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抑又何说。是别有学耶。无已旁索万教支流。入於老。出於佛。逃於杨。归於儒。大道之旨。卒莫闻其正。洁身自好可矣。修己以治人。兼善天下国家则不可。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诚哉大道之不易闻也。乙巳东游。庶物文明。而心思一变。醉外学者数年。以为大道难逢。莫如功利可学。亦足以致富图强。何必斤斤於圣道。及多历年所。然后知国体有家族个人之别。治术有宜法宜礼之殊。及其至也。要莫不以道德为归路。盖夫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天下之大一家也。天下之众一人也。修道之教无类也。是故有取西制之形。实行阳明之学者。其实西国之强。亦争趋于大道。吾国自羲皇开土。倡道之先声。唐虞执中。国家之本大定。本立而道生。及文武发为制度。周公成文武之德。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集群圣之大成。师表万世。孟子以后。是失其传。时则封建鲜通。汉儒尊崇文章。亦足以称治。今则舟车四达。大地环通。五方杂处於一球。人心变诈如鼎沸。究非文章所可弥缝。是故提倡佛回耶教者有人。虽大有补於人心。徒善不足以为政也。前清变法。究无补於危亡。民国约法。日形不可收拾。海牙平和。终不得其平和。仲裁裁判。判不达其公平。徒法不足以为治也。窃尝谓中土乃道法之原。物质文明由外发。大同之制自我始。物质不足以代表其文明。而物质已文明矣。天下已鼓吹大同矣。中国变乱相乘。人心已思治矣。日以不闻圣道为己忧也久矣。庚戌岁。幸遇正元夫子於燕市。春风时雨。然后知何为性与天道。何为允执厥中。何为性。何为命。何为性命双修何为道法并行。何为天地之中。何为人身之中。何为天人可以合一。何为儒。何为释。何为道。何为三教可以合源。何为儒教可以统诸教。何为无极太极。发而为盛德大业。复见所解论语。及大学中庸。皆本性道发为文章。发前人所未发。又为古人所固有。与经济生理学者流。判学问事功为两途者峻别。遂就学焉。智慧日开。精神日健。德性日新。有益於心。又益於身。有益于己。无损於人。前此之怀疑。与夫非礼之礼。非义之义。而一旦豁然贯通焉。莫知所致而至者。考诸三王而不谬。建诸天地而不悖。有诸己信矣。尝欲以徵诸庶民。特非革故不足以鼎新。枉尺不可以直寻。故挂冠改图。执鞭竞走以侥幸。而今其时矣。中央亦知国家之危在人心。示人以孝弟之说。盖亦知反其本矣。且国体政体之变动。未有甚於此时者也。昔也专制。今也共和。昔也君主。今也民主。专制君主。利用圣人之文章。非断章取义。不足以施其伎俩。牢笼人心。民主共和。民智大开。非实行圣人之大道。不足以符名实。圣道之实行。亦未有宜於此时者也。昔也闭关自守。今则寰宇交通。非圣道不足以同臻上理。人心之坏。亦未有甚於此时者也。非圣道不足以收拾正定。新旧之不容。党派之不合。非圣道不足以融通。不足以划一。东西之不和。国家之不安。非圣道不足以一家。不足以大同。钦哉钦哉。前圣之栖遑传食。有志而未逮者。今其时乎。为天下之人幸也。或者曰。子所倡行者圣道。而为圣道之模范者孔子。人将不利于孔子。提及圣道。则皆嗤鼻以走。人心背道。更相倍蓰於始皇者如何。不知道在后天。阴阳对待。物穷必返。相反相因。圣道如钟。世道如锤。叩之以小则小鸣。叩之以大则大鸣。即始皇之世。欲灭圣人之文章。而不知圣人之文章。藉此以显扬者数千馀年。汉儒经解。究文章之表面。宋儒理学。究文章之里面。表里精粗无不到。今之人咸欲推倒孔子为自由。以灭伦为幸福。人心之险叛极矣。非圣人之性道。其何以克复。然则乱在文章。而文章显。乱在人心。而性道昌。亦理势之固然。当今之世。先觉而为天下倡者。吾知其有邻矣。我亦欲继往圣。开来学。生今之世。成今之人。上律天时。下袭水土。今非圣道。不足以言大同。民为邦本。保民而王。非圣道不足以成民国。君子平其政。利用、厚生、惟和。非圣道不足以改共和。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未有不中而和者。亦未有中而不和者。中与和非二物。隐显之殊。正名之别。天地之道。中而已矣。君子之学。亦中而已矣。诚以中者。先天地而有。后天地而存。天地人神之所以生。即天地人神之所以了。所以法。故惟皇上帝。降衷於民。民受天地之中以生。尧舜用中於民。汤武建中於民。子思子作中庸以垂道统。中者一也。一以贯之也。天地人物。古今中外而一之也。不中不一。不一则无事物。不中则无天地。一者中也。一者和也。致中和。天地位。万物育。故不用中於民。则政体不和。政体不和。则民国不立。民国不立。则世界无由进於大同。欲世界进於大同。先必成立民国。欲成立民国。先必政体共和。欲政体共和。舍致中之学。无由而致。致中有道矣。首在设立中和学堂。俾天下之人。可与共学。可与适道。可与立。可与权。欲立中和学堂。必先知大成之学。可以合中外。可以一古今。可以赞天地之化育。欲知大成之学。必先知道德之华。在明明德於天下。然后可以亲民。可以止於至善。欲知道德之华。壹是皆以伦礼为下学。由天下之大经。达天下之大本。然后知圣道之果。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