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州府青田县知县张倜才谞警敏,堪理繁剧。适倜以公事谒臣,果见年青识透,条议多凿凿可行;臣敬遵便宜行事之旨,会同按臣郭贞一檄调张倜补永嘉知县矣。其瑞安、平阳、泰顺及处州之青田、龙泉、宣平,俱乞敕部速选补缺,速催赴任,庶地方有效力之人而匮者可充、乱者可治也。
元年十月初二日具题。
义师已有退转之思瓯括宜修御虏之备恳允便宜支饷以厚兵力疏
窃见先后入浙宣谕联络诸臣,趼茧舌敝,亦既不遗余力矣。鲁藩资本仁厚、病复委顿,实无自外圣代之意;而为用事小人所逼,初心不得自遂。近见其所差学录李靖至处州宣谕,辄启请窥踞险要,启本业已流传。吴廷猷忽欲入温,见据黄岩未退。又闻彼中差官赴行在,止以通好为名,要求浙东八郡。盖因江干师老财匮,惧力不交,而预为退步之计也。
夫江干之师一溃,渐东必难为守;若温、处二郡,实为八闽切近屏蔽。近有因温饷不足,兵屡哗噪而为裁减之议者。察温郡水陆额兵八千,当此之时,正宜核实、不宜核减。惟是本年温饷欠六个月未给,计当发四万余金;战船旧额一百六十只,见在仅三之一、又皆破烂不堪,造船、修船计当费四万余金;衣甲、器械、铳炮、火药一无所有,从头制办,计当费五万余金。此十万余金之费,皆目前急需而不可缺者;将来按月给饷,又在其外。乃遍搜府、县库藏,并无锱铢之积。每见温人赴阙条陈,争言某项剩银若干、某项剩银若干见贮在库;今乃知其大谬不然。盖或入贪污囊橐,或系逋欠未完——既奉赦诏,总成逝波。至于民间赋税,自臣未到任以前,已征隆武二年四、五分;即使今年能并完明年十分,为数亦已无几,况未必完乎!伏恳陛下轸念封疆之危、鉴臣当局之苦,将温郡应起解正杂钱粮,容臣留为兵饷、制器、造船之用。收支数目,逐项造册报明;事平,照旧限额起解。臣展布有资,庶几得效铅刀一割;不然,惟有束手坐困,以听陛下之斧钺耳。臣无任激切祈祷之至。
元年十月十一日具题;奉圣旨:『制器、造船,委须浩费。温郡解京钱粮,准就便支用,明白造册奏报;务期立奏最绩,毋令糜财坐失事机!该部知道』。
人臣无避艰险之理事务有当变通之时再恳圣明更易督抚以资联络以惠地方疏
臣于去年十一月初十日,具有「督抚宜归一柄等事」一疏;奉圣旨:『浙东督抚多员,原于地方不便。这奏内事情,应撤应留?候督师臣黄鸣俊到了地方,一听辅臣酌妥奏夺;卢若腾不必预行辞卸。吏部知道』。钦此钦遵。
近督辅黄鸣俊至瓯,臣亟求其酌议去留;而鸣俊谬以臣未得罪地方,深以议撤为难。臣窃惟今日事与承平之日大不同,所急在招徕鸷鷔之材品;镇定观望之人心。若拘牵文法,反觉其迂缓而不切于事情;敢悉颠末为陛下陈之。先是,部院臣杨文骢受命恢剿,暂住处州;去年九月内,闻臣将至温州,忽疾驰抵温,与臣同月到任。嗣是调某营兵、提某县饷、取某项器械、拘某事人犯,以至更调某官、委署某篆,文骢皆径自行檄所司,并无只字移会到臣;俨然以浙东总督自处,而视臣为附赘悬疣之官矣。然文骢实未尝奉总督浙东之命也!初题请留用处饷、既欲并支温饷,臣谓处饷除给本地兵粮外,不下六、七万金,尽已足文骢之用;温州见苦荒歉,难以应命。而文骢随授意道臣董振秀,使禀臣云:『若不亟输温饷,方兵必来打粮』。盖文骢子鼎卿,与靖夷侯方国安缔姻,见在军中共事;故文骢挟国安为重,以索温饷。未几,而国安征饷之檄至矣;未几,而国安催饷之官至矣;未几,而国安移兵就食之牌又至矣。顷文骢至温,与督辅鸣俊议,必欲得温饷四万;且对镇臣贺君尧、道臣林弘衍,明露其欲代臣抚温、处之意,未尝讳其有挟而来也。臣察温州一府,通计新旧起存正杂钱粮岁可得一十八万,而其虚浮无着及逋欠难完者三万、留为地方经费者四万,其可以充饷者仅一十一万耳。今鸣俊已坐派剿饷五万矣,文骢又取四万;则本地数万兵之饷,将安出乎?贺君尧靖海营之饷又安出乎?况温郡饥馑异常,目今斗米价至二钱五分;百姓已丧乐土之心,县官难行催科之法。文骢所索四万金,实实未易接济。万一饥馑之后,复罹方兵打粮之惨,温之生齿立尽,陛下又安用其土地为哉!若以文骢代抚兹土,温而有饷,固任其通融相济;温而无饷,亦无人攘臂相争。为地方弭抢掠之祸,即为陛下弘覆载之仁,岂非计之甚便者哉!
文骢素非纯正之品,人所共知;然此时归戴陛下之意甚坚,功名之念甚热,其欲联络国安以效忠于陛下也甚切。愿陛下审离合之情势,伸鼓舞之机权;立畀文骢以督抚浙东之任,撤臣另用:庶臣不终穷于无所展布,而文骢益且自奋于感恩知己矣。并祈陛下览臣此疏,留中勿发!盖疏发而不罢臣,文骢将益恨臣;即疏发而罢臣,文骢将谓己所欲得者,朝廷明知之而明徇之,于国体又甚亵也。
隆武二年正月初二日具题。
重权不可轻假误局贵能急收疏
臣伏见陛下推诚用人,真有包举一世之宇量。而今日之用诚意伯刘孔昭也,得无谓世臣足以系属人心,恐其归向鲁藩,故隆宠渐加,冀彼倾心为陛下用乎!臣愚,窃谓陛下此举大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