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近。而学未臻於奥妙。义即无由而精。故孟子论为学之绝诣。终於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
第七节
以言乎能。能之构造於形也有限。能之构造於神也无限。盖形则一成不变。神则变动不拘。故形不能造神。而神又能造形。圣至於神。洋洋乎发育万物。其高明配天。其博厚配地。人身之於天地。虽不啻沧海之一粟。而可与天地参。且天地虽大。犹有所憾。致中者。可位天地。以弥造化之恨。故君子之道。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学至於此。儒之能事毕矣。彼大周天界。细入微尘。僧道家之常习语。其理实与儒学相通。不发其源。则迂拘者、规规自守。旷达者、又或越於大学之范围。中庸所以不可能也。
第八节
知之至。能之至。则为至诚。子思子曰。至诚无息。不息则久。有谓至诚之身。历久不坏者。然变化莫测。世所罕见。难以取信於人。况老氏之长生。佛氏之不灭。徒闻其语。未见其人。又有疑人无不死之身。故於至诚之历久弥光者。诠以言行事业。浮浅之甚也。玩结以诗云。维天之命。於穆不已。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申之曰纯亦不已。其不已者。明明指天命之德性。至诚穷理尽性。以至於命。我命即是天命。盈虚消长之气运。且随至诚为转移。天下更有何物焉以坏其性体。凡人之生也。不知生从何来。其死也。不知死从何去。至诚之虚灵不昧。周流六虚。生则形体不足以蔽之。死则形体不足以毁之。直超然於生死之外。觉礼乐诗书之留传於后者。不啻至诚之分身也。且诗书不幸而遭焚。礼乐有时而丧失。惟此浑沦元气。聚为真精真神。直后天地而不老。劫数乌足道哉。
第九节
形上之道。穷源竟委。极言之。非中人以下。可得而闻也。自弃者其源塞。自暴者其源涸。於此欲浚其源。养其源。则当於持身涉世之间。常存不忍人之心。发而为仁爱义敬之事。始而勉强。渐而自然。以求达希圣希贤之域。下学上达。孔子自勉以勉人也。但此机缄未启之时。纵溯流以溯之。而道源终不可得而闻。不得性之源。则理不精。而纯更难言矣。不得命之源。则气不充。而化更难期矣。得其源而性命双修。理以生气。气以行理。自强不息。而臻纯化。宇宙之间。不外理气。天地以此而育万物。万物之中。人为最灵。故人即以此合天地。
第十节
性命之源。有善无恶。有吉无凶。性不无恶。命不无凶者。本源失也。改过迁善。化凶为吉则有学。习斯学者则为儒。帝世以前。无儒之名。契敷五教。始启其端。圣帝明王。间出於斯。三代之英。皆其选也。成周之季。孔子始生。集群圣之大成。为万世之师表。儒宗立矣。然而天时未至。大道难行。群趋富强。罕言仁义。功利之毒。沦浃心髓。性命之理。视为迂阔。即有默持心传者。亦只於名山斗室。秘密授受。以致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彰。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几为天下裂。今幸剥极必复。否尽泰来。大道宏开。不徒儒学日见昌明。即前之黄冠缁流。为儒家所驳斥者。今设有学会以研究之。且与儒学互相发明。交相为用。期以美利利天下。而人人各具此性命之源。人人同具此性命之源。握其源。合五洲万国为一家。无量众生。合为一人。患难相恤。福利均之。彼此无不畛域悉化。是谓大同之天下。(此下原有大学解一篇已刊入正宗略引)
中 庸 谈
问、读修身篇有曰。大学者、先后天之大道也。中庸者、性命之大学也。读大学谈、大学解、大学之道。大学各讲演。及问答等。洵为大道之书矣。敢问中庸为性命之大学也。其说可得闻欤。
答、吾闻之矣。中庸者、即孔门之性与天道。难乎其与有言也。
问、子思子既作中庸以传后世。是天不爱其道也。天既不爱其道。大道之将行也。尚不可得而闻欤。
答、无已则略为述之可也。大学者、大道之载也。中庸者、大道之行也。大道者、维天命也。故首曰天命。天命者、天道也。天道赖人。故不曰天道。而曰天命也。天道必命於君子。故曰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君子以天之心为心。以天之道为道。以天之命为性也。故曰天命之谓性。天命之谓性者。降衷下民也。性即天之道也。又即人之道也。亦即天人合一也。率性之谓道者。道由人立也。即立天之道於人之行也。修道之谓教者。即本天道以教人。修天之道以安人。故曰天道至诚。至诚则不息。天道至健。至健则不怠。君子本天以行道。故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可离非道者。非天之道也。非天之道。不可与言人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其所不睹者。上帝临之无贰心也。恐惧乎其所不闻者。曷啻十目所视。十手所指。畏天之命也。莫见乎隐者。顾天之明命也。莫显乎微者。诚於中形於外也。故君子慎其独也。慎其独者。不敢自欺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者。人欲尽净。天理流行。尽人合天。天人一体也。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者。代表天道也。致中和者代天行道。代天宣化。所以位天地而育万物也。天地位焉者。天地即我。我即天地。故曰天地非大。吾身非小也。万物育焉者。万物之命本乎我。我即道。道即我。故曰、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