愚按,此其小者,亦论其大段焉耳。
集传云,「雅者,正也」,是已。然又云「正小雅」、「正大雅」若是,则「正小正」、「雅小雅」可通乎?故知正、变之说于二雅尤不可用也。
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本韵。[评]乐。吹笙鼓簧,承、筐、是、将。[评]币。人之好我,示我周行。本韵。○兴也。下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洒。[评]酒。嘉宾式燕以敖。本韵。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评]末章合乐、酒。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洒。以燕乐嘉宾以心。本韵。
此燕群臣之诗。小序谓「燕群臣、嘉宾」。按,「嘉宾」,诗之言也;实则「嘉宾」即「群臣」耳。彤弓篇亦云「我有嘉宾」,可证。序必以「嘉宾」连言者,以仪礼燕礼、乡饮酒礼皆歌此诗,意兼四方之宾及乡之宾言之。不知燕礼、乡饮酒礼作于诗后,正谓凡燕宾取此诗而歌之,非此诗之为燕宾而作也。彤弓篇之「嘉宾」,岂亦兼凡宾而言乎?序界于两歧,实赘,然犹可也;集传则专谓燕宾客而作,益非矣。总之,说诗不可据礼;集传每蹈此病。
[一章]「周行」,大路也。毛传训「至道」,集传训「大道」,皆非。此与大东「行彼周行」之「周行」同,犹云指我途路耳。
[二章]「视」,郑氏谓古「示」字。按上有「示」字,不应又作「视」。盖「视民」犹「民视」,谓小民视之,不敢习为偷薄之行;而君子则「是则是效」也。
首章言作乐与遗币;二章言饮酒;三章又合作乐,饮酒而言之。故首章言二事则用「人之好我」二句;二章言一事则用「德音孔昭」三句;三章则更无他句。看他作法。
【鹿鸣三章,章八句。】
四牡
四牡騑騑;周道倭迟。岂不怀归?王事靡盬,我、心、伤、悲、!本韵。○赋也。[评]一章一义。
四牡騑騑;啴啴骆马。岂不怀归?王事靡盬,不、遑、启、、处。本韵。○赋也。
翩翩者鵻,载飞载下,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遑、将、父。本韵。○兴也。
翩翩者鵻,载飞载止,集于苞杞。王事靡盬,不、遑、将、母。本韵。○兴也。
驾彼四骆,载骤骎骎。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本韵。○赋也。[评]变。
此使臣自?之诗,王者采之,后或因以为劳使臣之诗焉。故左襄四年穆叔曰「四牡,君所以劳使臣也」。小序但据左传,谓「劳使臣」之来。后之解诗者,因作「君探其情而代之言」。试将此诗平心读去,作使臣?极顺,作代使臣?极不顺。解诗何不取顺而偏取逆乎?若夫仪礼燕礼、乡饮酒礼皆歌此诗及下皇皇者华,则第因鹿鸣而及之耳。此诗作于使臣,源也;劳使臣,流也;燕礼、乡饮酒礼歌之,流而又流也。
首章「我心伤悲」,所以启下三章三「不遑」之意;末意道之所以作歌之意;章法井然。
[二章]「启」,作也。「处」,息也。言作、息皆匆遽不得暇也。下采薇篇「不遑启、居」同。旧解以「启」作「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