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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宋布衣集-明-宋登春-第35页

辞也。敬赍锦绣四纯。宝璧二双。先于文马二驷。请致于先生。幸勿谈笑而挥之。即后遣使奉迎。青山之馆。翠芷之幄。辞猨鸟。谢松筠。出烟霞。渡洙泗。孤东向跂足而望先生如岳降也。礼仪深媿不腆。另具一通。不肖孤某。再拜稽首。奉书先生有道。
○辞乐陵王书
布衣旅人某。再拜稽首。奉书大王足下。春也窭人之子。远道饥寒。沉洿鄙俗之日久矣。末路无以目拔。遂至衰老。筑室山中。足下不知仆之不肖。欲置之侧席。以备顾问。饰宾馆。为诸冑子矜式。仆高足下之义。尝因以自裁之。既无寻足之禄。又乏一蓺之长。乃以区区穷僻之人。而求立乎高轩华冕之上。应对乎多方仁义之府。取容乎左右便辟之侧。是持方枘而加圆凿。其势不能相合也。亦明矣。人孰不云足下宫中。鴈鷔余食。可以饱仆也。况多残杯余濿。足以饫之。出人藜藿之肠。岂不欲哉。但惧失于朵颐。受者固为不祥。而与者亦几乎吝矣。此仆宁负罪。而不敢奉足下严命也。至于足下惠爱之意。岂敢忘之。仆又因足下以思之。方今白头游遨之士遍天下。抱一蓺而终身不得售者多矣。足下若肯择其可者而收之。仆将南游。为足下致之。又何难之有哉。唯恐足下之不好耳。吾友人张顺斋先生。此海内布衣高士。亦穷而无家者。今寄食于阳翟之里。其才艺文行。过仆百倍。他日傥以姓名求见。足下不惜阶前盈尺之地。召而进之。请面试之。乃知仆不妄也。某再拜稽首。奉书致谢以辞。
○泗上公传
泗上公者。鲁靖王之后。乐陵宣懿王裔子。太祖高皇帝七叶孙也。幼英发。壮而长鬟广颡。望之若玉立。说诗书。重然诺。好射击剑。有古豪侠风。人皆壮之。日与贵游公子。奇材剑客。椎牛击鱻。日费数金。围碁赌酒。终宴不罢。平原信陵之流亚也。年四十。携妻孥。庐于泗本之涯。因号泗上公。家无遗金。泊如也。九子一甥。登进士。公自拟向平婚嫁毕。无儿女之忧。遂杜门谢客。去华就实。不入城市二十余年。其发种种矣。公尝语人曰。人寿几何。虽勋庸当世。乘轩服冕。转瞬百年。一秋叶耳。宿有良田百亩。可以供饘鬻。薄田六十亩。可以供线麻。岁时伏腊分甘哺孙。弹琴击缶。咏謌先生之风。以乐其心。亦足矣。勋庸服冕。于我何有哉。人皆以公为达生。又以为得异人授导引之术云。仆自束发时。讲业于鲁。得侍燕居。执杖屦。而从之游久矣。因知泗上公。故为泗上公传。
○海岱耕夫传
海岱耕夫者。讳颐垫。泗上公叔子也。禄薄不足以给妻孥。退畊于野。因自谓海岱耕夫。性木讷。厌嚣嚚。被草衣褐。蔬食水饮。晏如也。日诵古文数篇。及高士列传。独喜陶征君为人。辟隙地。植蘜数十本。花时摘园蔬。沽时醪。招友于。折故旧。清言永夕。祝太平天子万年。宾主庆膺祉福。居常牧鸡豚。供父母养。暑则拖杖策。荫茂树。抱子弄孙。寒则拥败絮高卧。或数月不出户庭。人莫窥其蕴。时饭牛商謌若出金石。噫古。隐君子之流也。其志行不能悉举。此记其大畧也。
○泗上送吕琴士还开州序
开州古赵郡。与敝邑相去三百里。其地多枣栗之利。而民殷众富厚。慷慨之士。悲謌之子。接踵而出。以吹竽鼓瑟。击筑弹琴为乐。鬪鸡走犬。六博蹋鞠为戏。其俗今昔无异也。山人少学纵横家术。行游诸傍众矣。竟无遇之者。中年以操缦之技为业。往来江湖间。荐绅学士。咸器重之。适郑王自南还。从而学焉。以此海内之名大着矣。与予遇于洙四之间。言及音律之学。甚悉且详。杯酒为驩。旬日别去。赋诗以送之。泗水秋风。宁无悲乎。宁无悲乎。
○与桐冈谢明府书
仆自结发时。游学驺鲁之间。数奉教于诸君子。大有所获。唯足下为多。至于今颠毛尽脱。岂敢忘之哉。足下结驷连骑。旋轸西陲。不知几何年矣。自前岁方乃一见。嗟夫。人生嘉会。岂易得哉。葢有天数耳。非人力可能胜耶。仆屡闻足下斥及贱名。不知仆近来困惫。不能出门户。自信填沟壑之日不远矣。敢辱长者置之齿牙间哉。今岁新春。恭审玉体无恙。仆甚喜慰。既而复有所怀。仆尝谓人跻耄耋之年。虽持梁龁肥。服食参术。亦无多补矣。惟省思虑一精神斯乃养寿命之原。佚老之术也。足下业巳察之。仆徒作梗偶语耳。又何足较量也。虽然。狂夫之言。圣人择焉。足下择之乎。
○再答高生书
仆鄙野人。何敢比于人数。公何念之深也。岂其气味之相似耶。又何愚智之异乎。仆以足下鸿渐之翼。白璧明珠。岂终掩于尘埃哉。必有识者俟其后也。仆岂敢私知于足下。足下当为国家天下自珍爱之。使旋附启。
○辞鲁宗室龙山书
登春白吾子足下。仆本逋亡介特也。淹恤在外。三十余年。险阻艰难。备尝之矣。唯治古学。贵文章。朝夕不倦。至于今发敝齿腐。竟无遇之者。穷老以至此矣。又谁咎哉。尝试论之。怀荆山之璞。握灵蛇之珠。孰不以天下重宝惜之。然而投之必见怒。献之必见刖。此自信之不笃。葢非他人之罪也。若夫翳桑之殍。被表之子。耻夫尺寸之功。藐视无妄之金。此非矫情干誉。要皆笃于自信者也。去年五月。弃江南之业。自楚而归。至于城濮。得数君子矣。皆山东之隽也。今年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