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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姚际恒文集-清-姚际恒-第347页

不为舞』也。必知先有『释菜』者,以大胥云『舍菜,合舞』。『舍』即『释』也。」观孔疏此说,非矛盾而何?郑因月令「习舞」在前,「释菜」在后,故云:「习舞,为仲春将释菜。」有因周礼「释菜」在前,「习舞」在后,故又云:「将舞,必释菜于先师。」若是,则何取于注经哉?按:「习舞,释菜」,吕纪作「入舞,舍菜」,高注曰:「命乐官正率卿大夫之子,入学宫习舞也。舍,犹置也。初入学宫,必礼先师,置彩帛于前,以贽神也。」按:诸礼云「释菜」,或云「奠菜」,解者皆以「菜」为「芹藻」之类,惟吕纪高注不同,今摘出亦可以广异闻。(卷二六,页一八)
是月也,祀不用牺牲,用圭璧,更皮币。
 记文前云「祀高禖用大牢」,又云「献羔开冰」,此云「祀不用牺牲」,是自为矛盾也。黄叔阳曰:「此虽云爱物之仁,其流之弊将至以●为牺牲,非古礼也。」此说甚是。「用圭璧,更皮币」,孔氏曰:「应祀之时,圭璧更易此牺牲,非但用圭璧更易,又用皮币以更之。」此解迂曲,非记意。盖亦谓以主璧更其皮币,以皮亦兽皮故耳。(卷二六,页二○)
仲春行秋令,则其国大水,寒气总至,寇戎来征。行冬令,则阳气不胜,麦乃不熟,民多相掠。行夏令,则国乃大旱,暖气早来,虫螟为害。
 「寇戎来征」,郑氏曰:「金气动也。」然则非特八月矣,余不备论。(卷二六,页二一)
是月也,天子乃荐鞠衣于先帝。
 「鞠」「菊」通。「鞠衣」,未详所用之意。郑氏谓「鞠衣,黄桑之服,为将蚕求福祥之服」,此因周礼内司服之「鞠衣」而混解及之也。夫曰「鞠衣」,取象鞠之黄也,何以又谓之「黄桑之服」?何不直曰「黄桑衣」,而曰「鞠衣」乎?古无祈蚕之礼,亦似杜撰。借曰有之,下文明曰「麦祈实(「麦祈实」三字,原作「祈麦实」,今径改。)」,此何以不言「祈蚕」?且下文别言别言「蚕事」,则此处必非言蚕矣。或谓即下「祈麦」,然尚间「命舟牧覆舟」一节,安得通之?(卷二六,页二四)
命舟牧覆舟,五覆五反。乃告舟备具于天子焉,天子始乘舟。荐鲔于寝庙,乃为麦祈实。
 潜诗序曰:「季冬荐鱼,春荐鲔。」月令于「季春」「季冬」言「荐鲔」「荐鱼」与之合。 「祈麦」,亦祈于上帝也。郑氏曰:「不言所祈,承寝庙可知。」按:谷麦一类,孟春祈谷于上帝,此何以祈于寝庙乎?不可通。(卷二六,页二五)
天子布德行惠,命有司发仓廪,赐贫穷,振乏绝,开府库,出币帛,周天下。勉诸侯,聘名士,礼贤者。
 「名士」,郑氏谓「不仕者」,近是。疏引皇氏谓「贤者,名士之次」,较量高下,非。(卷二六,页二七)
田猎罝罘罗网毕翳餧兽之药,母出九门。
 「九门」,郑氏曰:「天子九门者,路门、应门、雉门、库门、皋门、城门、近郊门、远郊门、关门。」按:周礼阍人郑司农注云:「王之五门,皋门、雉门、库门、应门、路门。」郑氏增以「城门」「近郊门」「远郊门」「关门」。记所谓「九门」,非实有称九,如「九逵」「九衢」之谓,即曰实有之,亦是秦制,安得以周之门制混填而妄凑之耶?又若「路门」以内天子之居,当曰「入」,不当曰「出」矣。而「九门」为天子都城之门,皆可称「城门」,何得以为一门?其「郊门」「关门」亦取孟子「臣闻郊关之内」为说,悉杜撰也。孔氏曰:「自路门、皋门以内,皆宫殿所在,非田猎之处,亦禁罗网毒药,不得出者。此等门内虽有宫殿所在,亦有林苑及空闲之处,得有罗网及毒药所施。」按:文王之囿方七十里,别属郊野之地,故刍荛、雉兔皆得以往。若天子「路门」「皋门」「宫寝」「林苑」所在,百姓安敢以罗网毒药入之,岂有空闲之处乎?如孔氏之说,可谓欲盖弥彰矣。(卷二六,页二八)
是月也,命野虞毋伐桑柘。鸣鸠拂其羽,戴胜降于桑,具曲植籧筐。后妃齐戒,亲东乡躬桑。禁妇女毋观,省妇使以劝蚕事。蚕事既登,分茧称丝效功,以共郊庙之服,毋有敢惰。
 「禁妇女毋观」,吕纪高注以为「游观」是也。古人称「游」为「观」,齐景公问晏子:「吾何修而可以比于先王观?」即此义。郑氏以为「去容饰」,非。(卷二六,页三一)
是月之末,择吉日,大合乐,天子乃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亲往视之。
 按:「乐」为总名,「吹」与「舞」皆「乐」中之事。凡或言「习舞」,或言「大合乐」,或言「大合吹」,亦各出以见异耳,解者不必油。(卷二六,页三四)
命国傩,九门磔攘,以毕春气。
 郑氏曰:「此难,难阴气也。阴寒至此不止,害将及人,所以及人者,阴气右行。」又于「仲秋,天子乃难」下云:「此难,难阳气也。阳气至此不衰,害将及人者,阳气左行。」又于「季冬,命有司大难」下云:「此难,难阴气也。难阴始于此,阴气右行。」按:郑于此三时之「难」,其说之谬有六:于「季春」「季冬」皆云「难阴气」,而一云「阴寒害人」;一不云「阴寒害人」。所以然者,据彼以春时贵阳气,故以阴气右行为害;秋时贵阴气,故以阳气左行为害;若冬时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