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苏评靖节诗亦云由腴而造平淡。辟食石蜜。中边皆甜。因知评别启南如此则眞不如此则赝、而此卷者固巳如此矣、诬以赝得乎、董丈某老骨重也、高直收之、讵堕误赏、
又
董丈尧章一日持二卷命书其一沈征君畵其一祝京兆希哲行书钳其尾以余试而祝此书稍谨敛奔放不折梭余久乃得之曰、凡物神者则善变此祝京兆变也他人乌能辨、丈弛其尾、坐客大笑、
○大苏所书金刚经石刻
论书者云多似其人、苏文忠人逸也、而书则庄、文忠书法颜、至比杜少陵之诗、昌黎之文、吴道子之畵、盖颜之书、即庄亦未尝不逸也、金刚楞伽二经并达磨首举以付学人者、而文忠并两书之、金刚此帖是也、楞伽以付金山参寥、余过金山问文忠玉带所传镇山门者、亦为顽僧质钱充口腹矣。况经乎。傥得如此帖摹勒传人问亦幸也。惜过时失问。
○读余生子传
上虞葛子景文者一日方晏集息忽绝既而忽生因目其生为余也号余生子自为传号余生子传予取而读之曰异哉生之余也、天其独厚于葛子乎、楚之南有泰氏屯氏者、均畜万金、一夕均毁于火、几乞矣、幸而均取于火、又均得其余、其一人善畜之以好施而崇福、其一人不善畜之以忤时而贾祸、则余者不如无余者之为愈也。曩吾兄葛子于其寓、有道人也、其后绝而复苏也、遂访余于埋、视曩所见、盖益进于道矣、其于其传中巳所云、朝闻夕死盖允蹈之者、故其处也恒安、其善用其余生以崇福、若所谓泰氏者、嵚前年逆有阴变起而九自裁、死与葛子同也、幸而九不死、生与葛子同也、顾蹶蹶然置身于理、是进道与葛子异也、故其处也恒危、其不善用其余生以贾祸、若所谓屯氏者欤、一祸之。一福之。谓余生独厚于葛子可也、然一进于道。一不进于道。谓余生独厚于葛子不可□。
○书马君所藏王新建公墨迹
古人论右军以书掩其人、新建先生乃不然。以人掩其书、今覩兹墨迹、非不翩翩然凤翥而龙蟠也使其人少亚于书则书且传矣而今重其人不翅于镒、称其书仅得于铢书之遇不遇固如此哉然而犹得号于人曰此新建王先生书也亦幸矣马君博古君子也、裒先生之书如此其多、将重先生之书耶、抑重先生之人耶、
○书吴子所藏畵
阅吴子所藏红梅双鹊畵、当是倪元镇笔、而名姓印章、则并主王元章、岂当时倪适王所戏成此而遂用其章耶、近世有人传虞世南草书、大径五六寸、绝不类世南、其所书诗又是李白杜甫所作、去世南生时远甚、而其印文十字、乃是华盖殿大学士虞世南书、夫唐时何尝有此殿名、又何尝有此官、又印内文从来何尝有结一书字者、并大可笑也、此盖本朝夏阁老言书耳、夏老固亦号能书、然比于世南奚翅丑妇效西子颦若元镇之效元章、则南威偶效西子也、阅畵时适人以夏书来评、并记之、
○书季子微所藏摹本兰亭
非特字也世闻诸有为事凡临摹直寄兴耳铢而较。寸而合。岂眞我面目哉。临摹兰亭本者多矣然时□露巳笔意者始称高手予阅兹本虽不能必如其为何人、然窥其露巳笔意、必高手也、优孟之似孙叔敖。岂并其须眉躯干而似之耶亦取诸其意气而巳矣
○书红眼公传
志有之水柔人狎而玩之火烈人望而畏之稽诸吾乡人水蹈江涉涛以求没者子于亲往往有之无待于丈夫而后能也若所谓娥者盖屡着矣至于眇郁攸轻燎原与祝融回禄争雄捷以破其围而出其所怙所灼者虽曰仅两瞳子眶耳而瘢疻烈然为朱孔扬是以红眼公名闻于世此与蹈水者奚可同日道哉红眼之后世赵君炼者予家世亲也为予道其事因得柳君所为传观之而敬书其后是日也予感忠孝节廉事而有丑于贼臣背子垢妇人也目光闪闪若曙星不啻晋人所云在牛背上者抑不知眼之红于翁曩昔何如耶
○书新建公二序手稿
曹操书余未及见而文公谓放之公书天风海涛乃近元常元常魏人盖操亦放之耶曩歙人持文公笺学庸稿本来相质特似今所见新建公送两府官序稿大约俱草草而二大儒之为儒则同故书法亦暗合耶两序稿点窜不数字而世相传温公通鉴稿本多眞书、点窜亦仅仅两公端慎殆亦暗合耶送刘府者自举爵以后、送费府者自橘踰以后、大是警策而今全集中并逸、知所逸者不少矣、
○跋司马公草书
司马伯通先生弘正间材杰也其草书仿圣母帖圣母帖即怀素上人书而圣母别是一家司马书与张南安东海翁书皆宗圣母帖也圣母帖有蜗牛及老科斗脚肥者及缝衣匠剪子者皆是法未可以微疵而短其醇伯通仕业亦豪俊、其诗多清豁、罢官书门榜云、独呼明月常倍醉、不负青天早放间、人至今诵之、
○赵文敏墨迹洛神赋
古人论眞行与篆隶辨圆方者微有不同。眞行始于动、中以静、终以媚、媚者盖锋稍溢出、其名曰姿态、锋大藏则媚隐、大正则媚藏而不悦故大苏宽□以侧笔取研之说。赵文敏师李北海净均也。媚则赵胜李。动则李胜赵。夫子建见甄氏而深悦之。媚胜也。后人未见甄氏。读子建赋无不深悦之者。赋之媚亦胜也。
○书草玄堂稿后
始女子之来嫁于壻家也朱之粉之倩之颦之步不敢越裾语不敢见齿不如是则以为非女子之态也迨数十年、长子孙而近妪姥、于是黜朱粉、罢倩颦、横步之所加莫非问耕织于奴婢横口之所语莫非呼鸡豕于圈槽甚至齵齿而笑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