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明遂光显也然形则犹滞于象滞则尚未活动着则犹着于影着则尚未变通明则尚疑有光景景则迹未融而诚尚在非化也化则乃可以言至诚故曰唯天下至诚为能化也人存政举故人道敏政人道敏政故为政在人是故必敬大臣也必体羣臣也必知尊贤也知尊贤则自然知其孰为大臣而当敬孰为羣臣而当体矣等杀有不了然乎然何以知其为贤也葢取人之本在身又必先修身以为取人之本焉身又当如何修修之以天下所共由之五达道也道又当如何修修之以吾身三达德之仁也而仁又非他反而求之即此人是已故曰仁者人也是故欲修身者不可以不知人而仁之发莫大于亲亲有人则有义而义之用莫大于尊贤则修身即为仁尊贤即为义矣原非在外也有人必有礼而礼之施则尊亲有序亲贤有秩亦非在外也夫仁即此人则君子固不可以不知人而出之为义生之为礼义实天之制礼实天之经则君子尤不可以不知天矣既知人又知天则身修而取人之本豫矣修身则能顺亲可知也取人则能尊贤而敬大臣体羣臣又可知也由是而子庶民来百工柔远人怀诸侯以为政于天下有不易易乎哉故曰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而仁者人义与礼者天天之未始不为人人之未始不为天也故知天知人则身修而自能取人呜呼尽矣下文天道人道皆说知天知人以修身事故详言之葢不患其不能为政而患其不能取人不患其不能取人而患其不能修身也
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而天道则不勉不思而从容自中所谓诚者也思知天又不可以不知人而人道则必详择此不勉不思从容自中之善而固执之不敢失所谓诚之者也故诚者其道自然是谓至善是以谓之天也诚之者之其所自然是谓择善是以谓之人也故道以诚为至而学以思诚为功天固未始不为人人亦未始不为天则我为诚之亦为诚者而修身之事毕矣岂别有修之之功哉我自有天而我自知之耳我自有人而我自知之耳一诚焉已矣一善焉已矣故中间两言所以行之者一指此诚也指此善也善即诚而诚即善一实理而无以尚自其真实不虚曰诚自其物莫能尚曰善又一也故次言明善诚身终言择善固执明则待于择择则无不明然善又如何择下文博学五句正所以择善而诚之之事也自今观之夫子每教人博文矣虽颜子亦每从事于斯矣但学者但知徒博而不知反约唯颜子能知夫子之善诱即于博文之中而择乎中庸遂得一善云耳葢谓之曰博学则自朝至夕凡目之所视耳之所□所唻身之身之所遘足之所履手之所持一切五伦交接酬应何莫而非学也何莫非学则何莫非□无往非文则无往非博矣故曰博文然博矣而约者何在详矣而至一者何在吾又于何而择之而执之哉不就明师良友而审问焉不可也问而曰审则非泛问可知矣既问既审而得夫疑信相参之机则退而思之方为有地然思又不可以不慎也不慎则远思是谓外驰非通微之思也不慎则苦思是谓劳志非无思之旨也必慎思之而得其所以憧憧往来者然后辨而明之以就正干有道亦庶几达其所谓不思不勉焉者矢是反约之功明善之学也而能笃而行之者虽欤或日一至或月一至不啻足矣故又曰笃行之生知者一而学知者以百能之而不让生知者十而困知者以千能之而不辞必得乃已弗得弗措果能如是笃行虽愚必明况非愚邪虽柔必强况非柔邪故必笃行此审问慎思明辨之功务得一善焉乃已尤为择善诚之者之最要切处故以笃行终焉此唯颜子能之若由赐之徒非不由审问慎思明辨以恍忽其所谓一者而笃行之弗力是以不能期月守不能拳拳服膺而弗失非不能服膺之罪也未见其的然有可守之实而遂自以为足之罪也非不能期月守之罪也未得而自以为得而不肯笃实而力行之以求其实得之罪也实得则诚矣诚者实之谓也既实得又乌用守若又有待于守有待于固执焉非实得也即此不诚甚矣非诚也非天道也若夫博文之旨则民咸用之百姓与能之愚夫愚妇共由之矣夫谁不学夫谁能离之而不博
无德而作礼乐愚而好自用也无位而作礼乐贱而好自专也有德矣有位矣而不当时而作礼乐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也夫自用也自专也生今而反古也如是而灾不及其身者未之有也夫议礼制度考文此王者之礼乐而有德有时有位之天子之所作也若非此等天子而欲议礼制度考文以兴礼乐得乎试观天下之今日时王之制作尚在庶民之信从未改故车则同轨无敢制度者书则同文无敢考文者行则同伦无敢制礼者是故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可见王天下者其所重先在德也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不敢作礼乐焉可见王天下者其所重又在位也有德有位而不当时则夏殷是已今之所用者周礼吾不从周而谁从哉可见王天下者其所重尤在时也故曰王天下有三重焉有此三重而后仪礼制度考文以作礼乐则无自用自专生今反古之牛灾不及身而过可寡矣故又覆言之曰上焉者有德有位而不当时是无征也无征不信不信民弗从三重缺其一是以不可下焉者有德而无位与时是不尊也不尊不信不信民弗从三重缺其二尤不可矣故君子之道本诸身有其德也征诸庶民又信且从有其位当其时也如此则三重在我宁独可以寡过乎哉将见考三王而不谬虽三王不能违时也建天地而不悖虽天地不能违时也以质鬼神则鬼神不疑吾不能违时之论也以俟百世则百世圣人不惑吾不能违时之言也然则时乎时乎固圣王之所独重矣以夫子之圣而不当时又安能已吾夫子又安能已于反复而言之详也与哉虽然若夫子者又岂时位之所能限也使时位而可以限夫子则夫子亦与千古帝王百世圣人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