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尧妻以二女。直受之不疑。而且不告而娶。揆之孝道。似乎不为无亏。而孟子反以许之。马利亚一处女也。处女生子。为人情所不许。而马利亚无夫而生耶稣。为欧州教主。人人尊崇。以俗情来说。此人生不以礼。当为社会所鄙弃。即不然。亦不应如此之尊崇。且既出身卑贱。似亦不足言禀赋之厚。又何足为教主。乃耶稣创立宗教。范围一世人心。使泰西文明进化。至今日有强权者。尚不敢有公然持反对人道之说者。皆足徵不敢反对耶稣也。凡此种种。易起人疑惑。而尧为圣人。舜为圣人。孟子亦圣人。耶稣亦圣人。决非可以任意皆訾议者。究竟是何种缘故。似乎费解。然而无烦词费。可一言以解之曰。此即大道之所在也。所以惟圣人乃能知圣人。惟明大道者。乃能知大道之妙。非可以俗眼观圣人。亦非可以俗情例大道也。凡大道最关紧要处。本不可随便对常人说破。吾今晚之所以引来讲说者。因我前日所立之十八则。本是我束身自责之条。尔等能与吾同心同德。躬行实践。吾步亦步。吾趋亦趋。言行动静。惟吾是从。非明大道者。曷克至此。所以不可言之大道。吾亦当言之。不可闻之大道。亦当使尔等闻之。然识透人情。即是大道。明了大道。即是人情。本分而不分者也。既闻之则当会其通。能会其通。乃能破开俗情。能破开俗情。乃能行大道。但俗情又最不易破。此中必须用天智行之。然后於破开俗情之中。无碍於俗情。且能转而成全俗情。以与大道合真。
吾幼年初闻大道之时。凡对於亲戚朋友。便高谈阔论。旁若无人。常谓人曰。吾将来要自立一家。自传一道。得天下英才而教。布衣教王侯。朋友亲戚闻之。都付之一笑。目以为狂。以俗情言之。当然受人讥笑。年龄幼小。读书不多。以什么来教王侯。以什么来教天下英才
。人皆不我信者。亦人情所在也。过了数年。诸亲友见我。依然如故。更加齿冷。几视我为路人。但以现在观之。我前日之言。今已渐渐印证。成为事实。而诸亲友。亦无闲言矣。设使当日我不用天智破开俗情。惟大道是从。又安能有今日与吾及门诸子聚首谈心。雍雍一堂之乐耶。昔苏秦游说六国。欲合从以御秦。当其未成之时。妻不下。嫂不为炊。嗣后佩六国相印。竟达到目的。孟子云、君子之所为。众人固所不识。苏秦本非君子。本不足以言大道。特其妻嫂之凉薄浅见。不识其大奸大诈。可以取一时富贵。正与俗人障於俗情。不识大道之妙者相似耳。今人见天下不太平。皆以为非多多练兵。不足以制服天下。吾常言要天下太平。不在兵多。兵愈多则天下愈乱。只道德学社一立。平天下之力量。要胜过百万雄兵。能使天下不战而自太平。闻此言者。多不为然。以为道德学社。不过讲点学问而已。劝人为善而已。竟说要胜过百万雄兵。使天下不战而自太平。我人从何处信起。况欧战发生以来。日本也加入。美国也加入。中国也加入。愈延愈广。愈接愈厉。多少法律家、政治家、慈善家、哲学家、宗教家。皆无立见和平办法。而曰道德学社成立。即有如此惊天动地之效力。其谁信哉。殊不知大道中。确有此最妙之安排。人之所以不能信者。皆俗眼之观察。从俗情中测度。亦犹当年吾亲友之齿冷於吾也。何足怪哉。有志者事竟成。孟子曰、仁者无敌於天下。固已先吾言之矣。可见道德学社。要胜过百万雄兵。能使天下不战而自太平。非吾之创言。亦非吾之过言也。故凡事要以大道之眼光。从大道中观察。庶不至於依傍门户。人云亦云。打破俗障。究竟是非真理自见。真理既见。则事实必成。而大道之玄妙。与大道之乐境。亦於此可以会得矣。
破俗即道
民国七年戊午
太上曰、大道废有仁义。仁义者、即大道之变。而人情之至善者也。不过大道不行之时。圣贤因时制宜。以求合於人心。为天下立一轨则。使人易知易行。所以维持道德於不绝也。如战国之时。朝野上下。诸侯士大夫。皆讲的是霸术。重的是功利。若言大道。则与当时人心相差甚远。未免骇闻。孟子初见惠王。王即以利国问。孟子曰。亦有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当其时大道已废。人人皆不知大道为何物。故孟子隐大道而倡仁义。急欲唤醒当时人心。以挽回世道。犹之佛祖说法。为什么人说法。即现什么人的身。终必使众生达到究竟之一日。孟子变大道而言仁义。其心正苦也。孔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智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智愚贤不肖。并非有意为过为不及也。盖所谓过不及者。即俗情之圈套。智愚贤不肖。各限於各之圈套范围。不能脱出。此大道之所以难讲也。中人以上。不可以语下。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故与常人讲王法。与中人讲仁义。至於讲大道。则非有天智之上士不能闻。论来学问之道。贵取法乎上。圣人教人设等等阶级。似乎故意为吝。非也、因世人为俗情捆缚太甚。大道不易澈悟。乃为之因才而教。因时而教。因地而教。盖有不得然之苦衷也。孔子当年周游列国。随从诸弟子。犹有不知孔子者。如子见南子。欲往佛筭。子路皆不以为然。子路从俗情中观察孔子。何尝不自以为所见不差。而孔子在尘出尘。因事协中之道。则子路之所不知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