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造之罪恶。又岂能了哉。世间之上。惟富贵荣华。一死即了。独善恶二业。身虽死而犹不能了。世世生生。缠扰灵魂。因果相随。其何以见之。试观有修持之人。六通之中。具一通者。彼即知自身於历劫以来经历何事。或善或恶。如掌上观文。一念了照。如文昌夫子曰。吾一十七世为士大夫身。未尝虐民酷吏。救人之难。济人之急。悯人之孤。容人之过。广行阴骘。上格穹苍。人能如我存心。天必锡汝以福。今玩索斯言。诚不我欺。又如关夫子之飞鸾降笔。显神劝善。在在皆有人言。谅诸君亦尝闻之熟矣。由此看来。可知躯壳虽死。而灵魂未死。又可知善善恶恶。实与灵魂有密切不离之关系焉。故德不可不修。恶不可不去。去恶从善。即所以进德修业。进德修业。即所以弭祸於未形。当今之时。战争不息。水灾频仍。而又加之以瘟疫。老者死於沟壑。壮者散之四方。父母妻子。弟兄姊妹。不得团圆。而天方荐瘥。丧乱弘多。未有甚於此时者也。溯厥原因。无非由於人心不正。逆天而行。斯所以降此鞠凶也。说者、归罪於天地不仁。刍狗万物。不知天地本无事。由人自扰之。逞奸谋。用手段。惟权利是图。置德於不顾。苟能得其权利。虽亡身及亲而弗顾也。孟子云、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观今之世。亦一上下交征利之世也。彼欲削我之权。我欲夺彼之利。争夺予杀。尔诈我虞。不知伊於胡底。岂知权利由手段得来。终必由横逆失去。大学不云乎。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诚哉曾子之言。可为殷鉴。方今民国。乱靡有定。欲求图治之方。尤当以道德为根本。上自总统。下至国人。壹是皆以修德为急务。方能收其图治之效。盖德也者。大道之用。天地万物之所倚也。人有是德。性命乃正。地有是德。万物乃生。天有是德。日月乃明。此天地人物之所以不可须臾离也。人准此而修之。又本此而行之。虽内忧外患。而亦不难敉平。书云、惟德动天。无远弗届。大学开首则曰在明明德。叙其功则曰天下平。故尧克明峻德。而万邦协和。舜温恭玄德。而百揆时叙。禹诞敷文德。而七旬有苗格。皆德化之明验也。无他。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此中道之自然。而人道之所归也。为今之计。欲拨乱反正。舍此奚由。窃愿今之朝野上下。个个洞悉时艰。顾念民隐。敬畏天命。怀大公至正之心。行此大德之道。俾正气充塞天地之间。而群阴自化於无形之地。乱於何有。斯时天与人归。名位必得。中庸云、故大德者必受命。吾辈当勿河汉斯言。元自十五闻道。几於德者。四十有年。见天下事。皆属梦幻泡影。惟修德者。乃有指归。故尝云不愿天下人学圣贤。惟愿天下人如我心。则天下有不平者。未之有也。今言修德。为当今之急务者。是愿人成圣成贤也。元虽不德。窃揣当今之世。必有德者名世。道天下以德。使天下人徙义崇德。讲学明善。渐几於士君子之行。然后知斯言之有所为也。不过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又何必期表於文王哉。
道之大原
民国六年丁巳九月二十日记
甚矣道之难讲也。深说之、则人难明。浅说之、则人易忽。故历来讲道者。仅指点一端。使学者自悟。如无慧心参悟。纵终日解释。亦难使其明晰奥妙。孔子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即为此意。盖道有后天、先天、先先天、之分。而讲道者。举一例十。守一贯之传。使智者见之谓之智。愚者见之谓之愚而已。若过於高谈性理。则听者不悟。反易误入迷。径例如讲先先天之道。若谓道本自然。而不知自然亦非道。道本无为。而不知无为亦非道。有为尤非道。道本不睹不闻。而不知不睹不闻亦非道。可睹可闻尤非道。道不可思议。而不知不可思议亦非道。可思议尤非道。道不外乎人情。而不知人情亦非道。外乎人情尤非道。要知非道之道。其中即有真道。不然道生天地人物。包含色空太空。诸有诸无。仅一道字已足尽之。何以道德经首句。又揭明道、道、道。三个道字。盖以讲道非先将先先天、先天、后天、之道。分辨明晰。而道之总原。反晦而不能显。何以知其然也。昔者太上过函谷关。因关尹子之请求。恐大道失传。后人无所考证。故就不可名状者。而强名状之。不可言说者。而强言说之。岂知自汉以来。即改道、道、道。作道可道。是已失太上立言之玄妙矣。就后天言之。改为道可道。其理亦通。然绳以先天之道。则不啻毫厘千里。盖第一道字。说是无极。实非无极。说是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其实包罗养育。有可思议言状。尚不足以拟第一道字。是第一道字。乃是无始无终。无内无外。大之莫载。小之莫破。弥纶於万有天地之外。不可思议名状之道也。若夫可思议名状之道。即是第二道字。强名曰无极。第三道字。强名曰太极。太极中即含系阴阳之本始。至非常道。乃是分阴分阳。成象成形之变化。故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即如太上云。先有吾神后有天。释迦佛云、天上地下。惟我独尊。耶稣云、除我以外。别无上帝。皆系非常道也。所以道之大原。道之玄妙。虽可思议名状。实难思议名状也。不独大道难以思议名状。即如道字之间。有无量天地。其广大精微。又岂易思议名状乎。假如有一刻能行十万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