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相迎致不就。昔曾雅予。凡有论辩。至今尚记忆之。大抵论为文章诗赋。以养气存神为主。去俗澹泊为要。非圣人之言不存。非三代两汉之书不观。虽饮食起居。亦与诸人异。目之曰蹻。以故多嗤之。与予别二十年。后闻竟以馁死。论曰。非俊疑杰。固庸人常态。不足怪也。至于嘉言善行。没没无闻。呜呼。大璞不毁。无以为圭璋。椅梓不残。无以为琴瑟。斯言季世也。庸讵知夫所谓淳厖之上也乎。此可与渊心志道者言。不可与浅学迷俗者道也。何子其有也夫。
○与濮阳李理卿连山书
鄙人无行。逃死山中。岩栖云卧。朝夕与樵牧为伍。掬泉煮茗。趺坐焚香。此山中活计耳。昔者一遇足下于濮水之上。谈笑大噱。引满举白。披心写意。实无纤介不合。当是之时。自恨相见之晚也。不意别长远矣。至于今。缅然引领西望。烟云飞鸟。无不系情。前岁杨生附书通问。眇无音耗。殊为惘然。意足下弃我如遗迹焉。又肯念山中人山中人。
○籧庐生传
泗上公有冢嗣曰颐埴其名。籧庐其号。鲁贤公子也。自穉齿诵六经四子书。及其抱子时。道既通。南游荆吴。东表海岱。还历稷下。寻古圣贤遗迹。访问岩穴高士。年三十。畊牧峄泗之阳。冥仁义。薄曾史。探圣域。□玅门。刍狥万物。蜉蝣天地。不知富贵之为荣。贫贱之为辱。死生寿夭之为变。此其所以遯世无闷。而与造物同游者也。予读古周易。至井渫不食。灾尝不掩卷三致叹。古之君子。没世而名不称者多矣。岂斯人之徒欤。嗟夫。嗟夫。书其事以遗后人之慕善者。鄙人何敢与于斯文。
○书侯生活役夫卷后
初世宗皇帝四十五祀。春正月。即有淮徐河渠之役。大起南北于夫。除饷代四十万。颁白者与焉。适岁之不易。民虽藜羹藿鬻。曾不满腹。被袯襫。戴簦笠。偫畚挶。沾体涂足。自春至夏。□惫劳极。嘘气成云。挥汗成雨。蒸而为疫。毒流千里。呻吟之声。遍于郊野。伤而不起者甚众。河渠之功几废。司事者忧之。以书币征侯生等六十人。给以仆马官食。各分部昼夜廵其病者。往来百里之内。诊视凡数越月。董役者记之。所痊活一万四千余人。生之功居多。论曰。医之为道也大矣。是以圣人不居朝廷。而隐于医卜。故曰医乃仁术也。民之司命也。自黄帝臣俞附之后。邈乎无闻。至春秋之世。秦越人活虢太子决。赵简子七日而寤。汉文时淳于意。奉诏问之。此见于太史公之所记载也。考之上下。数千年、唯称此两人。不亦难乎。医龢所谓上医医国。其次疾人。较之侯生。虽不放之于古。亦非俚俗医师所可比拟哉。
○附乐陵王书
不肖孤某。再拜稽首。奉书先生有道。孤不德。获罪于天。遭此闵凶、苫块之余僻陋无闻。恐不能承守宗祧。有负先王付托之意。日夜寒心。寝食不忘。思得贤者以辅之。此孤之至愿也。孤行年四十。阅人多矣。孤乃今而后知先王为天下士也。窃尝闻先生高卧一丘。而信义重于诸侯。礼让施及萌□。非道义之与。虽馈之千金。却而弗爱。先生其贤乎哉。孤之所谓天下士也。今先生自楚不远数千里而至敝邑。此天之所以不弃先王。而有意于孤也。先生独不念昔日一面之识。而忘孤之凉德乎。意先生必不如此恝然也。孤粪除先人之敝庐。拥彗以待先生。先生肯举玉趾以临。北面请益。幸而教焉。密迩举大事于先王。得讲于长者。使无失丧纪。不亦幸乎。孤犹当致力以奉左右而不辞也。敬赍锦绣四纯。宝璧二双。先于文马二驷。请致于先生。幸勿谈笑而挥之。即后遣使奉迎。青山之馆。翠芷之幄。辞猨鸟。谢松筠。出烟霞。渡洙泗。孤东向跂足而望先生如岳降也。礼仪深媿不腆。另具一通。不肖孤某。再拜稽首。奉书先生有道。
○辞乐陵王书
布衣旅人某。再拜稽首。奉书大王足下。春也窭人之子。远道饥寒。沉洿鄙俗之日久矣。末路无以目拔。遂至衰老。筑室山中。足下不知仆之不肖。欲置之侧席。以备顾问。饰宾馆。为诸冑子矜式。仆高足下之义。尝因以自裁之。既无寻足之禄。又乏一蓺之长。乃以区区穷僻之人。而求立乎高轩华冕之上。应对乎多方仁义之府。取容乎左右便辟之侧。是持方枘而加圆凿。其势不能相合也。亦明矣。人孰不云足下宫中。鴈鷔余食。可以饱仆也。况多残杯余濿。足以饫之。出人藜藿之肠。岂不欲哉。但惧失于朵颐。受者固为不祥。而与者亦几乎吝矣。此仆宁负罪。而不敢奉足下严命也。至于足下惠爱之意。岂敢忘之。仆又因足下以思之。方今白头游遨之士遍天下。抱一蓺而终身不得售者多矣。足下若肯择其可者而收之。仆将南游。为足下致之。又何难之有哉。唯恐足下之不好耳。吾友人张顺斋先生。此海内布衣高士。亦穷而无家者。今寄食于阳翟之里。其才艺文行。过仆百倍。他日傥以姓名求见。足下不惜阶前盈尺之地。召而进之。请面试之。乃知仆不妄也。某再拜稽首。奉书致谢以辞。
○泗上公传
泗上公者。鲁靖王之后。乐陵宣懿王裔子。太祖高皇帝七叶孙也。幼英发。壮而长鬟广颡。望之若玉立。说诗书。重然诺。好射击剑。有古豪侠风。人皆壮之。日与贵游公子。奇材剑客。椎牛击鱻。日费数金。围碁赌酒。终宴不罢。平原信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