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屈。乃真算得自己信得过自己。传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苟有明信。涧溪沼禬之毛。苹蘩 藻之菜。筐 釜之器。潢汗行潦之水。可荐於鬼神。可羞於王公。即申言人必明见本性中有主宰。无时无地无事。不可自信之义也。吾当下细思前言。确系至理。禁不得五体投地。真心拜服。师乃察吾至诚。进而教之曰。人身中之真主宰。亦有个地所。即是身中北辰。与上天北辰。原是一气相贯的。佛家谓之灵山塔。道家名为些子玄关。又为灵明窍。吾今为尔指出。好好的栽培涵养。一旦明见本性。即是有了黄中。真个能自信矣。
师又进曰。信道难。自信难。信师尤难。尔究信不信得过我。答曰、信得过师。曰尔我素不相识。如何信得过。答曰、吾前不知道。因师言而知有道。前不明自己本来。因师指示本来。是吾之所以信道者。由师而信也。所以自信者。亦由师而信也。则是师即道。道即师。又师即我。我即师。故能深信实为我师。师乃莞尔笑曰。孺子可教矣。因益进而谓之曰。既信得过我。尤当信我所说虚玄之定礼。当今这轮甲子。天下又大乱。尔能受我之托。办挽回世道。救正人心。开万世太平之大事业否。答曰、未来之事。其实难信。但惟笃信师言。至於我能如师所言。办得到。办不到。则尚未有把握。不敢自欺。师曰、无论尔办得到。办不到。尔能信有此虚玄未来之事。即是尔黄中有了萌芽。只要能立个终。照此前行斯可矣。尔既相信玄虚。凡事在天成象。必然在地成形。则此经天纬地。一番大责任。吾即交付与尔。将来舟车人力。四海环通之时。吾所言必事事见诸实际。现在地球。仍不过东西相通。待大道弘开。然后南北亦通。前言益信而可徵矣。过了几天。切思要办如此大事业。不知要如何大力量。如何造学问。才可以能办。师曰、一信字可成。我如何说。尔即如何行。自今以后。造学问。可以百书不看。果然尔能信得过。一到其时。至其境。凡所发挥。自然与往古来今之圣贤仙佛经传相符合。盖道即黄中。本来无言。可意会不可言传。凡发为言诠者。比体也。真正见了自己本来。则知圣人之文章。皆糟粕也。故曰得诀归来不看书。然圣人文由中出。足以载道。亦惟真正见了本来。又知圣人之糟粕。亦合乎道。故曰得诀归来好看书。但道者到也。必亲到其地。方知究竟。吾于是信守师言。百书不看。果到于今。百讲不穷。何以不穷。凡所讲说。皆有本源。本源即由黄中。黄中即是无字经。又是无尽藏。讲得出者。吾即直讲。讲不出者。设法比拟之。虽云糟粕。亦是实事。与袭取皮相者。大不相同。要皆信之所发皇也。自古圣人经典。外虽文章。其本源皆出自黄中。皆是实事。故其文足以载道。足以传世。譬如某地方有好景致。必亲到其地的人。绘画出来。纵不好看。大旨总是不差。故足宝贵。若未至其地。但听人言。而乃意想绘出。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纵然点缀得好。而事实迥不相符。一遇识者指破。分文不值。今之文章家。自己未有黄中。但摩仿圣人之文章。而不明圣人之实德。文章虽作得好看。行为大相背驰。亦犹是也。前数日与某君谈天。彼谓昔有某人自作一画。画出二牛角斗情形。宛然毕肖。见者莫不称赞。自己亦以为得意之作。悬之中堂。任人观览。后遇一农夫见之。以为其画大错。谓牛斗则尾必紧夹。今画上牛尾竖立如锥。姿势虽好。但与事实不符。画者闻言。羞惭无地。不敢再以其画示人。足见未亲见过牛斗。而但以理想绘出。一经指点。破绽立见。吾因某君此言。遂又感动一事。吾乡曾有人藏一明末名画。至为宝贵。其画系画北京风景。各种点缀。甚是出色。见者亦人人称好。惟其画煤山。则画山上有大黄果树。午朝门外。则有大牌楼。两边都是青狮白象。向南则有数十高峰朝拱。煞是帝王都的模样。后因到过北京的人见之。以为画此画的人。并未到过北京。并不知北京风景如何。其画全凭理想得来。按之实景。则大错谬。夫未到北京。而画北京风景。纵画得热闹。多非事实。遇着到过北京的人见之。其丑毕现。绘画如此。文章亦然。今世会作文章的人。提起笔来。说得天花乱坠。问其所以。则尽茫然不知。以为圣人之文章。亦不过如是如是。但凭理想抄袭得来。而不知其皆由黄中发出。皆有本源。皆是事实。故自来文章家。无论其著书千百卷。注述数百家。皆是理想之辞。皮肤之见。自以为是。而不知其违背真道德实远。纵能欺人一时。终不能欺天下后世。总是通不过。犹之画牛斗者。只可以欺书生。而不可以欺农夫。画北京者。只可以欺乡人。而不可以欺京客。故必见过牛斗。而后画牛斗。到过北京。而后画北京。虽不尽其神情。亦不至於荒谬。有了黄中。而后发为文章。虽不能从容中道。毕竟其则不远。吾今所讲者。亦不过略言其大概。尔等笔记起来。不过是为道画个影子。作个草案。但虽说是画个影子。却不是含沙射影。皆从实地得来。犹如有源之水。混混不绝。有本之木。生生向荣。一切可以通得过。例如西游记。是一部小说。相传为邱长春所作。其中所言事迹。多涉荒唐。人人知道是假设之辞。但其文系属道况。言言有本。语语着实。外面虽假。内绘道象。故其书足以传世。其象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