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者,还作芧栗为当。
过南邻朱山入水亭
蔡氏编在广德二年复归成都时。今附在南邻之后,以类相从也。绝句云:“梅熟许同朱老吃。”疑即此山人。
相近竹参差,相过人不知①。幽花欹满树,细水曲通池。归客村非远,残樽席更移。看君多道气②,从此数追随。(首联叙事,过南邻也。次联写景,见水亭也。下四言情,山人留饮也。朱瀚曰:前诗云儿童喜于看客,隐不绝俗也。鸟雀食于阶除,贫能推恩也。“看君多道气”,此可互证。)
①身行竹里,故人不知。②徐陵《天台山馆碑》:“萧然仙才,卓矣道气。”罗大经曰:自昔闲居野处者,必有同道同志之士相与往还。渊明《移居》诗云:“昔欲居南村,非为卜其宅。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又云:“邻曲时来往,抗言谈在昔。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则南村之邻,岂庸庸之士哉?李太白《寻鲁域北范居士》诗云:“忽忆范野人,闲园养幽姿。”又云:“还倾四五酌,自咏猛虎词。近作十日叹,远为千岁期。风流自簸荡,谑浪偏相宜。”想范野人者,盖亦可人之流也。少陵在锦里,亦与朱山人往还,两见于诗章,既称为“锦里先生”,又称为“多道气”而“数追随”,山人固亦非常流矣。
因崔五侍御寄高彭州一绝
【朱注】公《追酬高蜀州人日》诗考之,上元二年,高已刺蜀,此云彭州牧,必元年作也。时公年将五十,而诗云“百年已过半”,犹乾元二年立秋后题,年止四十八,亦曰“惆怅年半百。”《九域志》云:彭州至成都九十二里。
百年已过半,秋至转饥寒。为问彭州牧,何时救急难①?(此诗自叙穷老,
而望高公之相恤也。秋至,收获之时,宜免于饥寒,而兹不然,故曰转。)①《诗》“兄弟急难”,叶“况也永叹”,俱读平声。
奉简高三十五使君
高由彭州刺蜀州,公时在蜀。《年谱》云:上元元年,间常至蜀州之青城新津,是也。
当代论才子,如公复几人?骅骝开道路,鹰隼出风尘①。行色秋将晚,交情老更亲。天涯喜相见②,披豁对吾真③。(上四,称高之才调。下四,述高之交情。骅骝致远,鹰隼高骞,喻才人得位,可以大行其志。晚秋行色,引起下句。披豁,即开心见诚之意。)
①《旧唐书》:“有唐以来,诗人之达者,唯适而已。”
②蔡琰曲:“我将行兮向天涯。”③曹植《髑髅说》:“是反吾真也。”
和裴迪登新津寺寄王侍郎
原注:“王时牧蜀。”
【鹤注】此必公暂如新津,与裴同至寺中,故有此作,当在上元元年。蜀州至成都才百里,故可唱和也。《唐世系表》:裴迪,出洗,马房裴天恩之后。《地理志》:新津县属蜀州。《九域志》:县在蜀州东南七十里。梦弼曰:王侍郎,王维弟缙也。【钱笺】考《缙传》,未尝牧蜀,注家因裴迪而附会也。《杜诗博议》:《王维传》有绪为蜀州刺史,迁散骑常侍一节,与《缙传》不合。吴缜《纠谬》谓缙未尝历蜀州及常侍,为说甚辩。今考《旧书》,缙为凤翔尹,先加工部侍郎,后除常侍。缜云并未尝为常侍,似失考。而由蜀州迁常侍,则断乎不可信。
何恨倚山木①,吟诗秋叶黄②。蝉声集古寺③,鸟影度寒塘④。风物悲游子
⑤,登临忆侍郎⑥。老夫贪佛日⑦,随意宿僧房⑧。(首句陡然而起。言我亦何所愁恨,而倚木吟诗乎?正以草木黄落之时,蝉声鸟影,秋景堪伤,而风物登临,故人足念也。且己之栖宿寺中,漂流更可叹耳。此诗句句含恨意,必裴诗原有恨字,而和之如此。赵单二注,将上六句作述裴语,说得全无意义矣。游子,指裴)①陈子昂诗:“平生亦何恨。”公《别贺兰铦》诗:“君今抱何恨。”②何逊诗:“几逢秋叶黄。”③隋王胄诗:“风度蝉声远,云开雁路长。”④何逊诗:“露湿寒塘草。”⑤殷仲文诗:“风物自凄凉。”⑥阴铿《开善寺》诗:“登临情不极,萧散趣无穷。”⑦江总《寺碑》:“佛日初照,慈云不偏。”《隋李士廉传》:“或问三教优劣,士谦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蔡注】古诗:贪佛不如贪僧。《金光明经》:“佛日大悲,减一切闇。”又云:“佛日辉耀,放于光明。⑧《大宝积经》:众僧随意所乐,为造经行之处。
【张远注】《淮南子》:赵王迁流于房陵,思故乡,为作山木之歌,闻之者莫不陨涕。《白虎通》亦载此事。按此诗首句,突然而起,初时未详所出,解尚含糊,及得逾可此说,顿释所疑。言赵王流窜房陵而作山木之歌,宜其怨恨。今羇旅蜀中,亦何所恨而倚木吟诗乎?此引古语以逗起下文。
赠蜀僧闾丘师兄
【鹤注】此当是上元元年秋作。【原注】“太原博士均之孙。”《旧唐书》:陈子昂后,成都人闾丘均,亦以文章著称。景龙中,为安乐公主所荐,起家拜太常博士。公主诛,均坐贬循州司仓卒。有集六卷。
大师铜梁秀①,籍籍名家孙②。鸣呼先博士,炳灵精气奔③。(首叙闾丘世
系。)①《晋高僧传》:惠亮,大师小师。铜梁秀,钟山川秀气也。《唐书》:合州石镜县有铜梁山,又有铜梁县。《十道志》:铜梁山,在涪江南七里。左思《蜀都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