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孙锡,大理寺丞丁某,殿中丞孙祖庆,库部员外郎张承懿,集贤校理王益柔。以某年某月某日,葬君于河南登封县之某原,其孤士杰来请铭以葬。铭曰:
裴始绛人,于唐显闻。伟欤文献,八世有孙。守节蹈义,厥声以振。忍生而耻,亦终以死。死义之荣,令名不已。岂惟令名,报德之隆。延延裴氏,其赖无穷。少府之贤,宽恭信厚。保身承家,多其禄寿。寿丰于躬,禄及其嗣。爰告后人,俾知所自。
【镇安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中书令谥文简程公墓志铭〈嘉二年〉】
嘉元年闰三月己丑,镇安军节度使、检校太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使持节陈州诸军事、陈州刺史程公薨于位,以闻,诏辍视朝二日,赠公中书令。于是其孤嗣隆以状上,考功移于太常,而博士起曰“法宜谥”,乃谥曰文简。明年十月十八日,葬公于河南伊阙之某乡某原。其孤又以请于太史,而史臣修曰“礼宜铭”,乃考次公之世族、官封、爵号、卒葬时日,与其始终之大节,合而志于其墓,且铭之曰:
惟程氏远有世序,自重、黎以来,其后居中山者,出于魏安乡侯昱之后。公讳琳,字天球,中山博野人也。曾祖赠太师讳新,曾祖妣吴国夫人齐氏。祖赠太师、中书令讳赞明,祖妣秦国夫人吴氏。考袁州宜春令、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冀国公讳元白,妣晋国夫人楚氏。
公以大中祥符四年举服勤辞学高第,为泰宁军节度掌书记,改著作佐郎、知寿阳县,秘书丞、监左藏库。天禧中,诏举辞学履行,召试,直集贤院。今天子即位,迁太常博士、三司户部判官。是时,契丹所遣使者数出不逊语生事,而主者应对多失辞,上患之。已而契丹来贺即位,乃选公为接伴使,而契丹使者言太后当遣使通书,公遽以礼折之,乃已。史官修《真宗实录》,而起居注阙,命公修大中祥符八年以后起居注,遂修起居注。迁祠部员外郎、提举在京诸司库务,以本官知制诰、同判吏部流内铨。天圣五年,馆伴契丹贺乾元节使。使者言中国使至契丹,坐殿上,位次高;而契丹使来,坐次下,当升,语甚切不已。而上与大臣皆以为小故不足争,将许之。公以谓许其小必启其大,力争以为不可,遂止。河决滑州,初议者言可塞;役既作,而后议者以为不可。乃命公往视之,公言可塞,遂塞之。岁中,迁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明年,拜枢密直学士、知益州。蜀人轻而喜乱,公常先制于无事,至其临时,如不用意,而略其细,治其大且甚者不过一二,而蜀人安之,自寮吏皆不能窥其所为。正月,俗放灯,吏民夜会聚,遨嬉盛天下。公先戒吏为火备,有失火者,使随救之,勿白以动众。既而大宴五门,城中火,吏救止,卒宴,民皆不知。盖其他设施多类此。军士见监军,告其军有变,监军入白,公笑遣之,惶恐不敢去,公曰:“军中动静吾自知之,苟有谋者,不待告也,可使告者来。”监军去,而告者卒不敢来,公亦不问,遂止。蜀州妖人有自号李冰神子者,署官属吏卒,聚徒百余人,公命捕置之法。而谗之朝者言公妄杀人,蜀人恐且乱矣。上遣中贵人驰视之,使者入其境,居人、行旅争道公善。使者问杀妖人事,其父老皆曰:“杀一人可使蜀数十年无事。”使者问其故,对曰:“前乱蜀者,非有智谋豪杰之才,乃里闾无赖小人尔,惟不制其始,遂至于乱也。”使者视蜀既无事,又得父老语,还白。于是上益以公为能,迁给事中、知开封府。
禁中大火,延两宫,宦者治狱,得缝人火斗,已诬伏而下府,命公具狱。公立辨其非,禁中不得入,乃命工图火所经,而后宫人多所居隘,其圭灶近版壁,岁久燥而焚,曰:“此岂一日火哉?”乃建言此殆天灾也,不宜以罪人。上为缓其狱,故卒得无死者。公在府决事神速,一岁中狱常空者四五。迁工部侍郎、龙图阁直学士、守御史中丞。是岁,以翰林侍读学士复知开封府。明年,为三司使,治财赋,知本末,出入有节,虽一金不可妄取。累迁吏部侍郎。
景四年,以本官参知政事。司天言日食明年正旦,请移闰月以避之。公以谓天有所谴,非移闰可免,惟修德政而已,乃止。范仲淹以言事忤大臣,贬饶州。已而上悔悟,欲复用之,稍徙知润州,而恶仲淹者复诬以事,语入,上怒,亟命置之岭南。自仲淹贬而朋党之论起,朝士牵连,出语及仲淹,皆指为党人。公独为上开说,明其诬枉,上意解而后已。
公为人刚决明敏,多识故事,议论慨然,及知政事,益奋励,无所回避。宰相有所欲私,辄以语折之,至今人往往能道其语。而小人侥幸多不得志,遂共以事中之,坐贬光禄卿、知颍州。已而上思之,徙知青州,又徙大名府。居一岁间,迁户部、吏部二侍郎,尚书左丞、资政殿学士。北京建,与宦者皇甫继明争治行宫事,章交上,上遣一御史视其曲直,御史直公,遂罢继明。是时继明方信用,其势倾动中外,自朝廷大臣莫不屈意下之,而公被中伤,方起未复,而独与之争,虽小故,不少假也。故议者不以公所直为难,而以能不为继明屈为难也。
迁工部尚书、资政殿大学士、河北安抚使。庆历六年,拜武昌军节度使、陕西安抚使、知永兴军府事。明年,加宣徽北院使、判延州。夏人以兵三万临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