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家君王。本韵。[评]从梦出「生男、女」,直作二比;收章法尤奇。
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本韵。[评]说女职千古至言。
小序谓「宣王考室」。朱郁仪谓成王营洛时作。何玄子踵之。邹肇敏又谓武王。按南山自是终南山,在镐京,则谓武王、宣王者近是。若谓在洛,则南山无着落。何氏因以「南面所对之山」解之,则其非显然矣。然谓武王者,武王诗不应厕于宣王诸诗中;而下无羊篇亦有「大人占之」语,其非武王益可见;故不若依序谓宣王也。集传但曰「此筑室既成,而燕饮以落之」,不言何王。然则篇中「室家君王」者岂民间语耶!
集传疑新宫即此诗。此亦必前人语。伪传、说及邹氏、何氏并祖之。按仪礼有新宫,此当时之乐章,非三百篇之诗也。左传宋元公所赋,亦即乐章之新宫耳。邹氏曰:「后汉明帝永平二年诏亦曰『升歌鹿鸣,下管新宫』,然则此何诗也?岂古所无者,后汉反有之乎!」尤不足据。或又谓命名亦有不必合诗者;然诗中唯有「室」字,并无「宫」字,不应全不合也。
[一章]「如竹苞」二句,因其地所有而?之。王雪山曰「『如』非喻,乃枚举焉尔」,此善于解虚字也。集传谓「此室下之固如竹之苞,上之密如松之茂」,筑室在下,此处岂宜先为形容!所谓「眼不见其睫」也。
[二章]此章言筑室也。先统言之。
[三章]此章言筑墙也。「约之」二句言版筑之事;墙坚密,则风、雨不能侵,鸟、鼠不能穿矣。
[四章]此章言堂成,盖路寝也。「鸟革,翚飞」,栋宇、檐阿皆可形容。集传分「鸟革」言栋宇,「翚飞」言檐阿,非。
[五章]此章言室成,盖燕寝也。
[六章、七章]堂、室之制已备言之,下乃为颂祷之词,犹后世作上梁文也。居室之庆莫过于子孙繁衍,故言其生男子、女子;且必愿其男、女之善,方可承先启后,为父母光。然男、女之善于何可见,乃借物类之熊、罴、虺、蛇比之。然何以见其可比于熊、罴、虺、蛇,则又借梦言之。梦何以知,则又借大人占之而知之。于是下始以「乃生男子」、「乃生女子」二章结之。如此层层结构,深见作者用意之精妙。正大之言出之奇幻,斯为至文。又室成而与后妃寝处,方能诞育;今但轻轻言「莞、簟安寝」,即接入梦,其与后妃寝处略而不道,而已在隐约之间。起雅去俗,妙笔妙笔!又居此室者,一家和乐好合,无过兄弟、妻子;首章已言兄弟,此处当言妻子。于兄弟则明言之,于妻子则隐言之,此尤作者之自得。而不望后世之人知之也。
[八章、九章]今世传有三代玉璋,长一、二寸,至长不过三寸;其制不一;有孔可穿丝绳,故初生子可弄。「瓦」,毛传以纺砖解之;不可以砖为瓦。黄东发谓「湖州风俗,妇人以麻线为业,人各一瓦,索麻线于其上」,尤可笑。瓦质重大,岂初生子所能弄哉!孔氏曰「璋为全器,则瓦非瓦砾而已」,彼意亦恐人疑瓦质重大,或是瓦砾也。予又见三代古玉,长、阔寸许,如瓦形,或即是此,未可知也。「载寝之地」,取地卑之义,亦以其阴类相感也。
【斯干九章:四章章七句,五章章五句。】
无羊
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本韵。[评]起得兀突。尔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耳、湿、湿。本韵。○赋也。下同。
或、降、于、阿。或、饮、于、池。或、寝、或、讹。尔牧来思,本韵。何、蓑、何、笠、;或、负、其、糇。[评]此两章是群牧图,或写物态,或写人情、深得人、物两忘之妙。三十维物,尔、牲、则、具。本韵。[评]露正旨。
尔牧来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尔羊来思,矜。矜。兢。兢。,不。骞。不。崩。。麾。之。以。肱。,毕。来。既。升。。本韵。[评]此章虽图绘亦不能到。
牧。人。乃。梦。,众。维。鱼。矣。,旐。维。旟。本韵。矣。。大。人。占。之。:「众。维。鱼。矣。,实。维。丰。年。;旐。维。旟。矣。,室。家。溱。溱。。」本韵。[评]末章忽出奇幻。
小序谓「宣王考牧」,亦近是。考室,考牧,皆是既废而中兴之事也。
[一章]「尔」,指牧人。其指牧人,即指王之意。首叙羊、牛,先用排整,下乃参错言之。
[二章]祭飨谓之「牲」;畜牧,凡以为祭飨也。「尔牲则具」一句是正意,余皆闲笔,所以为佳。
[三章]「尔牧来思」,「尔羊来思」,人、物夹杂并言,以见其两相得,亦两相忘也。牧人听羊、牛之降阿、饮柒及寝、讹,以其余间采薪、弋鸟,所必有之事。雌、雄字从隹,即鸟也,故以「雌、雄」言鸟。上二「以」字贴取薪,下二「以」字贴取鸟言,本甚明白。解者何为不知,或以雌、雄言羊、牛,又或并言禽、兽耶?羊之步履欲争先而实缓,「矜矜兢兢」四字描摹物理尤妙。「不骞」,不亏损也;「不崩」,崎岖险仄之处不倾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