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李重光作此种纸,以供澄心堂用,其出不一,以池州马牙硾浆者为上品。此乃饶纸,不入墨,致字少风神也。
枢密林文节观吾家右军书,叹息久之。一日云“贞观印,阁下有一轴,相去五六寸,乃是两枚。亦有相合者,不相当也。”余闻之内愠,不敢发视者月余。一旦忘之,既开,皆不相当。忽悟文节语,即驰告公,曰“使君愈宝重也”。
涟水陈生善作重山复岭、古木瀑泉,近世少及,皆若真山,不以雕锼细巧为美。
吾老年方得琅琊紫金石,与余家所收右军砚无异,人间第一品也,端歙皆出其下。新得右军紫金砚石,力疾书数日也。吾不来斯,不复用此石矣。
汉画龙已如今,则剑饰所刻。头圆者周龙也。
蒋永仲作松,赠昙秀。吾题云“撑云既竒倔,怒节更坚瘦。”怒为露也。
好事家所收帖有如篆籕者,回视二王,顿有尘意。晋人书帖是也。
谢奕之浑然天成,谢安之清迈真宜,批子敬帖尾也。其帖首尾印记多与敝笥所收同,君倩唐氏陈氏之类玊轴古锦,皆故物希世之珍,不可尽言。恨不能同赏。归即追写数十幅,顿失故步,可笑可笑。
陆珫,字士瑶,或云“陆统”,有一字如此不识(统一作玩)。
武帝书,纸靡溃而墨色如新,有墨处不破。吁!岂临学所能,欲令人弃笔砚也。古人得此等书,临学安得不臻妙境。独写唐人笔札,意格尫弱,岂有胜理。其气象有若太古之人,自然淳野之质。张长史、懐素,岂能臻其藩篱耶?昔归公跋。赵令时,古帖得之矣,欲尽举一奁书,易一二帖,恐未许也。今日已懒开箧,但磨墨终日,追想一二字,以自慰也。
学书。谓贵用翰;谓把笔轻,自然手心,虚振迅,天真出于意外,所以古人书各各不同,若一一相似,则奴书也。其次要得笔,谓筋骨皮肉、脂泽风神皆全,犹一佳士也。又笔笔不同,三字三画,异形作意,重轻不同,出于天真,自然神异。又,书非以使毫使毫行墨而已。其浑然天成如莼丝是也。故得笔,则虽细为髭髪亦圆,不得,虽麄如椽,亦偏。此虽心得亦可学。
入学之理,先写壁作字,必悬手以锋抵壁,久之必自得趣也。余初学颜,七八岁也。字,至大一幅,写简不成,后见栁而慕,紧结乃学栁金刚经。久之,知出于欧,乃学欧,久之,如印板。排笇乃慕褚,而学最乆。又慕段季展,转折肥美,八面皆全。久之,觉段全绎兰亭,遂并看法帖,入晋魏,平淡,弃锺左而师,师宜官刘寛碑是也。篆便爱诅楚石鼓文。又,悟竹简以竹聿行,漆而鼎铭,妙古先焉。其书壁以沈传师为主,小字大不取也。大不取也。
退之云“羲之俗,书趂姿媚。”此公不独为石鼓发想,亦见此等物耳。
《名画记》载京兆尹黎干印。曰:黎氏此帖,前后载者是栁书。后一帖半贞观印剪除不去,故不入开元御府。
僧权,即《徐谢帖》、《懐珍王帖》,懐充,皆梁武帝书证也。
世南呈非虞笔,后人妄添,可洗除。
孝先,本朝宰相王曾。也尝跋中令送梨帖。
芾。芾名连姓,合之楚姓米,芊是古字,屈下笔,乃芾字。如三代芥芥大夫字,合刻印记之义。元佑中,为左藏隰守刘季孙跋题。
刘季孙于从行,八百置得羲献帖。苏轼要芾小研山,不与。季孙遂以此帖来易,与之芾爱帖,许之。王诜借山去已一月。闻欲易帖,渠自欲山,恐易了,遂百简索,不还。至季孙赴任数日,乃还山,无人追及,遂不及易。季孙卒以二十千,其子卖。王防“父知太原”得之。二三年间,以数种好玩,于防处易,不成。季孙为两浙路分司,章惇要,不与。苏轼秦观等有诗题其后。今皆除了润州见时犹在。轼、观、惇等共题书曰“惟辟玊食。夫至玩玊食,非人主则人臣,孰堪之?乃是神物护持,并合归上圣。”
呉生画,徧阅一世,未有此比。若入御府,未装间,望假一日使诸生识,世间不复有也。(诸生至今未给食)
马唐画,非干笔,少圆润秀气,与芾家天王同。往往,世间此等画,便假名呉生,甚众。
○榜文
到任榜
朝廷深恤下民天性善良,偶縁充役,以期限罪。破伤父母肌肤,使秀民不得宾兴于上。于是以等差使量出钱而复其终身之役,使百姓各各保完臀肤,为良善人。饥荒则赈济缓急,阙乏则借贷与钱粮,百姓无干本加倍利,无流离乡土而衣食给足,国家不以张官设吏,收给为劳,有凶岁倚阁赦放之恩,是隠恤百姓,德泽甚厚,而百姓于是时,所宜兴于行义,不作奸宄盗贼,词讼侵欺,狡恶以犯官司。至于证明理直则受杖,破伤父母肌肤。官司明,则受杖无怨。官司不明,则虽直,误受杖。比至别处,次第论诉,求直得直时,父母肌肤已毁伤,不可复完,使一乡人指为至愚,毁伤父母肌肤为不孝,词讼官司为不良,陷害他人为不仁,同乡并舍结怨,子孙相憎恶,雠害不已,为不智。辜负朝廷。至诚恻怛,爱民使趋善良之意,仆甚惜之。一邦有识,四民之耆者,小学师长,其助仆劝化百姓,务尚和厚,敬长老,勤农桑,救贫困,飬疎亲,省词讼,不欺善良,不兼并窝藏盗贼奸宄犯,禁物保全,人情和厚,然后感召和气,五谷丰登,字养蕃息。
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