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海及成均还士大夫过吴中必造先生之庐而今两京及所在讲席常满群言淆乱而先生之道响绝以其门人子弟之无显者也余既孤立无能有以振先生之道而二君者又南还是以愈默默不自得也因为序以送浚父而复为七言绝句一首以送仁父欲其以先生之道振于浙东也
○送毛君文高之任元城序
先王建官必有牧监参伍殷辅长两正贰而上大夫受县县邑之长曰尹曰公曰大夫其重古矣盖亦必有参伍两贰之属也至汉仍秦制为郡县县万户以上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是为长吏百石以下有斗食佐吏之秩是为少吏是知令丞尉皆长吏也夫令为天子亲民所为临轩顾问者墨绶进贤两梁冠其选即为州牧刺史丞为其佐亦不轻矣今制重内故令轻令轻则丞轻矣而令又往往恣睢傲诞自轻其丞者何也凡县之事丞理其繁而令得以简丞效其劳而令得以逸令过丞规之令不及丞辅之则令之于丞其可轻也予友陈子达受命为大名之元城余三月矣而皖城毛君文高今往为其丞子达刚直不阿遇事发愤而毛君为人谨厚往以佐之必和而能济也元城之民其有赖乎余观郡乘自古游宦魏郡知名者不少其在元城乐广以令李若水以尉仇览蒲乡一亭长耳而汉史传之毛君其亦可自轻其官也哉君之先人乐善好施晚岁无子尝捐赀修其县之崇惠观其上梁之日县令亲为酹酒于三清像前曰毛某善士乲喜舍鼎新此观愿天予生四子先予之名曰梁曰栋曰材曰柱后果生四子命以其所命名其事颇异梁者即文高也信知古称祷于神而生者良有之今毛氏之后世尚当有人而毛君之为丞生有神符其必有异政岂可轻也哉
○送南驾部吴君考绩北上序
国家自永乐迁都两京并建如古镐洛之制百司庶府之在南者悉仍其旧而稍省其员额兵部尚书预掌留钥寄任特隆而车驾清吏司得以拣选上十二卫之骁勇翊卫 皇官盖古光禄勋之职领五营七署之事所以佐大司马寓兵机于环卫之间非特掌舆辇车乘邮驿厩牧而巳 高皇帝以兵定天下敛百万之师于神京国家宴然有泰山之安于今且二百年迩者营卒群噪极其猖狂几如元魏神策虎贲羽林之祸 朝廷纪纲所系不小矣夫兵众之所聚统驭之者或不能知其情人之情不能知其蓄之之久则愤憾而思有所一出此固其势然者于是欲求其情而加■〈忄尉〉呴之彼方自以为得而安于自恣如是则向之所谓情不生于情而将生于习彼以其一旦愤憾之气而狃之以为习 国家可一日恃之以为安哉异时辽阳之师尝嚣矣抚之而后安云中之师又嚣矣抚之而后安此边疆之患四肢之虞也今京辇腹心之地惴惴如此然又乌知不以异时之事无所惩而效之也如使又无所惩而效之则吾未知其所止也天下之变无不起于微唐中叶始于平卢一军之乱当时不折其芽萌酿成至于五代一百六十年不可除之痼疾武宗时泽潞擅命李德裕请讨之而横水戍兵叛入太原奉扬弁主留事议者颇言兵皆可罢德裕遽趣王逢起榆杜军斩弁献首京师而泽潞亦平德裕之为相不尽满人意而临事有制如此故能使河北三镇畏胁而会昌之政称美于世盖天下善者能制其机羸缩变化无所不可独患因循不决侥于目前之无虞而制之不出于已此所以可虑也人言君勤敏于吏事凡监牧舟舰诸蠹敝多所厘革而 亲王之国兼兵工二部之务沛然有余予以为此得君之粗者今兹北上必能以天下之大机赞庙堂矣予何词以助之哉
○送周给事兴叔北上序
今天下之用人与士之为天下用与古异者其求之与为其求者皆非哉之所宜有盖古之士上之人知重之也故士亦有以自重而不轻于进今世则自进而已虽然有至于今而不可易者亦常自自重之义存乎其间而后可以任天下之事盖孔子孟子之时世巳莫知尊用其道而孔孟固未能忘情于斯世亦与之相驱驰而终以不可为而止则孔子孟子之所以自重者也后世学者守其家法虽至于千百年未尝变也孟子之于伊尹孔子盖力攻当时好事者诬圣人以成其苟进之私至于百里奚自鬻亦深为之辩孟子以为百里奚之所就小矣犹不肯自鬻以成其君夫苟至于自鬻虽五伯之业不可为也由是言之士之欲托于功名而苟冐以进者虽自诡以有所成亦诬矣临安周兴叔以进士为令江南入为给事中时宰慕其名颇示意旨欲邀致之门下兴叔即引疾以去 先皇帝之末年 朝廷方举遗逸会 新天子即位一时云集阙下莫不骤致显擢兴叔宜以时起以观 天子之新政而方且高卧自若 国家故事大臣之在告者非有召不得入其非三品以上凡在廷之臣赐告者皆自赴阙而后 天子命以职二年冬兴叔未赴阙也而除书独下于是乃应命而出兴叔可谓得古自重之义矣余官吴兴往来临安尝访兴叔于西湖古寺中读书着文山深径迂人迹所不至临安会城士大夫皆高尚其道今兴叔之出真能自重不苟然者给事中为谏诤之臣 天子既嘉奖直言人得以有所建论每下之公卿大臣亦不逆其言每奏辄行盖遭时 圣明其言之易行如此夫以其言之易行当思其言之难而后可也自古如贾谊陆贽玉吉崔寔魏征之徒其言莫不有关于一代之治体今 天子承统继阼属世道一变之会天下治忽之机与人心风俗之所趋兴叔独居深山中熟观之久矣其必有不徒言者以称 朝廷任属之意某自念方徘徊于进退之涂未知所裁何足以赞兴叔之行顾平生受知最深而乐兴叔之道行也因为序之云
○送余先生南还序
太史余先生以进士第三人入翰林今年南宫试士先生受命司考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