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历历不爽者。甚毋谓不可一概论也。今者、我同人幸逢大道宏开之时。又皆能以道为己任。则其所强者。岂彼区区所谓强者。所可同日而语。盖自强有身强、心强之分。强於身犹小。强於心则大。然心又有人心、道心之分。徒强人心。虽大无益。若能强於道心。则至美又至善也。何者、强於人心。则内中不无恶业。如争城争地。杀人盈野盈城。不得谓非自强之一种也。然如是之谓强。是血气之强也。不惟以有用之精神。施於无益之举动。且种种冤报。从此而起。世世牵连。由此而结。杀兄杀父。报复无终。所以血气之强。其中有小得。即有大失。得者、得一时之假名利。失者、失万世之真性灵也。若强於道心、则不然。其所发出之事业。有善而无恶。小而德润身。体胖心广。大而与天地合德。与日月合明。功德所归。万世不朽。如孔子之周游列国。孟子之传食诸侯。栖栖皇皇。惟日不足。即遇绝粮之苦。戒心之忧。亦未尝稍降其志。而讲道德。说仁义。知其不可而为之者。皆数十年如一日。盖其具有自强不息之道心。尝思明行大道於天下。以开大同世界之先声。所以志虽未逮。然皆师表万世。与天地参。其自强之功德。岂可以数量哉。由此以观。可知以道德为自强者。真乃强中之强也。况自民国成立以来。乱机四起。正是英雄造时势之秋。吾人果能法君子自强不息。以大道为己任。则造大同世界之功。当不出吾人掌握中也。方今天下之竞争烈矣。人民之涂炭极矣。为民为国。苟非自强。不能并立。然即或能自强。而不注重於道德。则亦如今之争名夺利者。非惟徒劳而无功。而且大不利於灵魂种子。如是言强。究何裨焉。所以当今之时。苟能以道德为国。则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有血气。莫不尊亲。自强之时义大矣哉。
信与人之关系
民国七年戊午二月初一日记
世界众生以信而立。天下事业。以信而成。信之为用大矣哉。夫信在天地为坤元之气。物资以生。在人为命元之本。所以弘性功之用者也。人必先立此命本。然后乃能立身於世界。入则身修而家齐。出则人尊而友信。人格既全。本立道生矣。
夫所谓本立而道生者。何谓也哉。人立身於天地之间。不能不有往来交际。事功云为等等。其所赖以成就此等等功能者。皆信力也。盖信也者。就主观而言。谓之自信心。就客观而言。是谓之感信力。我必先有自信心。然后方能生他人之感信力。感信力云者。即他人感我之自信心。而成就一种效力之谓也。犹之自身欲信一人。必须此人先有一种自信心。见诸行事。踏实一切。然后我从而信之。我之信之者。非信其人也。为其言语事实。能相孚合。有与我以可信者在。即其人之信因而成信果也。何为信因。自信心是。何为信果。感信力是。必有自信心之因。始能获感信力之果。如我不能种自信之因。虽对於极诚实无伪之人。亦万难令之信我。盖不能自信者。未有能信乎人者也。能信乎人者。未有不自信者也。由此观之。人我相信之真关系。从可知矣。
虽然、所谓自信心者。究从何而生耶。曰、自信心之所从生。厥有二因。一则从内而生。一则从外而生也。从外所生之自信心。以眼耳二根为缘。从内所生之自信心。以心念为缘。如身心性命。莫不珍之重之。爱之惜之。其所以珍重爱惜之者。是自信其有我也。即信我身系父母之分身。而人为天地之心也。爱父母之身。不敢毁伤。并自信能为父母之肖子。为天地之心。即当代天宣化。并自信能为天地之功臣。如是等等之自信心。皆发端於一念。是生於内者也。若夫禹闻善言则拜。子路闻过则喜。则由闻而生其信心也。又若见贤思齐。见善如不及等等。是又由见而生其信心者也。此自信心之生於外者也。总之无论生於内。生於外。无非自信信他而已。再约而言之。实则一自信而已矣。能自信则能信乎朋友矣。能信乎朋友。则凡天下之人。将无不信之者矣。然自信信人之间。又当加之以审慎。斯能见信之真。否则所信非信也。如耳目之役。声色之事。苟信其所之。戕身贼性。是不仁也。凡百云为。不审其义。轻於然诺。徒劳无功。是不智也。不仁不智。恶得曰信。必也信近於义。则行诸自身而无损。徵诸庶事而咸宜。虽然、既合义矣。尤须信之必笃。笃也者、深信而不惑。精进而无前之谓也。如修道之士。一有所闻。虽艰苦万端。不降其志。非达自证之域。则不止焉。所以成为君子也。否则、凡事信而不笃。无恒无勇。未见其能有成也。然信而不笃。犹有信在。於处世接物。尚无大损。至于无信之人。不但不信圣人之言行。即交际往来之信用。亦并失之。如是之人。谓之自暴自弃。真不可与有言。不可与有为也。孔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其何以行之哉。真有慨乎其言之也。抑又闻之。信德之在人。犹土德之在天地。万物非土不生。人非信不生。孔子云、民无信不立。旨哉深乎。
《大成礼拜杂志》(之一)
段正元 著
第五礼拜性命父母
民国元年三月初五日记
问、如何可以为师耶。
答、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夫师也者。代天宣化。传道解惑。模人之不模。范人之